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雪菜肉丝包,不如叫雪菜雪菜包,肉少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包子放了一上午早已冷硬,她吃得又急,没两口就噎的嗓子梗住脸也微红。
梦梦去帮肖星飞拿餐不在旁边,姜孜放下包子瞄了一圈,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瓶状物体。正当她拍着胸口时不知如何是好时,眼前忽然多了一瓶矿泉水。她擡头,看见赵彬斌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顾不上计较那幺多,赶紧接过喝了几口,缓过来之后才打招呼说了谢谢。对方的声音比表情还欠揍,带着浓浓的嘲讽:“怎幺这幺狼狈?”
姜孜又不傻,当然能听出来这话一语双关。
不止嘲她吃个包子都能噎着,更是嘲她和肖星飞在剧组被萧桤排挤打压。
她顺过气儿来脑子也醒了,弯着眼睛清清嗓子笑道:“斌哥怎幺有空过来。”
即使作为竞争对手带着暗色滤镜,赵彬斌也不得不承认,姜孜的长相极美。眉目有棱角,身材不干瘪,像只成熟的狐妖,好看的打眼。
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他擡起手摸摸鼻尖,“来告诉妹妹一声,隔壁剧组不用惦记了,我们王漠已经定下了。”
上次的诈捐风波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表明是王漠的团队做的,但蛛丝马迹骗不了人,所以肖星飞的粉丝们至今仍在死磕。
自然,王漠的形象也就多少有些受损。
他背后的资本急了,花了大代价势必要抢下那部剧的关键角色,以便王漠能以正面形象重回大众视线。
怪不得那位副导翻开肖星飞的资料时表情有些复杂。姜孜装着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不无讽刺的说道:“那还真是晦气。”
“什幺?”赵彬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娱乐圈所谓的规矩很多,论资排辈也是其中一条,新入行的经纪人晚辈应该对前辈点头哈腰阿谀奉承,顶撞和质疑都是自寻死路。
再加上岚山令刚开始拍摄,肖星飞还攥在他的好兄弟萧桤手里,所以赵彬斌根本没想到姜孜会如此直白。
姜孜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把吃剩的包子扔进垃圾桶,再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手指。
动作缓慢舒展,红甲十分潋滟。擦完,她眼都没擡,“您没听错,我说的是,晦气。”
“你!”赵彬斌指着姜孜的鼻子暴跳如雷,“你什幺意思!”
“还能有什幺意思。”姜孜不卑不亢,起身和赵彬斌平视。“我是替那部剧的主创们感到不值。”
王漠网红出身没什幺演技,靠背后资本保持着劣质流量,为了维持虚红的泡沫假象整天骗商务骗资源,以前还出现过私自更改拍摄时间以方便参加其他活动和轧戏的情况。这样一个不专业的艺人不论去到哪个剧组,对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来说都是晦气。
被戳了软肋的赵彬斌彻底急了,仗着自己好兄弟在这片场算得上人物,甚至开始肆无忌惮口无遮拦起来。他砰地拍响桌子威胁道:“你算什幺东西也敢叫嚣?上次是我疏忽,后来是不愿意跟你们计较,当这行这幺好混的?真撕破脸的话你就是个小蚂蚁。”
“现在还不算撕破脸?”
姜孜把头发拢在耳后,故作天真地问。
赵彬斌说的这些她都懂。
这个圈子很残忍,没有背景的小透明很容易成为资本博弈的牺牲品或者立场较量间的受害者。
只不过谁说肖星飞背后没有资本?如果真比起资本来,别说一个王漠了,恐怕上万个王漠也不是对手。
估计是冷风吹傻了脑袋,见姜孜无所畏惧,赵彬斌竟然渐渐失去理智。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地把怎幺背后使阴招整人的倒了个干净,企图恐吓。直到萧桤见情况不对小跑过来拉住他才终于住了嘴。
见他终于消停了,姜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足足录了半个小时,手机都快没电了。
她保存好文件发给梦梦和季辰璋各一份,然后把手机举在赵彬斌和萧桤面前,“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难保你刚才说的内容不会满天飞。”
眼见上当,赵彬斌擡手要抢。
姜孜快他一步放回口袋里,迅速后退,拉开安全距离:“两个备份已经发出去了,想好再做事。”
萧桤也没想到平时忍气吞声从不正面顶撞的姜孜会藏了一手,估计刚才赵彬斌也提起了他在剧组针对肖星飞的情况,这事传出去肯定影响很大,他上前一步试图硬夺,位置变幻间桌椅发出乒乒乓乓倾倒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