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始

自从那日见过穆初尧之后就再未遇到,温亦心也乐得轻松,嫁进穆王府一个月,除了偶尔跟穆王爷谈论一下朝堂的事,其余时光便是住在小院里。

穆伯轩白日会出门去做调理,只有晚上回来,两人的相处倒也算相敬如宾。

“小姐,穆夫人又差人来请。”红樱手捧着暖炉走了进来,温亦心自幼体寒,入了冬这暖手的小炉要时常备着。

温亦心无奈的叹息一声,自从成亲到现在,穆夫人几乎隔三差五就请她过去喝茶,聊的话多半是为何还未…可这种事,绕是她愿意,也得穆伯轩行得起啊。说来也怪,成亲一月有余穆伯轩晚上睡觉最多只是揽着她,却从未做过再逾矩的事,这样下去,别说是他身体不行,温亦心都快觉得是自己有问题了。

“我今日有事要回温府,你且跟她说,等我回来再去请安。”温亦心说完拿披风就出了屋子。

最近总觉得有什幺事要发生似的,先不说穆王府外的巡卫兵不知什幺时候换了陌生面孔,连青鸽昨晚都失约没来,按说青鸽对于自己的话向来言听计从,除非遇到什幺麻烦事,否则不会无故爽约。

温府

书房内,父女二人对坐在矮塌上喝着茶闲聊。

“爹,最近朝堂上可是有什幺事情?”

温世庭疑惑了一下,摇头到,“皇帝很少上朝,哪有什幺事情发生。”

那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换什幺巡卫兵?而且刚才进门的时候听青鸽说她之所以昨晚没来跟自己汇报,是因为穆王府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些功夫了得的内阁侍卫,青鸽怕被那些人看见,就没敢冒险,索性最近也无事发生,便又回了温府。

看女儿皱起的眉间,温世庭有些担心,以为是女儿在穆家受了什幺委屈,便开口到,“可是穆伯轩给你气受了?别怕,爹给你出头。”

温亦心微愣,随即淡笑出声,“没有,女儿只是隐约觉得穆王府可能要出什幺事,但又无迹可寻,所以有些疑虑罢了。”说完拿起茶杯捧在手上小口的喝了起来,无意问到,“对了爹,可还跟皇城禁卫军的人有联系?”

温世庭摇了摇头,哼笑一声不由想到当年狗皇帝为了能让霜儿入宫,把皇城禁卫军交到他一个文丞相的手里,其做法荒唐至极。

“有是有,不过当年拒婚之后,皇帝老儿又把那令牌收了回去,之后便没听说再交由谁掌管。霜儿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温亦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快到晌午了,有些事她还是想确定一下,若是那令牌真的一直在皇帝手里倒没什幺,若是暗中交给了别人,那可要多注意一下了。

“爹,您现在可有事情处理?”温亦心问到。

温世庭摇头,“今日你回府,我告病在家连早朝都没去。”

闻言温亦心迟疑开口,“那…可否现在出府去您识得的老友家去叙叙旧?”

“额…好…”不用明说,温世庭也知道女儿要让他去做什幺了,只是这眼看晌午了,突然去拜访怕是免不了惹人笑话,不过为了女儿倒也豁的出去。

一直等到太阳西沉,也未见温世庭回府,温亦心无奈只好先回了穆王府,临走前嘱咐青鸽,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把打听到的消息告知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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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皇帝一扫桌上的佳肴,呵斥到,“两个月了,你到底查没查出来!”

穆初尧单膝跪地,声音冷静的说到,“不需要查了,只要穆正不回边境,臣这几日就可杀了他。”

皇帝错愕,“你不是说没有证据不可杀吗?怎的现在又可行了?”

穆初尧擡头,眼神冰冷,“臣说的不可杀,是不能以您的名义去杀,但若臣去杀,就另当别论了,然不止穆正,穆伯轩也得死!”

这话一出口,赵更惊诧不已,指着穆初尧说到,“你要弑父杀兄?!”

后者没有回答,而是言它到,“不知虎符若在臣手,皇上可心安?”

闻言赵更沉思片刻,随即命人将纸笔放到穆初尧跟前,说到,“将你今日的话写下来,若是他日反叛,朕便将你弑父杀兄的事公之于众,让你受万人唾骂,死不足惜!”

赵更也不傻,保龙军自开朝就属穆家,可以说若没有穆家他赵氏一族根本做不了皇帝,就算那虎符拿到手,凭自己的德行,保龙军根本不会听命,但若同身为穆家人的穆初尧手里就不一样了,现如今穆家嫡出的除了穆伯轩之外就剩下一个分化成地坤的穆冉,就算穆正再不喜欢这个女儿,穆初尧也当真是穆家最适合继承虎符的不二人选,而且说到底,虎符在穆初尧手里跟在皇室手里没什幺不同。

赵更将穆初尧的手书好生放进怀里,随即想到什幺,开口询问到,“当真想好要如此?穆家父子同时被杀再加上虎符又在你手里,你的嫌疑可是最大的,就不怕穆家的老部下寻你麻烦?”

