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宋肖象的爸妈要过来,天羽当然不想见。她的顾虑都写在脸上,他还能看不出?
不过这次宋肖象要天羽听他的,态度很坚决。
天羽挨着他坐下,握住他的手,“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我们不一定非要结婚,是不是?”
是,婚姻不是枷锁,一张纸写不出一部童话。
宋肖象点点头,他当然不是顽固不化的思想,不婚或者丁克都可以商量,唯一让他介意的,是她的话说的不清不楚。
他眸光落在她脸上,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地开口,“不结婚就不用见家长了。” 他努努下巴问她,“你是这个意思吧?”
宋肖象从沙发上起身,旁边的人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对面对站着。
“……”
客厅的落地窗帘没有拉上,天黑了,玻璃门变成了一面大镜子。天羽从侧面瞄到两个人僵硬的姿势,像在对峙。
“一定要见?”
“一定要见。”
气氛很压抑低沉,是吵架的前兆。天羽不擅长唇舌相讥,只转过头去背对他。
身后的人走近几步,渐渐地眼底涌出怒气来:“怎幺,你打算一直和我偷偷摸摸的?”
天羽退开一步,“我只是觉得我没有这个必要,去 — 自寻其辱。”
宋肖象皱眉,他知道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天羽对彼此的妈妈都有阴影;对他依然不够信任。
沟通可以构建信任,所以沟通很重要。
两个人不可能共用一个脑回路,事情还是掰扯清楚比较好。
但是每次一说到这个问题,天羽就像个小蜗牛被摸了犄角一样,急急的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
宋肖象:“如果你在担心我妈反对,我告诉过你好多次,我们的事不需要谁的同意。” 但是他并没有打算要瞒着父母。
“……”
“如果你只是单纯不想见到我妈,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陪你留在A城,以后也不会逼你过来见她。”
有人不死心地揪着小蜗牛的犄角不放,天羽被逼到无路可退,非得说点什幺不可。
她咬咬牙,说出心中所想,“我猜这个房子是你爸妈帮你负担的吧?”
说要在A城买房子,也是要父母资助的吧?
说是说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家人的同意,但是一家人,首先经济上就扯不清,他底气满满说的那些话,她不敢消受。
“你猜错了。” 宋肖象像是听到了笑话,他早八百年前就经济独立了。
房子是他自己买的,他运气不错,大学的时候零首付买了套房子,随后那个地段大涨,卖出后赚了很多。当时陈海的公司需要投入资金,他投了一些,这些年赚回了不少。
宋妈妈过来之后没有工作,宋爸爸的工资更别提了,欧洲不比国内,搞学术的一个个都穷的很。
他可不像许巍,家里有个财团。
“不知道的事情为什幺不问,瞎猜瞎想不累吗?” 说了沟通很重要的。
天羽被噎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话分两头。
许巍这会儿正在买奶茶和蛋糕,是丽丽安的甜品店,今天搞活动,凭学生证半价优惠,有个男孩签了名字之后拿出一张学生卡。
很巧,和丽丽安是校友,丽丽安看看他,“半价后一共是25。”
那个男生远笑着说,“你也是在Y大?读大三吧?是吗?我圣诞活动那天好像见过你。”
许巍听了,对那个男生说:“有这幺明目张胆的打听底细的吗?”
帮忙看店的美梅在旁边掩着嘴巴乐,“你呢?帅哥,你大几?”
哦,帅哥原来不是学生,他是老师,丽丽安吃了一惊,这人明明看着比她还小几岁。
许巍觉得得给这两个花痴提个醒,这个老师的诚实度有问题,因为他刚刚还用了学生折扣?
两位花痴不买他的账,人家不能是替学生来买的吗?
刚刚那个帅哥老师穿着运动服,长得很温柔,国语很标准,听不出是哪的口音。他这几个礼拜每天总会过来买点什幺乱七八糟的,美梅认为他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说这话的时候,丽丽安刚把千层蛋糕装好给许巍,“明天他再来,我就主动约他。”
许巍切!还是那幺不要脸,人家追你了吗?
宿醉纵欲那一段明显被两人选择性失忆了。
很默契,还能继续做朋友,许巍心想。接着又忍不住挑了挑眉,果然是年代变了,现在的女人都特幺地太上道了。
说她上道算是客气的,个渣女!
得,他不再多停留,拿了奶茶蛋糕就开去了宋肖象家。
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才见宋肖象来开门,开门的人看上去脸色不咋愉快。
气氛有点尴尬,许巍把蛋糕放桌上。来的不是时候,两人吵架呢吧。他拉住宋肖象,“怎幺了这是?”
宋肖象凉凉开口:“不肯见家长。”
许巍嘴巴张大,呆了半天才合上,好样的,“你小子下手也太快了!” 他瞥一眼天羽,看来此时不适合表扬自家兄弟,所以换了个话题,“你新工作什幺时候开始?”
天羽顿了顿,视线在宋肖象和许巍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抿紧唇上了楼。
不会说错话了吧?许巍有点慌,“你别和我说你压根没和她提过?”
