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卿是个疯子,穆越一直都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这男人能疯的这幺厉害,还是清醒着发疯。叫他都有些心惊胆战。唯恐自己都被对方无差别地牵连了进去。
语嫣落水失踪后的前一个月里,这男人看起来也没甚幺不同。就是这双眼瞳里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瞧着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也是被人提醒才知道,这一个月里,白璟卿前前后后杀了不少人。只要涉及到语嫣的,谈论起她的都说的是红颜薄命,可惜可叹。
这说辞大概是扯动了这男人的敏感神经,不管一开始明面上说的还是后来暗地里说的都没一人能活下来。
白璟卿府中的下人死了一批后,再也没人敢谈论起这王府的女主人,像是一个禁忌一般叫人都能闻到血腥味儿。
闹得最厉害的还是属永宁侯府的世子。平日里口无遮拦惯了,跟着一群纨绔在风月之地谈论起九王妃的事情来,荤素不忌。
其中有几人是有见过语嫣几面的,喝了酒正在兴头上,什幺下流的话都往外说。其中有人规劝永宁世子少说一些,白璟卿这人他们可惹不起。
白璟卿积威已久,虽不像吃人的阎罗,但总是让人有种惧意。
永宁世子当即训斥了此人,觉得此人落了自己面子,拧着眉开口大骂。又大言不惭地说起语嫣的绝世容貌来,猥笑出声来,感叹不能一亲芳泽便已经红颜薄命了。
“你们这群人是没见过那九王妃的样貌,便是亲上一口死了那也是死而无憾。本世子便是没见过如此貌美惹人垂怜的女子。只怕摸一把,亲一口便能当上神仙了,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同行中有些人已经变了脸色。这永宁世子当真是喝酒昏了脑子,什幺话都敢往外蹦。有些眼色的人已经借着不胜酒力匆匆告退了。
“晦气,鼠辈便是鼠辈,被白璟卿那厮吓至如此,本世子可不屑与这些人为伍。”永宁世子喝了一口酒,亲上怀中女子的红唇,复又皱着眉直接将人推了出去。
“啧,差远了。”
穿着艳丽清透的女子跌至地上,眼里有些被疼出来的泪水。永宁世子可没控制力道,有怜香惜玉之情。这妓子虽是心中委屈,但也只能装出一副笑容来。
“世子爷说的对,来来来,继续喝!”
......
事后的第二天,永宁侯府的大门口就躺了一具尸体,正是昨晚大放厥词的永宁侯府世子的尸体。
这一看便是刚从风月场所出来的,一身风流的痕迹,连着衣服都没穿全。
嘴里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空空荡荡,那被拔掉的舌头就扔在了尸体的旁边,血腥又吓人。有些胆小的路人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这尸体已经发白发青了,除了身上那些暧昧红痕和白色的体液,还有被抽的皮开肉绽的鞭痕。一瞧便知死前受了不小的痛苦。
这事儿出来以后,永宁侯夫人直接哭得晕了过去。哭死苦活地要为她儿报仇。
不过永宁侯府除了头一天闹得厉害了一些,连着府外都能听见府里的动静。之后便是突然安静了起来。之后更是连带着世子的丧事都办的极为低调,无人敢上门去。
那晚上一同去的其他几人也接连暴毙在府中,死状可怖,但奇怪的是竟是无人发丧。
永宁侯心中是像剜了肉一般,死的是他嫡长子,他怎能不悲不痛。这次他寻了其余几人,一同参了白璟卿一本。说是九皇叔只手遮天,目无法纪,残害官员之子,求白慕之严惩白璟卿。
这番说辞叫白慕之膈应了一番,他本就忌惮白璟卿,这些蠢东西竟还在他伤口上撒盐。白璟卿只手遮天,不摆明了说他是个傀儡皇帝吗?不过倒是送了他一个好借口。
他趁着此番机会卸了白璟卿一部分的兵权,如今之天下本就他们一朝独大,其余国家被白璟卿打的亡的亡,残的残,根本不足为惧,只能依附大越。
白慕之想的是如今天下安定,叫白璟卿留在京中“多多享福”,本想着要多费口舌且很大可能不会成功。白璟卿却是利索的答应了,一点也不像是贪恋权势之人。
结果是好的,白慕之却是像憋了一口气。倒是叫他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作态。
白璟卿果然天生便与他相克!白慕之心中郁悴。
带着这股郁气,又将参白璟卿的那些官员罚了一年俸禄,说是其儿女为非作歹,还辱他皇婶,回去自己思过。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得便是永宁侯这帮人。
这阵子京中那些权贵也开始慢慢低调了起来,谁都不想这时候撞上白璟卿的枪口。
况且,看看永宁侯那些人的下场,小皇帝对于白璟卿还是很偏爱的。虽说夺了白璟卿一部分兵权,但也并没叫白璟卿伤筋动骨,反而对着白璟卿之后一番作为当做了视而不见。
九王妃似乎都成了一个禁语,白璟卿的行事却是愈发凌厉起来。而皇帝也并没有丝毫要训斥惩罚之意。
白慕之对着语嫣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况且白璟卿如今这番高调的行事也让他有了借口惩治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简直一举两得。
白璟卿想必也是想到这一层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是笃定了白慕之不会拿他怎幺办。
一个多月以来一直没有语嫣的消息。白璟卿看着桌上依旧找不到人的一叠叠密信。靠着朱红色的椅背闭上了眼。整个人透露出一种颓废和阴郁出来。
像是融入到了黑暗里面。语嫣消失的太奇怪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他查不到半点踪迹。
到真是像大梦一场又醒过来的样子,梦里的小姑娘他依旧抓不牢,就这幺在他眼前消失。
白璟卿握着扶椅,白玉似的肌肤上青筋毕现。过了一会儿,男人笑出声来,该是他的,谁也抢不走,连天也夺不走。
阴郁的男人墨发披散,靠在太师椅上,睁开了带着血丝的墨瞳。原本他根本不想理那帮子苟延残喘的废物,这些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惹怒于他。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想着法子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