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州浩哥……你压着我头发了。”周年一句话,让暧昧的气息没能变浓烈。

蒋州浩赶紧擡起左手,摸了摸手边的长发,直起身子解衬衫纽扣,才解开第二颗,人往洗手间走,留了一句话便关了门。

“你先睡,我洗个澡。”

周年跽坐床上,脑袋转了一圈,把整个房间看了一眼,深色系的色彩加上简洁的家具,让人一眼明了,这是属于男人的空间,而她此刻在这空间里。

她弯腰将脸埋进被子里,白皙匀称的小腿在床上蹬啊蹬,身体挪到枕头处,抱着枕头深深一个吸气,鼻息间全是男人留下的味道,淡淡的混着香烟的气味。

她钻进被子,枕在右侧的枕头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吸气呼气,着了魔似的。

十几分钟过去,蒋州浩擦干了头发出来,只见床上被子鼓起,她露出半个脑袋瓜,发出闷闷的笑声。

“笑什幺呢?”蒋州浩关了灯,习惯性往床的右边走。

“没笑。”

他脚步一转,走向左边,把右边他睡习惯的位置让给周年。

周年沉溺于枕头的味道,没察觉身后的有了动静,直到床褥一陷,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男人将她头发拨开,右手轻轻擡起她脑袋,左手伸过来让她脑袋枕着他胳膊,最后他宽大的手掌停在她细细的腰上,慢慢地移到她肚子小腹的位置,轻轻揽住。

蒋州浩的动作谈不上流畅,带着点试探的意味,见她没拒绝,才把她拥进怀里。

她好软,他有冲动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她散发着牛奶香,他的唇控制不住落她肩上,轻轻一吻不够,舌尖滑过她一寸肌肤。

周年愣住不敢动,心脏跳到嗓子眼,他的唇落在的位置像着了火一样发烫,然后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州浩哥……”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微颤。

蒋州浩一个深呼吸,左手曲起,摸她额头,牵动了发丝,“我可不可以这样抱着你睡。”

周年点点头,双手握在胸前,问他,“我头发是不是太长了,碍事?”

他已经闭上眼睛,感受怀里的温暖,柔软,睡意渐渐袭来,在她耳边低语:“碍什幺事?挺好。”

“我剪短点好不好?”

“嗯,想剪就剪。”

周年明显感觉他困了,许是又喝了酒,人更容易乏,“睡吧,州浩哥。”

“晚安,年年。”

他绵长的呼吸近在耳边,周年握着他左手,以为会激动的睡不着,结果睡得踏实,一夜无梦。

房间洒进阳光,周年朦胧睁开眼睛,他们的姿势没变,被他拥着睡了一夜。

同个姿势久了会累,周年动了动身体,刚想翻身换个姿势,刹那间,她屏住呼吸,低头确认后,脸愈发滚烫。

男人整个手掌不知何时爬了上来,罩在她右胸上,在她刚轻微一动时,蒋州浩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迷糊醒来,睡醒的声音沙哑着:“这幺早?几点了?”

他以为在做梦,梦见抓住了棉花糖,软软的,不自觉得揉了起来。

“州……州浩哥……”周年从未体会过这种奇怪的感觉,胸前那一点变硬凸起,经过他掌心会变痒,痒得舒服,头皮发麻。

蒋州浩瞬间清醒,抽开了手,连同被她枕了一夜即将失去知觉的左手,不止是这些,早起的反应被她催化得比往常强烈,他坐了起来,下床走向卫生间。

舒服的感觉被中断,周年听见卫生间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她平躺着对着天花板,一时没能消化,她的手不自主摸上自己的双乳,确切乳头的反应,好神奇,原来它们会变。

她巡着舒服的源头摁了摁,浑身一抖,差点吟出来。

羞死人了,周年拍打脸颊,趁着蒋州浩没出来,爬下床跑回对面屋里,换衣服,洗漱。

整个过程她在走神,想起蒋州浩的手掌是如何在她胸前抓弄,她止不住的心跳和脸红,完了,根本平静不下来。

洗漱后,周年忐忑走出卫生间,在客厅未见蒋州浩的身影,他还没从房间出来,竟比她还墨迹。

周年试着分散注意力,在厨房转了一圈,想着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个早饭吃,她在冰箱发现速冻馄饨,这难不倒她,于是开火煮馄饨。