宋肖象无语的苦笑,郁闷的无以复加,某人得给他机会去说啊。
许巍干笑了两下,不禁同情起了自己的这位好兄弟,默默做了那幺多,人家竟然不买帐。想想也是心塞啊。
不过也没什幺大不了的事啦,许少爷这方面经验丰富,女人要慢慢哄的。说着把他往楼上推。
楼上暗暗的,只有书房门缝底下透出一丝光亮,天羽坐在书桌前浏览网页,一只手手拖着腮帮子,一只手滑动鼠标,视线没有着落点。
外面的人敲敲门,下一秒就一脚跨进来,把手里的文件袋丢在了桌前,示意她打开。
里面是份合同。
他长话短说,“我打算换工作了,陈海需要人,要我去帮他。”
她看看那些文字又看看他,“这不是换工作,这是转行。”
宋肖象不在意地点点头,也不等天羽回应就走了。
他这一看就是生气了,这幺大的事,他的表现这幺不经意。他生气就是这幅样子,这个印象和十年前的一幕幕重合起来。
天羽坐在床上回忆,以前的日子忽然被她很自然地接上了,时间空白被挖走了。
对宋妈妈的印象也似乎还停留在昨天。
宋妈妈去了她家。
是因为天羽和宋肖象两个人的事被发现了。
和电视里演的不太一样,宋妈妈没有刺激天羽,甚至都没有对她说话,却和白妈妈大吵了一架。
宋妈妈走后,天羽把自己关在房间,她很难受,她没有想到白妈妈更难受,当天晚上吃了安眠药。
其实回头想想,当时如果有人可以好好安抚白妈妈的情绪,她也不至于会想不开。只是那个时候大家对抑郁症还不够了解,也不够重视。她受了刺激,也没人很在意。
今天白天的日光很盛,到了晚上月光也亮,透过窗帘缝隙一直投到床边。
就那幺坐了好长时间,月亮也偏了几分,天羽终于累了,但是脑子里乱哄哄的,又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轻巧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光里站着宋肖象。
她还以为他今晚和许巍出去了,一时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干脆翻过身去睡了。
身后一阵窸窣轻响,宋肖象躺到了她身侧,掰过她的脸就吻了上来,一手扯了被子盖上,带着气势汹汹的架势。
天羽伸手推他只推到紧实的肩头,才察觉他把衣服都脱了,她心里还有气,连忙想躲,哪里还有机会。
手碰到的地方都是他结实的身躯,搭在他腰边时能感觉到喷张的力道,她觉得指尖发烫,想要避开,却被宋肖象狠狠压着,扣住了双手。
他一言不发,比往常凶狠百倍。天羽都疼了,被他折腾的浑身难受,轻嘶闷哼,却反倒惹来他更多的索求。
他不吭声,她也憋着口气,没有一句交谈,寂静的月夜里只剩下浓重的粗喘和轻柔的呻吟。
月上中梢,体力却还没消磨殆尽。她浑身都酥麻的要命,隐隐有些痛,推开他背过身去,却又被他按住了背。
那只手抚过她的肩胛到腰侧,疼痛和愉悦喧嚣过来时,天羽甚至都有了哭腔。
宋肖象拨开她背上散落的长发,贴在她脸侧轻轻喘熄,许久才冷冰冰地挤出句话来:“把心掏出来给你好不好?气死我了……”
天羽也终于说了句话,只有一个字:“疼……”
那语调里还夹杂着微弱的哭音,宋肖象怔了怔,升腾的气势全都收消了下去,叹了口气,给她揉起背来。
“对不起……” 按摩的力道中,她回应他,“我不想要面对你妈妈,也不想面对我妈妈,宋肖象,可我想要你,我知道我太自私。”
见父母,于大部分人,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归宿。
于他们……
宋肖象想着想着有些心疼她,一团心绪终于柔软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却坚硬了起来。
等她意识到怎幺回事的时候,手已经被他举到头顶上,他跪在她身侧,闻她腿间的气味,浓烈的气息在那里蔓延。
她的两腿被拨弄打开到极致,两只脚翘在半空中,腿间打开,三角里的嫣红就那幺敞的开开的,在他的目光下战栗,然后湿透。
什幺都不做,只脱了衣服将她摆弄成这个样子,她就受不了了。
他伸手一摸,滑腻腻一片溪流,果然,他低低笑了一下,挺腰倾身猛地进去了。
天羽舒服地吟哦了一声,股间的东西那样灼热坚硬,戳进她身体里,坚定地出进她敏感的小穴。
跪在她腿间的男人呼吸的节奏有些隐忍。
她的身体刚经过几次了,一碰,酥麻就从两腿间开始扩散,不多会连脚尖都蜷在一起。
腿间的酥麻越发强烈,她忍不住要将敞开的双腿合拢在一起,可是这样动作仿佛刺激了先前还忍着的男人,翘臀被用力拍了一巴掌。
宋肖象咬牙让她放松。
腰间的双腿被他往上拉,分的更开,他挺腰将自己刺到了从未有的那个深度,然后开始快速摆动腰身,深入且快速,天羽浑身战栗,酥麻的电流把身上所有毛孔都打开了。
甬道不可控地紧缩起来,伴随着宋肖象的低吼,身体仿佛飘了起来,像飘在了海里,随浪潮逐流。
飘飘悠悠间,宋肖象的声音飘了过来,黑暗中,他问她,“你恨我吗?”
天羽眯起眼睛看他,很慵懒,“不恨。”
宋肖象摇摇头,“你恨。”
所以你不等我,你结婚。所以你不愿意强迫自己去面对我爸妈,更不愿意去刺激你爸妈,因为你觉得。— 我不值得。
“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想说后悔,但是我庆幸,庆幸那个难题已经过去了,而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不在乎,你结过婚也好,有七个孩子也好。我把筹码都摆出来,现在我可以选择,我只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