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深夜召见

「中士大人,我们做错了吗?」看他楞在当场,吴倩不免有点担心自己无心之举是不是正好与他旨意相违。

「没,做得好啊,我怀疑这家伙与金辽有勾结,正想找你们专程去办这个事的,我掌握到的情报还只有这东北角一带,没想到你们倒还比我仔细。」景文轻轻拍拍她的头,好像很赞许似的,吴三这也是两眼发光,好像也想被摸摸头,景文这也是心底一叹,也摸摸他的头才不显得偏袒。

结果崔予宁也张大着眼,往自己指了指。

「干嘛?你又没有贡献。」景文挑眉。

「我没与他们为难,算得贡献没有?」崔予宁嘟着小嘴,装什么可爱,虽然还真有点可爱就是。

「你那算怠忽职守吧。」结果也是只好摸了摸她头。

「……没想到我们这许久都探查不到他底细,你们这一晃就查出了,姐夫,你手下可真人才济济。」韵葇身为芳庭卫这也是心头一惊,不免轻声赞道。

「那怪人行事小心,反倒是我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正好不入他眼,这才钻着他的破绽。」吴倩谦虚地说道,这也是瞇起眼睛打量起这是不是下个夫人了。

「所以中士大人想要我们去摸些证物出来?」吴三倒没这许多小心思,这也是把话题拉回重点。

「当然当然,最好是弄个什么意外之类的,让他没能察觉有异。」景文摸了摸下巴。

「……大哥,这我知道怎么办得,我与两位研究研究,你就不必伤这神了。」崔予宁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好像蓄势待发一般,敢情你常干这些脏事似的。

「那我们就把他往死里整了?」吴倩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

「呃,先别,有什么秘密都挖出来给我看看先,这你们就别自作主张,有什么罪过要人扛的事,先知会我再说,万万不要自作主张。」景文看着姊弟俩,一脸认真的叮嘱道。

「这宫中却不是他们随心而来,来去自如,姐夫,不如韵葇也就替你们传令吧,多少我们手下也是有点人能用的。」韵葇轻轻在他身后说道,也是要参上一脚。

「传令倒还好,不过陛下说这事别拿着烦她,由我全权做主,这事便就对我即可,也不必事事要向她禀告。」景文抓抓头,寻思这韵葇到底还是芳廷卫人,虽说是皇帝身边侍卫,不过竹芩既然给他加了但书,他也是先得声明。

「这个韵葇知道,不会拿去烦扰陛下的。」她微笑了笑,点点头。

这样子说了一阵也是一晃就日暮西山,和几人草草吃过饭,又针对几个流程做了推演之后,这就送了崔予宁和两姊弟出宫。

「景,文,现在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艾尔娜见着眼前便就剩下她和韵葇在景文身边,这也是映着月光脸带娇羞地看着他。

「呃,你不用一定要做什么也没关系,随意就好,随意就好。」景文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对,就那根筋,这也是总与她说两句话脑子里就想了歪,顿时也是有点慌乱。

「那我房间还没整理,我就先下去了。」结果艾尔娜是想先回她房间了,景文一下点头如捣蒜。

「当然当然,不用管我没关系,我叫那个谁,绣梅,来帮忙!」景文随口说道,绣梅便是那个慌慌张张的侍女,考虑到这名字艾尔娜大概也不会念,这就顺手把人给招来,这就给她教了两三个词语,请、谢谢、晚安,也让绣梅别要太过慌乱,至少还有几个词能跟艾尔娜说说。

「不用也没关系的。」艾尔娜轻轻掩唇,这就跟着绣梅离开。

「姐夫,便是语言通得,你也倒挺拿艾尔娜没辙。」韵葇看着他那熊样,这也是一阵好笑,「你应该没别的事了吧?」

「呃,别的事?嗯,除了去寻陛下把我娘子们领回来,却是没有其他。」景文歪着头想了想,算来好像也没什么要事。

「那好,陛下交代了说你没事以后带你去寻她,她有事要跟你说说。」韵葇说着,这又带着他往门外走。

「陛下还没休息啊?」景文掂掂时候,这时也差不多该准备就寝了不是,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早歇着呢,还让春岚来问了两回。」韵葇笑着,脚步轻快,景文不免也跟着加快了点脚步。

「那不就在等我么,怎么不早与我说呢。」这若不是竹芩向来于他宽容偏袒,这哪还有让陛下等着臣子的事情,不免他也是一阵紧张。

「陛下说让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她这要与你说这事,你才不会心有旁骛的,我这才没敢打断你么,反正陛下这都是嘱咐过的,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放轻松,也就是寻你去聊聊天解解闷罢了。」韵葇看他这一听陛下在等就自乱阵脚,也是不免好笑。

「但愿如此了,如果是谈公事,这样让她等多不好意思。」

这跟着韵葇走着,居然便就走到了大殿,景文停下脚步,这马上便让韵葇跟着回过身,便就看着他两手插腰,挑起眉,手一摊,好像在说,你这都带到大殿了还跟我说不是谈正事,小姑娘手一摊,微微吐了舌,这好像也是说我也不知一般,两人却是演了一段无声的对台。

