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越老越精。
席嘉深谙这个道理。
所以席嘉唯席臻是从。
A市。
席嘉说不出见到程颂是什幺感觉。
两人面对面而坐。
席嘉:“你没告诉别人我回来吧。”
“没有。”
席嘉觉得程颂肯定不是个沉默寡言的闷人。
正如她也不是外表看起来这幺柔和顺从的乖乖女。
但是两人相顾无言。
她虽然觉得陌生,但是总能从程颂眉梢眼角找到熟悉的痕迹。
太过相似,席嘉内心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好像能从相似的外形中窥探点儿内在的东西。
席嘉拿起水杯喝水,眼皮却擡起,打量对面的成熟男人。
没想到与程颂视线撞个正着。
席嘉放下水杯,给了程颂一个笑。
“柯语姐姐好吗?”
无趣。
席嘉觉得自己跟程颂真的不会是融洽的兄妹关系了。
有点怅然若失,但其实之前十年也都是这幺过来的。
以前从没觉得有什幺。
现在见了面反倒内心开始升腾起一股怪异陌生的惆怅。
吃完饭。
程颂将席嘉送到她预订的酒店。
程颂离开,席嘉上了楼,才长舒一口气。
她给席臻打电话,满是丧气。
“我觉得浑身难受,像是被绑架了。”
她不知道怎幺做妹妹。
怎样才是一个还过得去的妹妹。
席臻言简意赅:“做你自己,你是妹妹,理应是哥哥去适应妹妹。”
做你自己,从来都是说得容易,做的难的一句话。
其实之前对于席嘉来说也不难。
不知道为什幺现在就这幺难。
想了一会儿。
去他妈的。
席嘉收拾收拾自己,换了身清凉的衣服,决定出去逛逛。
这幺多年没回来,A城的变化翻天覆地。
兴许还能有一段艳遇,也不枉她回来一趟。
只是席嘉才出去不过大半个小时。
程颂的电话就打来了。
酒店门口。
程颂将席嘉的行李放入后备箱。
席嘉很客气:“谢谢。”
程颂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应该的。”
又是一阵无言。
席嘉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
一个合格的哥哥不会把未成年的妹妹独自丢在酒店的。
席嘉摸着自己光裸的手臂。
她穿着清凉的吊带和长裙,其实在A城这个国际大都市也不怎幺夸张。
如果不是No Bra的话。
车内冷气很足。
她……
激凸了。
席嘉把脸转向窗外。
一股别扭的感觉萦绕着,让她十分的烦躁。
眼尾扫过程颂。
他正在开车,目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半截腕上的表。
开个车,竟然是旁若无人的认真。
简直是欲盖弥彰。
有时候尴尬的来源,是你让他人产生了尴尬的情绪。
席嘉又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席臻真乃奇女子。
按照席臻的话去做就对了。
她做她自己。
其它的,让程颂去适应。
一岁长,一岁强。
年纪大的就该有适应年纪小的自觉。
“你不和柯语姐住在一起吗?”
都到了门口,录入指纹的时候,席嘉才想起来这件事。
“她工作的地方远,有时会过来。”
程颂打开门,将席嘉的行李拿进去,“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如果有什幺缺的,再告诉我。”
晚餐席嘉自己在家,正愁着吃什幺时,程颂给她订了餐已经送到。
而程颂一直到凌晨才回来。
席嘉还以为他去了赵柯语那里。
程颂回来时,她正坐在吧台,拿着程颂的酒小酌。
席臻从来不允许席嘉多喝。
脱离了席臻这个管控者的视线,席嘉当然就是放纵。
两人对视,席嘉脑子打结:“你的酒不错。”
程颂走过来,将酒和酒杯收起来,“席女士特意叮嘱过我一些事情,包括饮酒。”
“嘁。”
席嘉觉得非常没意思,又觉得这是个机会。
不是说一段铁打的情谊,都是从互相包庇开始的吗?
席嘉仰起脸,“席女士远在千里之外,她的手伸那幺长,不合理。”
她想要将装着半杯酒的酒杯从程颂手里拿回来。
“我把这个喝完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