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纯剧情,不喜可跳,等下一趟车喔┴┤・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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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芽和戚砚几乎是“鏖战”了一夜,两人第二天差点没起来床。由于戚砚提前交待了不希望有人前来打扰,所以病房里除了两人好眠的轻微呼吸声,几乎是静悄悄一片。
葛今明一大早来医院上班,按惯例先开始巡房,他翻着手里的单子,边走边问一旁的小护士:“六楼的17房早上没挂针?”
小护士回想了一下才说:“李姐交班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说戚小姐不希望有人打扰,有需要会按铃。”
葛今明擡腕看了眼时间,皱眉说:“胡闹。”
“她就一个人,你们还怕她吃了你们不成?怎幺能因为她这点要求就耽误治疗的进程?病人在医院就得遵守医院的规矩。”葛今明倒是不知道何瑞芽昨晚在医院留了宿。
小护士窘迫地红了脸,没敢说话。
两人乘电梯来到六楼,17号病房的门却紧锁着,葛今明皱眉,正要擡手去敲,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句“葛医生”。
他回头去看,原来是戚砚的助理提着一袋子东西正匆匆跑来,和他们正好碰上。
葛今明点点头,看小助理提着的食盒,说道:“给你们戚总送吃的?”
小助理点点头。
葛今明眼尖,见她提着的是两份,试探问了句:“买的两份?”
小助理懵懵懂懂地点头:“戚总特意交待的。”
葛今明心中顿时电光火石,又看了眼时间和紧闭的房门,顿时明白了什幺,他看到小助理除了提着食盒外还额外提了个奢侈品衣物品牌的纸袋,心中的猜测更是稳了八九分,不禁在心里大骂戚砚老色批,连医院都不放过。
他咳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对一旁的小护士说,“既然这样,那等戚总吃完早饭我们再过来吧。”
说完就领着小护士走了。
小助理也没多想,在他们走后轻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戚砚清冷的面庞出现,她淡淡地开口说:“衣服给我吧,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
小助理应了声是,把袋子递过去。
门又被轻轻地关上,原本面色清冷的戚砚顿时换了一副表情,立马挂着笑意像只大狗一般朝床上的人黏去。
何瑞芽捂着腰被她扶着坐起来,那人还不忘在她的腰间多揩两把油,她轻嗔着拍开她的爪子:“不许碰我了,坏东西。”
戚砚狗腿地把衣服递上去,被凶了也不在意,笑盈盈地说,“姐姐去换衣服吧。”
何瑞芽接过袋子,正要掀开被子下床,余光瞥见戚砚闪着精光的眼睛,她低了低头,顿时明白了什幺,羞赧地说:“戚砚!你给我转过去!”
戚砚立马:“好好好。”
吃都吃透了,姐姐还怕羞呢?
“不许乱看。”何瑞芽又补了句,这才抱着衣服下床去了浴室。
“trible kill!”小助理靠在病房外的墙边打了快半小时的游戏,病房这才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她一秒恢复严肃的神色,赶紧把手机息屏往兜里揣,完全不理会游戏中队友的骂骂咧咧,迈着大步进了病房。
只是没想到,病房里除了她尊敬的戚总,竟然还有一个漂亮的大美人!
金屋藏娇这四个字顿时敲在小助理的心头,她再看到美人身上穿的还是戚总让她送来的衣服,顿时姬达哔哔作响,当场就在心里磕拉了。
小助理面色沉稳地将食盒从袋子里拿出来,耳朵却如同天线一般竖了起来,于是她震惊地听到了“有生之年高冷上司竟在我面前表演吹彩虹屁系列”。
何瑞芽快速地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戚砚的目光就像是胶水一样黏在她身上。边上还站着一个瓦亮瓦亮的大电灯泡。
何瑞芽忍住了嗔她的话,只是她不说,戚砚的嘴却像是卸了闸似的,“姐姐真好看。”
何瑞芽顾着外人,客套地回她:“是衣服好看。”
戚砚充耳不闻地继续夸赞:“是衣服沾了姐姐的光,姐姐的裙摆比得过我见过的所有好看的一切。”
何瑞芽被她的话闹得脸红,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只是心里却泛起了甜。
小助理背着身子摆盘的手都抖了,她拼命控制自己瞳孔地震的表情,磕到了磕到了,瞧瞧!多幺感人至深的话语,多幺动人的社会主义姐妹情!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公司人畜不近铁面无私的戚总说起情话来是这个样子!
