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妹)
“ACE请叫牌。”
一位戴着孔雀面具的年轻女子,穿着星空渐变系带长裙坐在传统绿面木质长桌的一端,对这次赌局势在必得,摇晃着高脚酒杯内盛的香槟酒,优美的下颚线扬起的弧度略显轻狂:
“一千万。”
随行的侍者领命将我方的筹码全部压上中央区域。
“你跟不跟?”
她并没有佩戴过多的首饰,只是左手手腕上一枚与对面的男子佩戴的袖扣同款式的手镯格外闪耀夺目。
而对面穿着西服衬衣,戴着深蓝色鎏金面具的男子似乎也稳操胜券,遥遥地向对方举杯:
“我跟。一千万。”
这方的侍者也淡定地将价值一千万的筹码推出。
这张曾经见证MC最后一代赌王叱咤风云近半个世纪的古老长木桌,再一次因为摆放在它之上的巨额钱财而变得价值连城。
荷官再发牌。
女子低垂着眼睑,视线在牌面的边角标志划过,朱唇扬起优雅的弧度,用最轻蔑的语句震慑对手:“红心A,黑桃K。我没理由不跟啊~”
二十一点。
纤长而优雅的手指轻轻地敲在两张牌面上,白皙的玉手、绚丽的鸽血红、黑色的花型牌面,黑白红三色的巨大差异让人眼花缭乱,尤其秦虞手腕上镶嵌着“Sunrise Ruby”传奇红宝石的顶奢手镯,在黄白交结的灯光下熠熠斑斓。
传闻中,这件被誉为传奇的“Sunrise Ruby”红宝石,在三个月前的日内瓦苏比富拍卖场上以1.89亿的天价被一位神秘的男子收入囊中。
原本以为将被收藏家长久地封存在保险柜中的顶级红宝石,没想到却在今天以这样的形式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不私下猜测那位年轻女子的身份,以及和她同时佩戴着同款式袖扣出席的那位男子之间的关系。
“是谁啊?”
“哪家豪门的千金?还是哪个政要家族的人?”
“或许是一些中亚皇室的公主吧?”
有人深感好奇,有人心怀嫉妒,也有人燃起了浓厚的兴趣——
角落里的男子打发了女伴,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帕擦去脸上印的口红痕迹,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盯着宴会厅中央那个熠熠夺目的女子,问道:“她是谁?”
助理从雇主的眼中看到了蠢蠢欲动的狩猎欲望,答道:“只查到是A市的人。”
“A市?”
“A市的楼家......还是秦家?”
赵放整理着开解的领口,似乎在考量着什幺:“你说......这样的女孩会爱上什幺样的男人呢?”
他正好缺一个拎得上台面的未婚妻,而这位出身高贵的年轻女子,很明显成为了赵放的目标,他理了理西装的褶皱,走了过去。
此时,这场筹码半亿的赌局已经接近尾声。
在众人的期待中,秦韫将牌面掀开,揭晓了赌局最后的悬念——
黑桃A,红心K。
二十一点。
平局。
当事双方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
“哼~”
两人似乎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近二十年的相处让他们在对方任何一个小动作和表情都能知道他/她在想什幺,永远不会有赢家。
“可惜了,没能赢哥哥。”
几缕散发落在秦虞的肩颈上,不见有丝毫的慌张,她右手轻轻把玩手中的酒杯,看起来心情不错:“原打算在生日这天赢一场的,结果是平局。”
直到侍者将桌上的筹码全部收走,秦韫都没有给予丝毫的关注,那堆价值半亿的筹码丝毫比不上妹妹的一个笑容。
他走过去熟稔地搂住少女的细腰,将她拢入怀中,平日肃杀凌厉的眼中此刻却浸满柔情,话语间的亲昵像是调戏自己的爱人般:
“就算没赢,哥哥的全部都是你的。”
“真的?”
如果不是带着面具,秦韫会不受控地吻上少女如星宿璀璨的双眸,他压下心中叫嚣的爱欲,只是克制地在她的发间不着痕迹地落下一吻:
“当然,哥哥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秦韫已经编制好了一个最精美的陷阱,以身作饵,来诱骗她踏入禁忌的花园,他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护她。但今晚之后,他不再以兄长的身份去爱自己的妹妹,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去爱自己的心上人。
“今晚哥哥准备了礼物......”
原本温情脉脉地气氛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断——
一道略显轻佻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够请您跳支舞吗?”
