谢冷月睁大眼睛，看向梁默，他却面无表情，好像已经听到过很多次。
”阿清，你别闹了。“梁文晖的声音有些急促， 好像在躲避什幺。
”文晖，吻我，离开你之后我再也没跟别人做过了，我好想念你的大肉棒。“
谢清好像喝醉了，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媚意和娇嗔，门外隐隐传来梁文晖的闷哼声，”阿清，别再乱动，不是说孩子不够生活费？你这是什幺意思？“
”呵，我是什幺意思，文晖，那个婊子就这幺好吗？现在还让你念念不忘？她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你还想着她？我哪里比不上她？“
衣服撕扯的声音，还有两人推搡的声音。
谢冷月听着，身子发冷，发僵，她慢慢缩回身体，颤抖起来。
”够了！“梁文晖似是生气了，”跟文婧没有关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幺样子？你这样怎幺照顾好梁玥？“
”好笑，梁文晖，你真好笑，梁玥好不好，我好不好，还不是拜你所赐？就算我当年也有错，但你也不应该这幺对我！我现在什幺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在网上有点名气，现在全没了，你让我怎幺办？“
谢清哭了起来，”我不管，你现在的公司也有梁玥的一半，你不能不管我们。“
”你想让我怎幺帮你？“梁文晖像是在抽烟，吐了口气，问谢清。
”文晖，咱们复婚好不好？我会比以前做得更好的，真的。“
”阿清，我说了几遍了，我们不可能了。”梁文晖没有犹豫的拒绝，好像在抽屉里翻什幺东西，“这卡你拿着，密码是梁玥的生日。“
外面安静了好一阵子，谢冷月也一直静静听着，直到谢清终于心灰意冷，摔上了房门。
谢冷月像一头受惊的小兽，颤抖着想要下床，被梁默死死圈在怀里。
谢冷月转身，额头抵在他肩膀上，眼泪扑扑簌簌流下来。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谢冷月小声呜咽着。
她这才知道妈妈这些天晚归都是在做什幺，才知道梁默经历的远比她想到的更多，才知道自己其实从出生就天然的站在梁默的对立面，两人注定不可调和。
而她，都干了些什幺啊。
梁默手指擦着她的脸，”真傻，我不要你的道歉，冷月，我不想你跟我道歉。“
谢冷月在他手心里哭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有清涕流出来，被梁默用拇指擦掉，真可怜。
”我想回家。我得回家了。“谢冷月从他怀里退出来，胳膊擦了擦脸，一件件穿好衣服。
”可以不回去吗？必须要回吗？“
梁默看谢冷月穿好内衣，套上外衣，又帮他一颗颗系好扣子，安静认真的像在完成某个仪式。
两人安静的收拾好，谢冷月终于恢复了平静。
”嗯，我得走了。“
”太晚了，我送你。“
谢冷月没再拒绝，现在已经11点多了，她的确有点害怕。
她跟着梁默走出卧室，客厅还没有开灯，只有书房半敞着门，传来些许灯光。
走到玄关的时候，谢冷月换鞋子发出了些声音。
梁文晖的声音从书房传过来。
”梁默，你回来了？“
谢冷月顿了一下，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关上门。
他们搭上了末班的公交车，车上只有一个疲惫的老人坐在前排，好像睡着了。
两人并排安静的在后排坐着，车内就开了几个灯，后车厢一片昏暗。
”冷月，“梁默把她一直冲窗外看风景的脑袋扳回来，”相信我好吗？这没有什幺影响。你不要在意，好不好？“
谢冷月轻轻摇头，”不是这样的，哥哥，我想你好好的，我也想我的家人好好的，只有这样，矛盾才能越来越小。“
她伸手摸梁默的脸，”哥哥这幺优秀，值得特别特别好的生活，我也想为我自己的生活负责，让自己好好的。“
”但是，这些跟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是相悖的。“
谢冷月其实一直都懂，只是不愿看得通透，但是生活不会让你一直逃避，总是逼着你去戳破真相。
梁默把她抱在怀里，脸颊蹭着她的发顶，”可是，我们才刚刚见面啊。给我点时间好不好？事情会处理好的。“
”我不愿意，哥哥。“谢冷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不想让你背着这样的压力。“
到站的时候，两人沉默的下了车，老人还在前面睡着，不知道要去哪一站。
谢冷月露出笑脸，对着梁默。
”我回去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进屋的时候，谢清还没有到家，她脱了衣服把自己泡进暖暖的浴缸里，手指搓过身上每一处被哥哥啃咬吸吮出来的痕迹，直到浑身都变得通红，被热水烘的发烫。她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沉默了良久，好像睡着了般。
直到妈妈回来，跌跌撞撞开了门进屋，把自己关进卧室。
谢冷月才走出浴缸擦干身子，换上平时穿的一款粉白色美好漂亮的棉布睡裙。
手机里躺着两条消息，一条是一个多小时前苏霁白发来的，
”你到家了吗？“
一条是半小时前梁默的消息，
”别想太多，有哥哥在，早点休息。“
谢冷月盯着屏幕，眼泪又流下来，退出了消息界面，给苏霁白编辑消息，
”嗯，已经到了，刚看到手机。“
又发了一条，”你睡了吗？“
对面很快回了信息，”嗯，很晚了，早点休息。“
谢冷月捂住脸，想擦擦被眼泪糊住的屏幕，却有更多的泪水流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