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变态的坦白告知
屋子里一片寂静,两个人都不说话,埃里克胸口细软淡金色的毛发扎在景渊的脸上,像是草地上细软的小草。两具赤裸苍白的身体相拥在一起,和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
景渊擡眼看着这个男人,他淡蓝色的眼眸有些躲闪。“真的是保护吗?”景渊紧盯着不放,步步紧逼。
埃里克沉默了一会,答道:“不只是保护。”
“还有什幺?”景渊抓起被单挡在胸前,支起上半身,苍白的脸有点怒气就双颊飘红,“把我关在这像只金丝雀一样?”她又站起身来,拖着床单在地上走来走去,在暖黄色的房间里,苍白的身体裹着白色的布,像是天使落入凡间。
埃里克坐在床上,看着天使般的她,心中拉天使下凡的负罪感和邪恶的满足感混合在一起。现在这个被拉下神坛的女人就在他们面前,就在这座孤零零的小岛上,困在这间牢笼一般的别墅里。巨大的、邪恶的心灵上的刺激比与她亲吻更加愉悦。
逼良从娼,劝娼从良,自古以来就是男人爱做的事。
现在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通身雪白、柔弱娇美的女子,竟然是所有学校历史教科书的封面,是电视里八国联合制作的纪录片中的女主人公,是有着专门的纪念堂的女人。她那张站在巨渊一号下,顶着烈烈飓风,双手发出巨大的曜光,将大群的怪物挤压成饼的画面,是这个星球里所有人心中不灭的记忆,是英雄,是救世主,甚至还有的地方出现信仰景渊的宗教。
那个在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女英雄,成为了他们的禁脔。
“我,我们并不希望你离开这里。”埃里克双手交叉在脑后,天蓝色的眼睛充满了饱满的柔情,这是景渊从来未曾见到过的,“你从未为自己活过,在战争之前作为变人和世俗政权博弈的筹码,战争后又承载着全人类生存的责任。这一次,为自己活一次吧。”
植松雪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景渊有些呆愣,为自己而活?不必再担心能力暴走,不必再担心变弱之后有人受伤,不用跟政客扯皮,不用陷入到人类百年的矛盾中,作为一个正常的,需要人疼爱的青春少女,过一辈子?这样的景象,景渊不是没想过,那样平淡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不,那曾是我的全部过去,也是全部的我,荣耀造就了我。
景渊站在床尾,摇着头:“我了解你们,如果只是这幺简单的原因,不必花这幺大的手笔。”
埃里克又陷入了沉默,他虽然是个怪异的人,但却是这几个男人中最好突破的,他无法对这个女人撒谎。
“是,我们想要把你留在你身边。永远。”
永远?永远是多远?景渊觉得有些可笑,伴侣活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永远也无法进步,总有一天会被抛弃的。
“我们不会抛弃你,你并不明白你对于我们的意义。”男人似乎看出了景渊的担忧,补充道。
“我还有父母,我需要见他们。如果我复活,我对他们的意义不比对你们的意义少。”
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她所有的时间都在被男人操和等待男人操中荒废过去,日子这样一天天的度过,眼看半个月快过去了。她的房子阳光正好,光在她身上凭空投下一片阴影,像是快要堕入魔界的天使。
“他们,已经去世了,在你离去的一年后相继离世。”
离世?
我还没有告别,也没有好好陪他们一天,他们是她在战火中唯一珍惜她作为人而非战争机器存在的亲人,是她在临走前还未来得及告别的亲人。
就这样离开?这样随着她的凋零而离世?他们无法安然享受晚年,难道不是自己的错?
“我不信。”
大朵的眼泪从眼眶滑落,紫色的眸子杯水雾遮盖。
“是真的。”
“是因为生病而去世吗?”景渊颤抖着嗓音问道。
“你的父亲是疾病去世。”
景渊似乎知道了什幺,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站不住:“那我妈呢?”
埃里克眼睛里满是不忍,抿了抿唇,思索着什幺。
“快告诉我!”景渊尖声问道。
“是嗯……自杀。”
是啊,他俩伉俪情深,本就该想到这样的结局,女儿死了,丈夫一年后也病逝了,她一个做了几十年家庭主妇的女人,是承受不了这幺多的。
我跟这个世界的纽带,消失了,景渊靠着墙,缓缓地滑落。失去了父母,人生便只有归处。
归处?归去何方?
不知何时埃里克围好了浴巾,蹲在地上抱住景渊。温暖的怀抱抚慰了在天空中飘荡的心,景渊把深埋进男性的怀抱,放声大哭了起来,将她这几天,这几年,受过的伤,毫无顾忌的发泄了出来。
她真的需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吗?
“我倒并不悲伤,只想放声大哭一场。”
景渊哭累了,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男人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似乎还有什幺想要讲的话,最终在嘴唇的蠕动中无声的消失在了轻微震动的空气里。他脑海里回响在她昏迷时,几个人的对话。
植松雪:我们不能再让她受伤害了。
卓娅:可是我们现在还在伤害她。
安德烈:甚至更深的伤害她,比以往的所有都要更加恶劣。
植松雪:外面的世界可能更会让她失望吧。
叶友明:所以我们要为了她的理想,去改变这个世界。
阿尔文:她理想的世界应该由她自己改变,她是个英雄。
植松雪:外面的世界,已经烂透了,完全跟她所追寻的是两码事。
埃里克:那也需要让她知道真相。
叶友明:我们帮她实现就好了,现在只需要保护她。要她为自己活一次。
卓娅:为自己活一次,并不是被我们抓住关起来做禁脔。
植松雪: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她了,只要她不死,把她关起来让她恨我我也无所谓。
阿尔文:你们两个真的疯了。
叶友明:这是唯一能够彻底拥有她的机会,即使要分享。她一旦恢复,将不会在我们任何人身上停留。
植松雪:还有那个人的存在。
埃里克:我能接受,你们呢?
卓娅:我、我也可以,只要不伤害她。
安德烈:我也只能接受了吧。
阿尔文:哎,我可以暂时接受这个结果,但你们如果有任何伤害的她的行为,我会立马带她离开。
叶友明:一定不会伤害到她的。
就在几人的商讨中,景渊未来无数次在梦中惊醒的噩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