大殿的正门已然掩闭,烛光微弱,景文这跟着韵葇到了开着的偏门,这也是只有他一个人进去,宽阔的殿上此刻也就龙椅周围点上烛火,隔着围绕龙椅一圈的薄薄帷幕看上去,竹芩却倒还是穿着正式上朝的龙袍,也只比接见使节时要稍稍轻简了些,在两个侧近春岚春雨陪伴下,单手挨着龙椅扶手,轻轻撑着侧脸,怀里抱着一本书,静静地翻着。

「楞着干什么,还不过来?」远远的,竹芩头也没擡,这就出声轻唤,景文连滚带爬,连忙小跑着到了御座之前,这还差点忘了踏进朝上木板之前要脱鞋了,又让小侍女春岚给瞪了回去。

看他这手忙脚乱,竹芩也是微微笑了笑,便就拇指扣著书阖上,看着他匆匆忙忙的上前来,单膝跪下。

「景文参见竹芩姐姐。」

走近一看,这龙椅边上摆了四盏高脚烛台,烛台之上罩了绘纸灯罩,都只是简单的画了水墨竹,角度多寡各有不同,单单就这样看着,竹芩倒也是挺惬意,却也果真不是要与他相商什么正事一般。

「不是都免你这些礼俗了,还与朕客气什么,岚儿雨儿可不是外人。」竹芩轻轻笑了笑,把书放到一旁茶几上,「你们下去吧,朕要单独与他说说话。」

「是,陛下。」

两名侍女这就从帷幕两侧揭帘走出,双双从他两侧走去,景文呆呆地站起身,目送两人离去,她们缓缓走过殿上,这才穿了鞋,也不知怎么的,便就小跑着往偏门冲去,原来韵葇在门口招手催促着,三人这也是看着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娇笑着退场。

什么鬼啦?

回过头来,竹芩正襟危坐,两只小手搭着膝盖,小娘子一般,这也是提着柔荑顺了顺发丝,稍稍拨了些鬓旁往耳后,不知道为什么,景文这看着她,她也是稍稍挪了挪位子,往她自己的左边坐了些许。

「竹芩姐姐寻我何事?」景文不明所以,微笑着擡头问道。

「你挨近点说,朕乏着,不想大声说话。」竹芩幽幽道,轻抿朱唇,他连忙上了龙椅前的台阶,最上面这一阶,竹芩曾让他在这边坐下,皇上让他挨近,他这也没敢造次,到了这阶便就停了。

「那竹芩姐姐要不要早点歇下,有什么事可以明天讲?」景文笨笨的轻声问道,好像怕这蠢发言让人听去笑他笨似的,手还靠在唇边遮着。

「小笨蛋,能明儿说就让你明儿来了,朕不想等明天。」竹芩又是格格轻笑,这花枝招展的,可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恰如一个怀春小娘子似的,「还站外边做什么,你会怕朕?快进来让朕瞧瞧。」

她小手往着膝上一拍,娇斥著于他催促道。

景文脑子一空,哎呀了个糟,刚刚两个小侍女是怎么揭开这帘的,中间有缝没有,我能走中间没有,左右的缝在哪里,一般臣子能进得这帘幕以后没有?

一时之间这也是在帷幕前边一阵混乱,好像一小块布便让他困惑不已。

「……忙什么呢?」竹芩看他要从中间揭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免一阵好笑,忍不住出声问道。

「竹芩姐姐,这,我从哪里进去妥贴?」景文一脸紧张。

「你怕失礼呀?」竹芩掩着小嘴,轻笑了两声,「景文,你看看周遭,此刻只余下你与朕两人,怎样失礼,朕都不会说出去的,你只管进来便是。」

「喔,好。」景文呆呆的抓抓头,这就从中间揭帘而入。

入得幕后,只见竹芩一身龙袍,原来只是披着一件刺绣精湛的半袖薄纱褙子,袖长及肘,腰部以下开了三道衩,分出的四片长长下摆上边各自刺了两条龙往上烘托着主人,背后多半还有一条最大的。

她此刻穿着一套直领半臂中腰衣裳,鹅黄底色的长裙下摆零星刺着橙黄的水墨竹点缀,前短后长掩着膝盖,露出穿着简单的杏黄底红镶边的素绣鞋,还有她白皙纤细的脚踝,腰间缠了圈一掌宽的绣花腰带,红底金丝括出了一朵朵牡丹,配上一条鸭黄系绳,直领对襟衣衫这也是鹅黄色为底,缃色绣边,对襟之间露出一抹白色镶黄边袔子,这件小内衣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上缘特别低,这就裸了少说半道深沟出来。

只见她头微微低着,一头秀发盘在脑后,独留一小缕垂到左肩上,浏海边上一条细细的辫子粗不及小指一半,轻轻挂在耳后,随着她低头这又从耳边缓缓滑落,顺手一梳,发上对着簪的两对样式简单的步摇簪,垂下的细细金链随之轻轻晃动。

颈边锁骨透着浅浅的绯红,她这娇羞的模样坐姿却是端正挺胸,好像有意要把两半月玉圆的柔嫩沟深炫耀给他看似的,煞是令人小鹿乱撞,景文两眼顿时瞪得老大,眼球都快脱框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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