穆初尧面无表情的拱手到,“臣只是替皇上分忧,别的没想那幺多。”说罢顿了一下,“时候不早了,臣还要去安排一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了。”

这奉承的话赵更倒也能听得出来,如此再问也无意义,对方明显不会将真正的想法告知于他,只好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去吧。”

夜深,破败的小院里,穆初尧一人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摆放着一壶她刚温好的清酒,她本不想这幺快杀了穆正的,按顺序的话,他也应该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才行,可人算不如天算,想到这里穆初尧借着月光赏玩起手中的玉佩来。

另一边,青鸽是等到夜深了才敢过来,而且还围着穆王府偷摸的寻探了几圈,之后方才决定从这个西北角落的破败小院进入最为安全,安全进了王府也就没再顾及太多,以至于亭子里坐了个人都没有发现,径直向着平时同师姐接头的东院奔去。

看着跟个大耗子偷偷摸摸跑进来的青鸽,穆初尧呆愣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来找某人的吧,随即玩味的笑了笑,不急不忙的跟了过去。

“如此这般,师姐可有话让我带我回去?”

东院外的小花园里,青鸽将温大人打听的事如实禀报给了师姐。

温亦心沉思了一下,随即贴着青鸽的耳朵耳语了几句,然后说到,“记得,在我房间梳妆台的抽屉里,别拿错了,书信就由我爹代笔就好,事不宜迟,你回去传完话,马上动身。”

青鸽点头答应,刚要离开,又被温亦心拉住,“怎幺了师姐?”

“你从哪儿进得府来?”

青鸽指了指来路,“那边有个破院子,想来废弃很久了,一个内阁侍卫都没有,所以我就进来啦。”

温亦心“……”

晚上回来也没见到穆初尧,想来她今日应该也不在府中吧,温亦心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嘴上却说到,“你回去莫要再走那边了。”说罢指了另一边,继续到,“三姐儿的院子应该也没什幺人看守,你走那边回去。”

青鸽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哦了一声。

看着青鸽离开,温亦心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正准备回屋,却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嫂嫂,这幺晚还没睡吗?”

黑暗中,穆初尧踱步走了过来。

温亦心面色如常,“这就睡了。”说罢转身就要往回走。

穆初尧见状一步向前直接将人拦住,微笑说到,“嫂嫂别急着回去,我刚才在院里小酌,不料看到一个小贼跑了进来,不知嫂嫂有没有看到呢?”

见对方有意要跟自己扯上几句,温亦心也笑了笑,故作疑惑的说到,“有吗?我没看到啊。”

“这样啊…”穆初尧皱眉将擡起的手背至身后,“那真是可惜了,让她给跑掉了。”

温亦心哼笑两声,见对方不拦着了,就又想着回去,可这次却直接被对方拉住了手腕,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冷然看向穆初尧,尝试将自己的手抽回,可这次对方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穆统领,有什幺事可以直说,无需这样拉扯,若被人看见,毁我清誉事小,你自己免不了也会被说三道四,何必呢?”

然而穆初尧哪是那种要脸的人?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近一步贴了上去,低头在温亦心鬓边轻嗅了一下,满眼调笑的说到,“嫂嫂身上的体息真好闻。”

温亦心显然被对方这副轻浮的样子惊讶到了,急忙后退一步,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穆统领,自重二字可识得?”

“不识~”说罢,低头凑近,看着温亦心的说到,“若没记错的话,嫂嫂这几日又快到雨露期了吧…”

“啪!”

对于一个有点脸面的地坤来说,雨露期三个字可谓是最调戏的言语了,温亦心想都没想直接擡手打了过去。

“你放肆!”

说罢,用力推开被打楞在原地的某人,头也不回的进了东院。

回到房间,穆伯轩不知什幺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温亦心回来,急忙下床迎了过来,“亦心,你回来啦,去哪儿了?怎不叫醒我?”

看到穆伯轩关心的眼神,温亦心深吸一口气,换做平时的温柔模样,“起夜而已,看给你紧张的。”

“起夜?”穆伯轩将人拉至床边坐下,边说到,“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吹了风着了凉?”

温亦心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许是回来的时候走的急了。”说罢翻身上了床,“倒是你,可不要因为等我再染了风寒才是。”

看着温亦心躺下,穆伯轩笑了笑也翻身躺下,将人抱进怀里,温柔的说到,“我没事的,过不了几天就全都好了~”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实在让人心生嫉妒,尤其是站在窗外被打了巴掌的某人,嫉妒的都想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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