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醒了。”
杨初成刚睁眼,便见一个袒胸露乳,衣不蔽体的侍女站在床榻边,黑白分明的眼中有几分关切,真假莫辨。
杨初成微甩甩头,许是睡得久了,总感觉脑袋还有点晕晕的。
见床上的人准备起身,刚才说话的侍女及时上前,搀扶着她坐起来。
侍女露着两个红艳艳的乳尖,薄如蝉翼的黄纱裹着乳球,双腿间空荡荡的,仅用一条细长的绳子覆盖住私密部位,硕大的花唇却一点都遮不住,小阴唇甚至被细绳挤压得变形,露出一部分红肉。
杨初成黛眉稍蹙,对于侍女这般异于平时所见的打扮感到不适。
但她没说一句话,就连皱眉的表情,也稍纵即逝,仿佛那道不悦之色仅出自于她身体不爽快而已。
看了侍女的装扮,杨初成不由得垂眸看了看自己。
贴身的仅是一条系在颈上的绯红色银丝肚兜,只有常规肚兜的一半那幺长,止于肚脐眼上方一掌位置,差不多在两峰最底下。
肚兜外是无数层纱,又薄又软,全部的厚度摸起来竟还不如新长出的柳叶。
轻纱的颜色大多近似肤色,又比肤色更白些,其间夹杂着橙,赤,金,桔混合在一起的色彩,再以菲薄稀贵的缂丝层层叠加,使得整套纱裙呈红白渐变的难得妙象,衬得杨初成宛若锦鲤化精,姣丽的面庞光润如玉,娇美绝伦。
最为惊叹的是下半身竟然仅用一层云纱紧束,几乎挡不住女孩那初尝精露、诱人芬芳的秘处,却将那纤细光滑、白皙如脂的大腿和不盈一握、软弱无骨的细腰一展无余,仿佛一颗淋满温热香甜蜂蜜的浆果,甜蜜诱人。
整套装束虽说过分香艳露骨了些,但还是能勉强接受,杨初成在心里松懈了一口气。
起来的时候,杨初成就已经察觉到,她出来了,并不在匣子里边。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寝房。
殿内到处垂落着粉红色的绸幔,床榻下有数十步玉砌台阶,下了台阶后便有一几十平里的圆形温池。
温池两侧立着一金一银的仙鹤。池底铺满天然热石,烟雾氤氲,从石头缝隙里腾腾冒出,两只仙鹤像在饮水,亭亭玉立,仙气缭绕。
清澈的水池上飘浮着携露花瓣,像一层薄薄的绒毯,花香被水汽雾气晕染得湿润芬芳,迅速传遍了寝宫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沁人香气。
若不是杨初成亲自走了一遍,她会怀疑这个地方是仙境。
在一旁的侍女默不作声地瞧着这位新来的贵人。
听闻这位新封的画女娘娘身体虚弱,今日一见本尊--瞧这细腰细胳膊的,稍用点力便能捏碎的手腕,身子仿佛一撞便会碎掉,可真真是玉人。
于是侍女红樱伺候起杨初成来便更加小心了。
杨初成起初是打算出去透透气,不料被红樱告知,说是太子有令,待画女娘娘醒后,务必将其带到陈掌事那去,似有要事安排。
没错,这位画女娘娘就是杨初成她自己。
画女?
听着不像什幺正常称呼。
红樱说,自己比预估醒来的时间晚了些时辰,那所谓的陈掌事先前是来过一趟的,见她还没醒,中途便离开了。
她还说,陈掌事是宫里最忙的人,眼下快到“遛狗”的时辰了,这会应该在御花园做准备。
杨初成跟着红樱走,红樱一路上话说个不停,杨初成便只是听着,没发几次声。
不知是路程太近,还是一路上听着侍女叽叽喳喳,消磨了点时间,感觉没走几路便到了。
是下午,阳光最舒适的时间段,也最让人犯困,就连满圆的花卉,开放的姿态都染上了几分慵懒散漫。
杨初成故意想着,是因为争奇斗艳了一上午,这会也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御花园很大,却没见几个人经过此地,被小山清泉,花叶鸟鸣包围得没有缝隙的园里,倒有一座形似庙宇的建筑,格外的惹人注目。
询问红樱一番,这才得知陈掌事正在这里头。
按规矩,侍女是不能随主子进去的,于是红樱敲了敲门扉,交代了几句后便独自守在门口石灯柱旁。
杨初成轻推门,袅袅进屋,又将门好生揭上。
屋内浓浓檀香,物具摆设较为清素,一身形高挑的女子背对门的方向,听到动静,侧脸回看。
“你就是那位画女娘娘?”
那女子转身,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杨初成,轻笑了声,那笑声里有一丝轻蔑。
也许是因为屋内家具皆为深色木制,让屋里光线看起来有些弱。
那女子晃了晃手里的烛台,将它安置在身前的檀桌上。
屋内顿时亮了些,恰好让杨初成看清这位女子的面容身段。
说话的人应是陈掌事了。
她一袭紫袍,弧形大乳露了一半在空气中,肚脐眼上穿一紫晶,透亮清澈。一张脸明艳动人,眉是细短的挑眉,眼是狭长的凤眸,尺寸刚好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像一颗黑亮的宝石。
琼鼻高挺,人中短翘,红唇饱满微长,好一个罕见的野性美人。
杨初成当作没听懂女人笑中带刺,软软应了声:“陈掌事安。”
突然头顶一暗,陈掌事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站在杨初成面前。
陈掌事胸前豪乳毫不客气地顶着杨初成的肚兜,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杨初成甚至感受得到对方樱桃大小的乳尖。
有些硬,压得她胸前有些发疼。
半明半晦的环境里,有一人感到难为情,悄悄红了脸。
“陈掌事?我全名陈苏燕,你唤我燕娘便好。”
陈苏燕凑得更近了,她本身就比杨初成高了半个头,此时微曲身,挑着杨初成尖尖下巴,仔细瞧着她的脸看,像是要找出什幺破绽般。
陈苏燕的目光热烈而锐利,几乎要在杨初成脸上戳一个洞。
杨初成有些难受地别开了眼,小嘴不忘应着:“是“。
陈苏燕整张脸突然冷下来,连带上扬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线。
”啪!“
清脆响亮到有些震耳。
狠而准的一巴掌落在杨初成左脸,是快要把她脸打烂的力度!
杨初成瞳孔地震,脸上火辣辣的疼,头被甩在一侧,半天都没转回来。
陈苏燕扶着手腕,转了几圈,才悠哉地开口:“画女便该有画女的样子,好好控制你的表情,眼睛别到处乱看!我可不想毁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杨初成一手捂着疼得发烫的脸,脑中不停回荡着陈苏燕刚刚的话,久久没有反应。
陈苏燕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仿若”石化“的美人胚子,伸手用力将这张不及自己巴掌大的小脸拽回来,放下手时,那张精致的下巴留下了点点淤青。
”太子命我让你明白如何当一幅活画,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副画而已!一副不能说话,不能笑,不能动的画!明白吗?知道什幺才是画吗!?“
陈苏燕紧紧攥住杨初成的头发,她的力气大得可怕,几乎把杨初成提了起来,双脚渐渐离开地边。
当一幅画……??
杨初成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画是这个意思。
她虽觉怪异却未放在心上,毕竟人是立体的,画是浮于纸面的,人哪能变成画呢?
杨初成没有继续往下想 ,只因头发撕扯的疼痛逼得她已经直咬下唇,眼角浸出晶莹。
”扑通!“
陈苏燕猛地一松手,杨初成直接摔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声线往下压了些,充斥着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