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橙(6)

祈放今晚憋屈至极,先是傻坐在车里等了她一个小时,再是被她没好气的甩脸子,末了在他未尽兴的时候她就嚷嚷着要走。脑袋里有个小人在骂他“傻逼”,那个小人长得和成橙一个样,他想起她刚才那句“我操你妈”,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但他脸皮厚,忙着运动,也懒得争辩,压下火气,干脆装听不见。

继续奸尸。

但成橙不配合了,被压制住的身体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本就紧致的甬道更加压迫膨大的性器,如有千百张成橙的小嘴在吸他的铃口,涨的难受。祈放于是扶着她的腰,骤然拔出肉棒,被堵在里面的白花花黏腻腻的液体倾泻而出,顶端还抵在唇肉里,他们缠绕的体液就顺着性器没入纠缠的双腿。

水乳交融,早就分不开、择不清了。

祈放一敛温存的旖旎,神色骤然狠厉,手指径直插进她腿心间抠挖那些液体,半点温柔全无。

痛,是真的痛。那双长期举着沉重机器的手指常年带着粗砺的薄茧,成橙只觉得下面的软肉先被他摩擦的红肿,在被他用力的按压,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祈放从来没让她这幺痛过,除了第一次。

祈放透过镜子盯住她皱紧的眉眼。

祈放见过这双眼。在人潮汹涌的礼堂里,藏着明晃晃的笑意,教人过目不忘;在灯光昏暗的角落中,带着脆生生的怯感,让他心生涟漪;在人声寂寥的天台上,挟着湿漉漉的蛊惑,使他昏了理智。但他没想太多,女大学生、酒吧、服务生、宴会,这些足够认定成橙是个什幺样的女孩子,他也确实这样认为,并且感到惋惜,就像艺术家看到蒙尘的画作,仅此而已。

他拥有的太多,想要的凭自己的能力全部唾手可得,所以其实不太在意她要什幺,他都能给就是了,大概认为这双眼睛也是可以这样等价交换。但可能,也许就是从第一眼开始,心里的执念在肆意疯长。

祈放没打算来这个宴会,闷得很,后来看到她的脸,他才觉得来对了。

他站在天台抽烟,俯瞰眼下一众绅士淑女,衣香鬓影,精致利己,惹人生厌。直到扫到角落里喝酒的成橙,一身白裙,长发及腰,无端风起,夜风都在配合她的风采,裙子是纱的还是绸缎,肤色是不是比裙子白。看不清,都看不清,但一头黑发却胜似漂亮绝伦的缎子,娉娉婷婷,像是直接刮到他的眼里,扫到他的心坎。

祈放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这长发,这人,只能给他看。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但他站在暗处,成橙只看到一点星火移动。走近了她才仔细看清那双修长的手和被烟火点亮的面孔,像黑曜石一样暗却亮的瞳仁,吸住了她。

成橙夺过他手中的烟,很快的吸了一口,她抽的太猛,或者说祈放的烟太猛,烟雾直接到肺,呛得她卡住嗓子,氧气都不流通,整个胸腔填满尼古丁的味道,咳个不停,面色都染上绯红的潋滟神采。

祈放就沉默着,看着她,笑。

顺手接过她手里燃到一半的烟,叼进嘴里。一股酒味儿,祈放尝出来,是黑牌,小姑娘喝这幺烈的酒?

祈放对着她熟练的吐了个烟圈,在白净如玉的脸上蒙尘,拍了拍那张方才就觊觎的脸蛋,和看起来一样软,他又笑。成橙咳够了,再次勾过他手里的烟,很执着的,和刚才一样,猛吸一大口,呛得身体发颤。祈放这才带了点怜惜,手掌擡起来贴到她背后,轻轻拍了拍,像抚摸一只瘸腿的流浪狗,成橙觉得,他当时一定是这样想的。

烟灰落地,成橙就勾住祈放的脖子,吻了上去,浓郁的酒味在烟气中火上浇油,她吻得生涩,几次磕到彼此的唇肉,咬的舌尖吃痛。祈放没回应,她就一直吻,直到又能感受到他唇间清晰的笑意。

祈放想,那个时候他在干嘛呢?

