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淫乱

欲念乍起,来势汹汹。

方明雪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她真的是变态,也不瞧瞧眼下这火烧眉毛的,都什幺时候了?

全公司上下,甚至连各方合作商都在绞尽脑汁,鞠躬尽瘁地为她收拾烂摊子,她竟还满脑子黄色废料惦记着发骚发浪?

合适?这是人干事?简直过分!

可是她能怎幺办...她是这样偏执地迷恋着李长风,仿佛越是不可亵玩,越是令她心猿难定趋之若狂!

某些龌龊的念头也不是没有在脑中闪过。

比如几次都在心想反正都已经如此了,她何必再克制?

何不就横下一条心破罐子破摔,直接撕碎那套西装的妥帖伪装,将那隐藏其下的挺拔身躯玷污吞噬一跃而就!

可惜...身为有贼心没贼胆更没有经验的骚鸡,即便是连想强奸都似乎浑然找不着道。

恨。

许是方明雪炽热的目光过分火辣,李长风擡手按了按额头凝目望向她,眉宇间隐着几分疲惫,“想什幺?”

哪还敢哼声,刚和他的目光对上,方明雪就吓得视线立刻下意识地一避。

那双深邃的眼眸,一个漫不经心没有任何意义的眼神都能令方明雪心尖发颤眼前发黑,呼吸都快了几分,恨不得即刻升天。

无地自容,大抵如此了吧。

纷乱如麻,她脸上乍红乍白,踌躇半响几番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幺。

说什幺?说什幺都难堪。

小号曝光以后,季兰第一时间就接手清空了,可耐不住网络传媒的大面积传播。

但凡拿出手机随手一点,“下雨天适合做什幺?当然是适合被操啦,此时不被lcf压在窗前操弄更待何时?”

“下雪了,真鸡巴冷,急需吃一口lcf的鸡巴暖一暖,也不知道lcf的鸡巴冷不冷。”

“阳光普照,被lcf抓着就是一顿狂操岂不美哉!”

铺天盖地的截图诸如此类,随处可见,许多博主在截图后面配的文案都能将方明雪臊得自插双目。

更过分的是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平日里旮旯底都找不着的熟人俱都一副神秘兮兮手握巨料的模样。

说什幺早就知道啦,别看她长得纯,私下里玩得可嗨了,某年某月某日亲眼目睹她双腿大敞,一御数男尚不满足。

评论更是不忍卒读,骂她最狠的莫过于那些平日爱她最深的。

什幺国民初恋,人间仙灵,宅男梦中人,如今都是个屁。

以往将她高高捧起的那些人,个个深觉上当受骗,俱各义愤填膺,仿佛粉过她都是一种奇耻大辱,致命打击。

都恨不得踹飞神坛,将她拉落云端,在她脸上一左一右刺上荡妇二字,拉去浸猪笼犹不解恨。

方明雪之前捂着脑袋强忍着难堪看了几篇,嘿,有鼻子有眼,搞得她都快信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夜夜淫乱。

那李长风瞧了更指不定会怎样看待她。

这事真的不能想,一旦想起就管不住这双呐喊着要跳楼的脚。

“坐。”李长风将喝完的瓶子随手掷进垃圾桶,见她神情呆滞,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由淡哂,“说说你的想法?”

瞧,理亏的人就是这幺惨,连在自己家都得他人赐座。

方明雪敢有什幺想法,她羞惭万分,耷拉着个脑袋正襟危坐,依然不出一声。

简直像个在长辈跟前犯错听训的小孩儿,哪里还有往日瑶台仙子的半分风姿。

李长风极轻地笑了笑,略带戏谑道:“季兰电话里似乎也没说你被吓哑了啊。”

“...”

“你爸妈那边怎幺样?知道了吗?”

“嗯。”方明雪有些心灰意冷,她暗暗呼出一口长气,鼓足勇气迟疑地开口,“我说了是假的。

父母倒还好糊弄,亏得他们对网络半懂不懂,说一声假的他们也就安心信了。

至于其余亲戚朋友信不信的...量他们也不敢来问。

“都是假的。”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方明雪浅浅地擡了擡眸,坚定地重复,也不知是说给他还是说给自己。

隔着咫尺距离,李长风挑眉定定地凝望了她片刻,嘴角忽地轻轻一扬,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当真都是假的啊?”

“...”这笑是怎幺个意思?

淡淡的一抹笑容颇有几分玩味,如投石入水,方明雪正在慢慢平复的心跳又一次被搅乱了节奏。

好家伙,自己竟就这幺点儿出息的吗!

方明雪心海生波,面红耳赤,她不免有些拙于应对,嗫嚅半响,百味杂陈的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了一声抱歉,“对不起!”

李长风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他慢慢摩挲着白净修长的指尖,不徐不疾问:“对不起什幺?”

“是对不起你暗恋我?”他唇角笑意未消,声音轻淡,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还是对不起你掩饰得太好未能让我及时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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