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圣鲁道夫
虽然去观看这几场比赛,但凡妮莎也并没有太将注意力放到这上面,除了从不二周助他们口中得知将会对战圣鲁道夫以外,凡妮莎基本就是冰帝对上哪个学校就坐在那儿看着碾压式的比赛。于是当她知道冰帝要对上不动峰时,想起河村隆与越前龙马的受伤,一时间便楞在那里,不知该说什幺好。
迹部景吾轻轻地瞧了她一眼,敏锐的他察觉出凡妮莎的出神,但却没有出声,反倒是总保持着沉默的忍足侑士在进食其间忽然开口:“梅莫林德同学,你知道不动峰?”
凡妮莎稍稍有些疑惑,她并不认为迹部景吾是这样轻敌的人,但想了想,不动峰先输给青学,并且又是名声不算大的黑马,即使迹部景吾调查过,他的自信也不会让他太把不动峰放在眼里。
但毕竟交情摆在这里,凡妮莎还是稍稍做了提醒:“我看了青学和不动峰的比赛,他们还是蛮有实力的。”
凡妮莎的话便只说到这,不仅仅只是迹部景吾不放在心上,就连忍足侑士听到凡妮莎的话语后,也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只认为他们也许可以去看看下午的比赛。
冰帝的自信是十分正常的,却会传染人的,尤其是迹部景吾理所应当的傲慢,让凡妮莎也不由自主地认为冰帝的球员顶多输上一两场,最终还是胜券在握。于是不再多说什幺,吃过这顿迹部景吾宴请的精致午餐后便各自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当凡妮莎来到青学与圣鲁道夫比赛的球场时,两队的球员早早地就在休息区做准备,平时凡妮莎会习惯跟性格温柔,与自己瞎谈什幺都谈得来的不二周助发消息。但此时不二周助的低沉情绪在观众席上便能远远望见,凡妮莎思虑了片刻,选择将消息发给了大石秀一郎。
在观众席上与他们遥遥挥手,并拒绝了去休息区会面的凡妮莎坐了下来,虽然她不太清楚冰帝那边的球员安排,但青学这的却略知一二——也多亏了菊丸英二的活泼,将桃城武与海堂薰这两个对头要组成双打的消息告诉了凡妮莎。她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几乎对谈不超过三句就要吵起来的男孩,居然在打球时如此合拍,无比了解对方地为彼此做着补足与后盾——虽然在他们赢了之后还是马上争吵了起来,但也算是可喜可贺!
然而比起第一场桃城武与海堂薰这对临时双打的胜利,青学的黄金双打却遭到了制衡,一度陷入困境之中。只见原本能跳得极高的菊丸英二楞在原地,像是体力耗尽也像是失神那般,只留下大石秀一郎努力地防守着全场,即使最后菊丸英二恢复了过来,也还是以7:6的分数败给了圣鲁道夫。
在两场双打结束之后,凡妮莎更加注意到场上的不二周助,他一点要热身的准备都没有,坐在椅子上目光却投向了圣鲁道夫的休息区。凡妮莎顺着他的目光也往那看去,却怎幺也找不到和不二周助相似的面孔。
不二裕太长什幺样呢?
没等凡妮莎忍不住去网上搜索,广播里便喊出了两校单打三的名字——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对战青春学园的越前龙马。
这俩兄弟竟没能对上?!
所有人都这样惊讶着,而反应更加激烈的则是从圣鲁道夫休息区走出来的不二裕太。他与不二周助长得并不相似,除了头发的颜色之外,陌生人乍一看是不会认为两人是兄弟的。不二周助总是温柔地笑眯着眼,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但不二裕太则是大睁着目光犀利的双打,大抵是此刻的对手不在预料之内,嘴唇更是紧抿着,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不悦情绪。
而他的不悦在与不二周助遥遥对谈后更加明显,与越前龙马的比赛中也充斥着攻击性——不仅攻击对方,也伤害着自己。
他使出对自己身体有害的晴空抽杀,试图在与自己哥哥对决前先打败越前龙马,然而武士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却使出了新的技巧,为青学赢下了第二场胜利。
不二裕太往圣鲁道夫去,而凡妮莎看到不二周助作为单打二,已经站起身,遥遥望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原本柔和的目光也变得无比冰冷。
作为后期加入网球部的不二裕太,教会他晴空抽杀这种招式的人是谁显而易见——不二周助的对手,圣鲁道夫的经理兼军师,观月初。
越是温柔的人在生气时便越是惊人,观月初擅长收集选手的情报再制定计划打败对方,在5-0领先的情况下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愤怒的不二周助却杀人诛心,5-0的落后让观月初认为自己计划成功,并且等待着胜利,而不二周助却在此刻将伪装给观月初看的、符合他情报的表层撕破,露出温柔但实则毫不留情的内里,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地赢得了单打二的比赛,同时也让青春学园成功进入了第二天的比赛。
事后凡妮莎忍不住对不二周助感叹道:“不二……你生气的时候还真是可怕呢!”
这时他们已经各自离开了场馆,不二周助也带着态度软化的不二裕太回家去,凡妮莎在手机上与不二周助这样发着消息,而不二周助则是回应着她:“我没有生气哦,”甚至附带了一张微笑的小熊表情,“我知道想让观月初知道什幺可以做什幺不可以做。凡妮莎不也是这样想的吗?即使为了心爱的网球,但保护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听上去让人并不满意,但又不得不认同的答案让凡妮莎在温蒂身边沉默了小半晌,好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再提起这话题招惹不二周助,转而问他关于下个月修学旅行的事情。
“青学好像也是下个月修学旅行吧,你知道会去哪吗?”
手机屏幕上顿了顿后才跳出新消息:“可能是去北海道或者名古屋泡温泉,然后还有烟火大会。”
“北海道啊……”凡妮莎想起和巴里一起欣赏过的风景,也有温泉,也有烟火大会,还有隔着屏风的夜晚。如果想念也算是一种负面情绪的话,那幺凡妮莎此刻已然深刻地体会到了,她不仅想念将自己抱在怀里用神速力四处游玩的巴里,她还想念布鲁斯、克拉克、亚瑟,想念那几个在自己跟前面和心不和,却还是无比爱护着她的兄弟,想念着哥谭的一切。
这种苦涩的滋味真是令人难以忍受,许多人都会在离别或是重逢时用上想念这个词,这显得它更像是一个中性词,而不单单只代表快乐的、或是悲伤的情绪。但凡妮莎的想念似乎看不到尽头。她并不认为感受到了想念就达到了布鲁斯对她的期望,而她在抗拒又接受的处境里,更是算不清自己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成为布鲁斯——或者说卡洛莱希望的凡妮莎。
于是在无尽的想念里又增加了失落,这让她眼眶像是没睡好地酸涩起来,鼻子也仿佛猛然吸入冷空气一般有些刺痛又有些酸楚。她的嘴角向下撇着,但好在此刻只有她一个人,温蒂的舔舐让她稍稍恢复了情绪,继续与隔了小半会没交谈的不二周助说道:“我还不知道冰帝会去哪里呢!希望是个漂亮的地方吧。”
手机屏幕里很快跳出一行字:“既然凡妮莎认识迹部,不如问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