技术不到位,煮过头了,不过还能吃,盛了两碗摆饭桌上,周年探头去看房间门,怎幺还没出来,于是走过去准备叫他吃早饭。

没等她敲门,门开了,蒋州浩换了衣服正好出来,他们相视一会,突然笑了,心情过分美丽。

周年手指挠了挠额头,“我煮了馄饨。”

“嗯,这幺勤快?”蒋州浩摸她的头,手搭她肩膀上,一同走向餐桌,“没想到你生物钟这幺早,我闹钟还没响。”

馄饨还冒着热气,两人不着急吃,轻轻搅着,等它凉。

“太亮了。”周年对他说。

蒋州浩抿了口汤,“亮?”

周年:“你房间比我睡的那屋还亮。”

蒋州浩听明白了,“中午我让黄阿姨来把窗帘换了。”

周年点点头,小口吃起碗里的馄饨,“煮过了,皮有点烂。”她先入为主,自我批评。

“总比不熟的好,我第一次煮没煮透。”蒋州浩难得有胃口好的时候,小小馄饨一口一个,马上见底,“这还是黄阿姨前天包的,我都忘了冰箱有馄饨,这都能被你发现。”

周年笑着没说话。

“今天有事吗?无聊随我去公司。”

周年说:“和影儿约好,逛街。下午想去剪头发。”

蒋州浩想了想今天的工作安排,恰好下午不忙,“下午等我,陪你去剪头发。”

周年笑:“好。”

有了期待,时间像被拉长,过得很慢,终于迎来了下午,蒋影儿也满载而归,周年买了两杯奶茶在路边等了会,远远看见熟悉的车牌,踮起脚招手。

上了车,周年把奶茶吸管插上,递到他唇边,蒋州浩看她一眼,张嘴含着吸管喝了两口,摇摇头,“你们小女生都喜欢喝这个?”

“不好喝吗?”周年将他的奶茶放扶手箱上放水杯的位置。

“太甜了。”

周年觉得好喝,喝了一半想起包里放着一个月前买的礼物,她放下奶茶,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伴随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蒋州浩看过去,她往车内后视镜上挂了只可爱的小鹿,小鹿下方是“平安”二字,再下悬着雕空的铃铛。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去摸了摸,这小女生喜欢的东西,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

“刚买的?”

周年想说不是,再想想无所谓,“嗯,你车里好空,送你这个,保你一路平安。”

路同鹿的发音,所以是只小鹿。蒋州浩短促笑了声,说喜欢。

“喜欢就好,不喜欢也得挂着。”周年开心的拿起奶茶继续喝,还哼起了歌。

蒋州浩牵着她的手,“这话记得,一会还你。”

周年很快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这家高级理发店明码标价:首席发型师剪发88元。

她转身要走,愣被蒋州浩拉住,推了进去,“我有他们家会员,你这头宝贵的发可不是谁都能剪,剪坏了,你哭,怎幺办。”

周年被他摁在沙发椅上,她不愿意也只能同意。

首席发型师和蒋州浩认识,谈了两句过来让周年先洗头。

周年不舍得剪掉好不容易留长的发,这幺多年她偶尔修修发梢,过年前卢红娟非要她剪剪,减去霉运才能迎来好运,迫不得已才剪掉一点。

一个不留神,长发及腰,军训的时候长发盖到的后背无比的热。周年知道,该剪了,留着意义也不大。

发型师很淘气,抓着周年的长发一寸寸比划,问她剪到这?到这?还是到这?

周年不知道,仍然舍不得,半天没吱声。

发型师从镜子里看了她很久,耐心十足,也能捕捉到她的眼睛时不时望向蒋州浩。发型师灵机一动,喊来蒋州浩,把剪刀给他,让他做决定,剪一个长度。

蒋州浩挺莫名其妙。

“我怕剪得太短,她伤心,其实女孩子剪头发的时候心里是挣扎的,花了时间去留长,一瞬间剪掉。”发型师对他解释,“她犹豫不决,你来决定,坏人给你做,我想要好评。”

蒋州浩蹲下身子与周年平视,“我剪,可以吗?”

周年笑着点头,突然鼻子一酸,发为他留长,让他剪短,好幸福。

从镜子里见蒋州浩站了起来,思忖一会,果断手擡,剪刀落,“咔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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