小助理像得知了什幺不得了的机密,怕再多待下去就要被灭口了,摆好东西后觑着boss的脸色很上道地关门退出了病房。
戚砚知道何瑞芽容易害羞,倒也没有再继续逗她,心情愉悦地拉过何瑞芽一起坐下享用早饭。
她以为恋爱后何瑞芽在她面前会稍微放得开一些,没想到女人仍是和以前一样挺直了脊背,安静地小口吃着面前的食物,表情冷冷淡淡的,但眉眼间多了几分只有两人相处时才有的柔和。
戚砚看得一阵心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渴求的这幺多年的皎月,真的愿意坠入她这个平凡的人间。
饶是淡定如何瑞芽,在她这般直白火热的眼神下也忍不住红了耳廓,她掩饰性给戚砚布了一筷子菜,催促道:“快吃吧,再不吃要凉了。”
戚砚笑了笑,忍不住想就着她难得羞赧的这片刻问她,姐姐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吗?但她还是怯步了,她害怕眼前的甜蜜如纸般轻薄,害怕揭开就是易碎的假象。明知道姐姐是个温柔的人,在自己的事情上从来都表现得心软,哪怕当年她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再见面时姐姐也没有对她表露出半分的怨怼。就是知道她的心软,所以才害怕,害怕何瑞芽对她所有感情上的退却,都是源于心软。
何瑞芽不知道短短的这一瞬间戚砚心中有如风浪过境,她吃完早饭,对她说道:“我待会儿可能得去店里一趟,你在医院乖乖待着,我安排好事情了就过来。”
戚砚笑了起来,眼睛里藏着坏坏的笑意:“那姐姐晚上还要留下来吗?”
何瑞芽不禁顺着她的话想歪了,还没来得及嗔她呢,就听见她又说道:
“还是说,姐姐来把我接回家?”
何瑞芽捕捉到她眼中的期待,眼前这个人,平日里端得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此刻却眨巴着眼委屈地望向她,何瑞芽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她柔软的面颊,柔声问:“你想我在医院陪你还是接你回家?”
戚砚被她口中的“接你回家”四个字烫得心中熨帖,她绽开明媚的笑意,手在何瑞芽的手离开的瞬间握了上去,侧脸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那我等姐姐来把我接回家。”
何瑞芽脸热,不过还是没抽回手,回她道:“好,我去问问明哥,如果你可以出院的话我下午就去办手续。”
这之后何瑞芽找葛今明拿到了可以出院的准信儿,她没有久留,店里还有事情需要她过去处理,戚砚前阵子给她盘下来的隔壁那两层铺面今天开始装修,有些细节的地方咖啡店的店员不敢擅自抓主意,还是得她过去和设计师面谈。打车去店里的途中,何瑞芽意外地接到了何母的电话。
“妈,怎幺了?”
何母一副天塌了似的的语气哭喊道:“小五啊,瑞麟他又闯祸了,他跟亿森的刘公子做生意,耍了点小聪明被刘公子发现了,人家现在闹着要撤资,这事不能让你爸知道,妈现在只能求你了,你快帮帮他吧!”
何瑞芽的脸色随着何母的话语迅速冷却了下来,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面若寒霜的表情,不禁一哆嗦,不敢再多看一眼。
何瑞芽露出一个苦笑:“我能怎幺呢?”
何母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忙不迭将心里的想法倒了出来:“我听说你最近在容盛广场又盘下了两层铺面?你先借点钱给瑞麟周转,他说了等项目赚了钱一定给你。”
何瑞芽并不意外她这幺说,同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何瑞麟,她的亲弟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何家人的心尖宠,占尽了父母的疼爱,小时候每次他们姐弟俩起了争执,父母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何母总是会说“你就这幺一个弟弟,何家就这幺一个儿子,你做姐姐的要懂事,要让着他”,可是有谁想过,何家也是只有一个女儿,只有一个何瑞芽呢?
“妈,这事儿我帮不了他。那店是我跟朋友一起盘的,我没出多少钱。他那个项目没有几百万可填不上吧,我没这幺多钱,你还不如让他回去好好跟爸认个错,兴许还有点转机。”何瑞芽皱眉说道。
何母瞬间在电话那头哭了出来,一会儿说求她,一会儿又说她太狠心,何瑞芽早就习惯了,眼瞅着快到店里了,她正打算跟何母说挂了,何母突然在那头像抓住什幺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说着:“我记得,我记得……刘公子以前是不是追过你?他最近很喜欢去南百那边的一家高级俱乐部打网球,你不是也会打网球吗,妈求你,你去陪刘公子打打球,在他跟前为你弟弟说几句好话,让他再给瑞麟一次机会……”
何瑞芽听得心神俱裂,随即一阵难言的苦涩从心底漫了上来,她只觉得一阵恶寒,这是她的母亲,她最亲的亲人!竟然选择让她出卖色相去挽回她弟弟犯下的过错!何瑞芽连呼吸都在发抖。何瑞麟是他们的儿子,她何瑞芽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吗?从小到大,她为弟弟收拾过的烂摊子数不胜数,父母非但没有一次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反而还认为这是她理所当然的责任。
她本以为,从何家独立出来,不去插手公司的事务,父母就会看在她这幺“懂事”的份上分给她多一点疼爱,可是如今何母的一番话,让何瑞芽彻底心寒。也明白,自己从来没有改变过父母对自己的看法。
她苦笑一声,随即冷声道:“我真的没办法,刘公子从来没有追过我。我还有事,先挂了。”
何瑞芽挂了电话,将手机死死地攥在手里,强忍着不让泪水从眼眶里落下。司机到了地方,也没敢催她,只是关切地问了句:“姑娘,没事吧?”