秦韫见来人不伦不类的张扬打扮,就知道这位是赵家出了名的浪荡子,他眼中划过冷意:
“赵先生,我以为你是个识趣的人。”
换而言之,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区区b市二流豪门赵家次子的身份,根本不配碰他秦韫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的一根头发。
作为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赵放向来和秦韫这些‘高傲冷漠’的家族继承者不对头,他收敛了笑容,言语中多了些针锋相对:“秦总,我尚且未婚,自然有追求令妹的自由。”
“呵。”
秦韫眼中尽是轻蔑,不留情面地对赵放嘲讽开来:“我听赵董说赵少两年进了公司,该是有点长进了。现在看赵少,脑子都被酒色耗光了,都长进在吃喝嫖赌上了。”
从未被人当众落面子的赵放脸瞬间就黑了,仿佛自己做下的每件‘丑事’都被赤裸裸地揭开来来,被人毫不留情地耻笑。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找回场子,却被秦韫带来的保镖摁住了肩膀。
他死死地盯着秦韫:“你是什幺意思?”
“今天就让你长点记性——”
秦韫垂眼看着他扭曲的嘴脸,语气淡漠如常:“阴沟里的老鼠,就老实窝在臭水沟里吃你的残羹剩菜,别动不该动的念头......赵家我还不看在眼里。”
“呵~”
一直被秦韫护在怀里的秦虞少见到哥哥这般犀利毒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又不好当面失礼,只好转头埋在他的怀里掩去眼中的笑意。
“累了幺?嗯?哥哥带你回家吧?”
因赵放的纠缠,让原本想跟妹妹跳舞的秦韫觉得十分扫兴,低头对着别理巧笑嫣然的妹妹好一番温言细语的哄着,跟宴会的东家打了招呼就携秦虞离开了。
只是他没有带妹妹回秦家大院,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了一处半山别墅,这是他送给秦虞十七岁生日的礼物。
“这是......送给我的?”
秦虞被兄长牵着手,一步步踏入这幢华美大气的建筑中。
整幢别墅的布局设计都是由他亲自操刀,庭院里栽种的花草也都按照秦虞的喜好来,只是有一点,秦韫未曾向任何人说起,他设计这幢别墅的初心,并不是单单一份生日礼物,而是作为‘婚房’交送到秦虞手中。
今晚他将她带到这里来,自然是存着那份昭然若揭的心思——
他要向她表白,向她示爱。
他要得到她。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秦韫从后背搂着她,唇贴着妹妹耳鬓厮磨,做尽逾越兄妹界限的亲昵之事。
“嗯,我喜欢啊......”
秦虞被来自哥哥胸膛的温度醺得心绪迷离,她将他视为最信任、最温柔体贴的兄长,却一步步落入猎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浑然不觉。
“那哥哥也向虞儿讨要一份礼物好不好,嗯?”
男子背光而立,照不清他眼中深邃的渴望,他被她娇艳的双唇勾引,克制地在妹妹的脸颊落下一吻:“虞儿跳一支舞给哥哥看,好不好?”
秦虞自然不会拒绝,直到她穿上那套精美又大胆的舞衣,宽敞的落地镜倒映着那个身材火辣妖娆、容貌媚而不自知的少女。
即使再迟钝,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今晚会发生什幺,秦虞望着镜中的自己,思索片刻后,缓走出了更衣室,走向那个月下等待的身影。
风清散了浓雾,皎洁清澈的月光洒落大地,那一刹那,她终于看懂了兄长眼中的情愫——那里面倒映着她,述说着一个男人对爱人的深情和渴望。
她没有说话,只伴着音乐跳起舞来,这首曲子是爱琴海的小岛上的古老小调,咏唱的歌词和旋律都是向心慕之人述说爱意。
而在几个月前,她曾经和哥哥一起在那座小岛上度假,她也记得那次篝火晚会上,小岛姑娘的身姿和舞步,热辣的、大胆的,旋转、跳跃、摆腰、擡腿......
随着秦虞的舞步,她系在脚腕上和点缀在腰上的小铃铛细碎作响,像唤醒凶兽的讯号,让男子的目光愈发深邃,直到舞曲戛然而止,秦虞以一个优美的下腰落入他的怀抱中,瞬间被男人具有侵略性的气息包围。
“虞儿,你一直是哥哥最美的梦,”
他低下头,与她的唇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声线如同暗夜里塞壬的低吟:“我原本打算将这个梦永久地珍藏,但现在,我要实现它。”
“哥哥......”
被禁锢在他怀中的少女有些无措,更多的确实羞涩,她的手被哥哥牵引着按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真切地感受着对方有力的心跳。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现在,我要把我交到你的手上。无论你愿意或是抛弃,我都没有怨言,我是只听从于你的奴隶。”
秦韫捧着她的脸颊,吻过她的额头、眉心、眼睛和鼻尖,最后在那抹娇唇上停顿:“如果你不愿意,就推开我。”
直到他的吻落下,她没有推开他。
一个字,轻不可闻地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唇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