他在忙着解成橙腰间的系成蝴蝶结的丝带,像饥渴的暴徒狂躁的拆开上帝赠予的礼物。所以他没发现她吻技的生疏,甚至带着颤,他没发现她喝了那幺多酒,皮肤都泛红,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他够狠的,抱着她站在镜子面前就插了进去,衣服被他剥的一干二净,小小一只团成团,在他怀里流血,滴到自己长至她腿根的衬衫上,他衣冠楚楚,只有裤链开着。对比惨烈,像一个社会败类诱奸幼女,丧尽天良。

看到镜子里成橙眼眶悬着的泪珠,他有一瞬间是后悔的。

祈放看着眼下,他现在也是够狠的。成橙光裸的脊背面对着他,漂亮的蝴蝶骨清晰可见,可是抓不住,弓着腰,骨节分明的脊柱凸显着,像幼兽刚长出的棘刺,想触碰,又怕疼。

他想,这疼,也该让她记住。

成橙眼泪不断掉落,祈放阴沉的气息喷洒在她背上,像学校里演话剧时用到的干冰从冷冻箱里一股脑弥漫开来,没有边际的冷,从脊椎蔓延到四肢末梢,一点点冷冻她的情绪。

她正打算将自己最后的余热发散干净,比如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或者一口咬断他那根作乱的棍子,又或者一把火烧了这栋充满回忆的别墅,最好连祈放这个祸害都一起烧掉。

身体却被祈放打捞折叠,被迫摆成跪坐的姿势。成橙在锃亮发光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像小狗一样趴伏的姿势,她还没来得及察觉到羞耻,就看到祈放冷白的脸庞俯身下去。成橙脑袋里“轰”的一声,没想过他会这样做,下意识就要扑腾双腿去蹬他,被他双臂牢牢钳制住。

祈放没为她口过,没为任何女人口过,只教给成橙一些让自己舒服的招数,却是从来没取悦过她的,如今心甘情愿臣服在她腿间,竟也不觉得异样,甚至还有一星半点的满足。满足什幺呢?他也摸不清,就像他的心,他也从来没摸清过。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心的人,自己对成橙到底是什幺样的感情,摸不清。

其实角度不是很合适,祈放还要费力按住她不安分的双腿,索性跪到铺满防滑垫的地面。浓白色的浊液清液在腿根留下一道痕迹,腿心只剩下肉体为了抵御他的攻击而不自主溢出的水,祈放舔了舔,一股甜腥味,她从学校出来之前应该洗了澡,还有点沐浴露的花香味,玫瑰味道的。他心想,这处也确实像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

花液被他吮去,舌尖收进嘴唇,发出“啵”的一声。成橙牙根都咬酸了,愣是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眼眶也发酸的难受,落在视网膜里那颗漆黑的头颅就埋在她腿间,心理上的震撼更强烈一些。

没办法把那头打理的根根分明的墨黑发丝和现在柔软的扎的她发痒的发梢联系到一起。没办法把那双掺着亘古不化的寒冰的眼睛和现在这双温情化水的眼眉联系到一起。没办法把那个在电影节上谈笑风生的大导演和现在跪在她身下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她为期五年的喜欢,是真实的仰慕吗?

她爱的祈放,是真实的他吗?

他如此,是真实的情意吗?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该让谁来回答,就像她从来辨不清虚情假意,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真实还是虚幻。

“……嗯……呜啊”,他的牙齿含住阴蒂,成橙一下子破功,随着他的研磨挤出破碎的叫声。她被拖进名为祈放的浪潮,掀起汹涌的浪潮,被温柔攻势拍打在海岸,她是一只即将被鲨鱼吞噬的沙丁鱼,痛苦的挣扎,无措的赴死。

他们都是大海的忠臣,逃不出这片栖息地。

祈放抢走成橙太多的第一次,这件事却是他的第一次。他走到哪里都是冷傲的树,偏要在她腿间做一棵笨拙的草,痴傻的扎根发芽,埋进土里,长在空气里,变成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

他惊觉自己可能把她咬痛了,于是收起牙齿,祭出最柔软的唇舌,含住一粒圆润红肿的花蒂,虔诚而又庄重的用舌尖冲刷,仅剩的理智听到耳边一声又一声柔情似水的呢喃,“祈放,祈放,祈放……”,他想了一下这两个音节是怎样从她打着卷的舌尖发出的,而后难以自控的伸进窄小的洞穴,恨不得把整根舌头都拆下来放进去,才能包裹住她的所有。

成橙一遍一遍喊着祈放的名字,她只是迫切的要让自己记住这个男人,写下他带给她致命的快感,带走他最后的体温,把他的名字放进嘴里嚼烂。

她害怕自己再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呼唤祈放。

祈放接住她颤抖的双腿,接住她飘摇的身体,接住她战栗的敏感点。电流像天罗地网一样缠住了她,成橙手肘软的没骨头,腰也塌下去,只有被他触碰的地方还活着,他的舌尖入的越深,她下面水流的越猛,甚至要顺着肚皮滑进她的嘴里。

她是一条失水晾干的沙丁鱼。

“啊啊啊……祈、放……要到了啊……哈啊”,成橙发出最后的呻吟,是猎物濒危的求叫,双腿痉挛,抖若筛糠,她骤然爆发的眼泪喷进洗水池,腿心喷薄的清液也灌进祈放的口腔。

祈放松开瘫软的成橙,胸膛填上她瑟缩的后背,脸庞埋进她汗湿的颈窝,蹭去一脸滑腻,咬住她的耳尖笑着说:“你潮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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