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许可昕磨磨唧唧收拾好,丁源一把抢过她的纸皮箱,迈开步子飞快地往外走,生怕许可昕又给他折腾什幺幺蛾子。
最重要的人质在丁源手里,许可昕只好认命地迈着小短腿追上去,像奔赴刑场一样跟在丁源身后,一路上期期艾艾地跟丁源打了N个商量,撒娇卖萌,装惨扮可怜通通用上,可惜依然没能让丁源松口让她回去财务部继续苟着。
哎,油盐不进、助纣为虐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难怪丁源可以成为蒋穆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就这副铁石心肠,也不知干了多少坏事才能练成。
叮地一声,两人终于来到顶楼,丁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快速地把箱子放在蒋穆办公室门口临时收拾出来的办公桌上。
他抽空瞄了一眼低头忙碌的蒋穆,只见蒋穆手里的文件半天都没有翻动,心里暗笑,怕不是在偷偷关注着外面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即使蒋穆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但经历过早上长时间低气压的丁源,一下子便能感受到蒋穆现在颇为愉悦的心情。
丁源看了看他故意选出来的位置,想必蒋穆肯定十分满意。
然而许可昕却皱眉看了看这个过于显眼而简陋的位置,她想象了一下坐在这里,几乎一擡头就能看见蒋穆,被老板时时刻刻监督着,这以后可怎幺摸鱼?
而且这桌子一点也不专业,仿佛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一样,桌上除了一个笔记本和一个座机电话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一点也没有正经办公的感觉,反而像小学生写作业的位置,而蒋穆这个怪兽家长坐在里面既能办公又能照看小孩。
她不死心地环顾一周,发现蒋穆办公室隔壁就是正儿八经的助理办公室,里面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四方办公桌,虽然坐着好几个男助理,但依然有不少空位。
她指了指助理办公室,兴奋地对着丁源说:“我不能坐里面吗?”
坐里面多好啊,有人能一起说说话,还能随时摸鱼。
丁源无情地摇摇头:“不能。”
开玩笑,这位置就是为许可昕量身定做的,务必保证蒋穆一擡头就能看见许可昕,反正丁源不需要许可昕帮忙做什幺,只要她上班乖乖地坐这儿,稳住蒋穆的情绪,那就是她最大的贡献。
许可昕据理力争:“可是明明还有很多空位,而且我是总裁助理不是吗?”
丁源一本正经说道:“不,你是总裁的秘书,主要负责总裁的行程和大小事务,是直接与总裁沟通,所以你这个位置非常必要。而且你是我们总裁办唯一的女孩子,这样认真细致的精细活只有你能做,所以,小许,任重而道远,加油。”
丁源着重强调了后半句,毕竟他们蒋总多冰清玉洁的一个男人啊,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不潜规则下属,简直是霸总里面的清流,男德班的代表,若不是许可昕这个例外,丁源毫不怀疑他们总裁将会无欲无求和工作一起老去。
虽然被委以重任,但许可昕还是不高兴,这说好听了是秘书,不好听便是打杂。
虽然工资变多,但她从一个前途无量的财务小助理变成打杂小妹,说不定还要受蒋穆的气,这怎幺想怎幺不划算。
见许可昕不乐意,丁源轻轻咳了咳:“不过若是做得好了,以后自然可以升做助理,参与蒋氏最高机密的商业决策。”如果努努力直接一步登天成为蒋氏的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吧,许可昕勉强被丁源画的饼安抚住,全然忘记以前要苟要咸鱼的远大志向。
叮铃叮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许可昕一跳。
丁源下意识地看了看蒋穆,果然发现坐在里面的蒋穆正直直地盯着他们,仿佛在警告丁源话太多,占用他的小秘书了。
丁源心里冷汗直流,蒋总这般爱吃醋,往后余生不得都泡在陈年老醋里?
许可昕在丁源的示意下开扩音接起电话,男人沙哑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许秘书,给我冲一杯咖啡进来。”
来了来了,这男人来找存在感了。
但许可昕想了想冲咖啡的确是小蜜该做的基本功,她没有理由推辞,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下来,想来有丁源在,总该能冲出让蒋穆满意的咖啡吧?
许可昕歪着脑袋凑到丁源旁边,小声问道:“丁特助,蒋总喝什幺咖啡?”
职场第一条:不懂的要低调问。
丁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疯狂反问:冲什幺咖啡?蒋穆明明是只喝茶不喝咖啡的老干部,让许可昕去冲咖啡,这不是故意找茬幺?
哎,他老板就是不能夸,刚刚才夸了他会追女孩,这会又变得跟个幼稚大男孩一样,用这种欺负人的手法来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不行,他得劝劝,不然凭老板这手段,啥时候能把人抢过来,可别把人越推越远。
为了老板的追求事业,丁源真是操心坏了,然而老板非要乱来,他做小的也不能拆台,于是他逼格满满地说道:“黑咖啡。”
反正冲什幺蒋穆估计都不会满意,随便说个名头让这丫头和蒋穆相爱相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