何瑞芽这才惊觉到了地方,她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事,给司机扫了车钱下了车。
她将自己一地鸡毛的情绪收拾干净,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装修事宜上。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何瑞芽没想到,何母竟亲自寻上门来。
她没有把母亲拒之门外的道理,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了休息室,没想到才掩上门,何母就迫不及待地破口大骂:“何瑞芽!你怎幺这幺狠的心!何家怎幺出了你这幺个白眼狼!”
何瑞芽拼命掩饰的伤口又被一瞬间狠狠地撕开,仿佛能看到血液汩汩地冒出来,痛楚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但在母亲的声嘶力竭面前,她不得不将热泪逼回心间,竭力平静地说:“妈,这事我是真的没办法。”
“你别叫我妈!”何母怒极,坐在沙发上又哭了起来。何瑞芽听得心力交瘁,灵魂仿佛都被这哭声撕成了两半,一半在告诉她这是你的母亲你不该让她如此伤心流泪,一半在告诉她你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纵使是至亲也没有办法逼迫你必须去做意愿之外的事情。
何瑞芽无言。转身去给何母接了杯温水,谁曾想递给她时被一掌拍开,杯子没拿稳,热水溢出来洒到了何瑞芽的裙子。
是戚砚给她挑的裙子,是戚砚夸她穿起来好看的裙子。如今湿了一大片,刺眼得很。何瑞芽心头顿时拱起了一股无名火,只是她还未将这怒火附于言语之上,何母突然就抓着她的手给她跪了下来。
“瑞芽,妈求你,妈真的求你了,你帮帮你弟弟吧,你不帮他,你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他踢出瑞林,这可怎幺办啊!”
何瑞芽被母亲这幺一跪,心中戚然,她哪来的通天本领,有生之年竟让母亲为了求她而下跪!
何瑞芽轻笑了一声。
心死莫不如是。她如同一具提线木偶般,只了无生气地说:“你安排吧。”
何母喜不自胜,眼泪还挂着,就忙不迭起身站了起来笑道:“这才对,这才是妈的好女儿!妈没白疼你!你弟他一定会记着你的好的!”
何母拿起沙发上的手包,从里头掏出手帕细细地擦了擦那刚才极力挤出来的泪水,笑着说:“那就明天,妈都找人打听好了,刘公子明天去那儿打球聚会,到时候妈陪你一块儿去。”
她说完,忙着离开去筹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默不作声的何瑞芽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欠他的。这之后他要是再犯什幺错,不关我的事,你来跪几次,我也还是这个态度。”
何母一听,刚想埋怨她不懂事,扭头看见何瑞芽一脸六亲不认的冰冷神情,那表情决绝得让人不寒而栗,何母讷了一瞬,到底没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哼了一声便走了。
何瑞芽在她走后,仿若脱力般跌坐在沙发上,忍了许久的眼泪,在此刻才终于夺眶而出。
她哭了一场,将心底的伤口藏好,给自己精心补了妆,这才赶去医院见自己的心上人。
但答应了何母的请求去见刘公子,让她在面对戚砚时如鲠在喉,痛楚一遍遍凌迟着她的心。
戚砚自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在她们办好出院手续回家的路上,戚砚忍不住趁一个等红灯的间隙拉过何瑞芽的手,担心地问她:“姐,你怎幺了?怎幺一下午都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店里发生什幺事了?有人来闹事?”
何瑞芽摇了摇头,她扭头去看戚砚关切的一双眸子,里面的情意作不得假,“阿砚,我……”
她想说我喜欢你,可又怕,万一戚砚知道了这件事,质疑她的真心,觉得何瑞芽是一个不值得为她所爱的人,因为她们在一起的第二天,她就对她有了欺骗。
一想到这,何瑞芽这刻甚至都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戚砚真切的关心。
何瑞芽心中一痛,眼眶就红了,她迅速偏头,瞥见绿灯亮起赶紧挂挡提速,强作镇定地说了一句:“没事。”
戚砚何其心细,知道她不愿去提,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everybody下章网球场play预备,姐姐要被罚惨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