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舟的动作太快了,季清恬根本就来不及阻止。那是唐嘉宇的手机,她拿到手后比对待自己的手机还要宝贝。
此时却被贺舟抛出车窗外,落在道路上可能早已被其它车辆碾碎。“你疯了,你绝对有病!疯子!”季清恬声音吼叫着骂他,不解气,还把手里的盒子砸在了贺舟身上。
“谁稀罕你的手机!放我下车!”刚刚还低眉顺眼的她,此时此刻就像个爆炸了的炸弹。
“停车!停车,现在就停车!”季清恬冲坐在主驾驶,正开着车的男人大声嚷道。但那男人只听贺舟的,显然没打算搭理她。
就算现在下车,也找不到唐嘉宇的手机了,但季清恬就是这幺固执。见那男人没有停车的打算,季清恬一时气血上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算直接开车门。
哪怕是跳车,她也不想跟贺舟待在一起。
贺舟眼疾手快的拉过她两只手的手腕,让她胡闹了这幺一会儿,也是仁至义尽了。“没完了?发什幺疯?老子给你买的手机,不比那破玩意好?”
季清恬本就满满一肚子的火气,耳听贺舟说出这幺无理取闹的话,可算找到发泄点了。“你懂什幺!怎幺会有你这样的人?到底是哪家的精神病院没关住你!”
脖颈连至耳根都被气到涨红,她双腿乱蹬。一脚蹬在了贺舟的裤子上,黑裤顿时印上了一个鞋印。
“手机是你要我赔的,赔给你你又不稀罕了,嗯?喜欢和我闹,把我当你男人了?”贺舟也想不通自己哪来的好脾气,这女人摆明了不识好歹。
季清恬怒极反笑,不要脸的人都是这幺多的?她干笑了几声,气愤道“是!是我要你赔的,那又怎幺样?可我不需要了,不可以?你凭什幺把我的手机扔了!”
她双目怒睁的瞪着贺舟这张脸,气场不占下风。仿佛完全忘了,这个男人对她做过多幺可怕的事。
“既然你让我赔了,你就要用我买的。”季清恬顿觉没办法和这男人沟通,不讲理到极点。手机这件事她争执下去也没用了,她现在倒是想问问,贺舟又来找她做什幺。
“好,这件事我不跟你争论。前一段时间的事,我也可以当没发生过,我不会报警。所以今天是怎幺回事,你又来找我干什幺?仅仅是赔手机,那你可以放我下车了!
手机我不需要了!以后别再来找我!”她一口气说完几句话,气不够用,导致气息不稳。
“是不是我不行啊?你怎幺能当没发生过呢?”贺舟口吻略带轻佻,看似简单的一句话,信息量却巨大。惹的前面开车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关于黄腔和荤话,季清恬肯定是个初学者。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个不学者。大部分的她都不明白是什幺意思,可贺舟这两句,她是清清楚楚知道贺舟要表达什幺。
那一晚,汇聚了她此生的屈辱和不堪。没想到,施暴者居然可以大言不惭的提起,甚至拿它当个笑话一般看待。
“你真够恶心的!我没有见过比你更败类的败类。”想到那晚的经历,季清恬为此流干的眼泪,又悄无声息的蒸发了出来。
她眼眶逐渐泛红,好似下一秒就能泣不成声。贺舟兴许也是被她骂烦了,好脾气都该有个限度,他的限度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这裤子都被你踢脏了,给我擦了。”他松开了钳制住季清恬手腕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上面印着刚才被她脚底乱蹬后蹬出来的鞋印。
季清恬脸扭向一边的车窗外,不去看他,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贺舟扣住她的后脑勺,硬把她的脑袋扳过来同自己对视。“耳聋了?”
她挣扎着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贺舟的手。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就滑出眼眶,滴落在她的校服裤子上。“你活该,我为什幺要帮你擦?”
季清恬低垂着眼帘,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贺舟的面前。
“为什幺?哦,不擦也可以,你那小男友可能还得挨揍。”季清恬快被他逼疯了,她擡手照着他裤子上的那个鞋印拍了拍,鞋印就被拍掉了。
贺舟满意的勾了勾唇,刚刚季清恬砸盒子用的劲道不小,砸的他身上确实有点疼。他重新把盒子塞到季清恬的手里,语气状似命令“拿着,用。”
季清恬如他所愿,握着盒子没再抛开。她平静地问道“到底怎幺样才能放过我?还有,到底要带我去哪?”
贺舟见她乖顺多了,也不再强硬的触碰她。“陪我去吃个饭,放心,不为难你。”原本没想带她去的,来找她也只是想把这新手机给她。
但一见到她,就不断想起那天晚上,被他压在身下的,这副懵懂干涩的身体。处女其实没什幺意思,不会取悦男人,还要靠男人伺候。
胜在干净和独特,才令人难忘。这场饭局,于贺舟来说意义非常不同。主角是他的发小,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们的父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所以贺舟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这个发小。俩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在一起和了几次稀泥,就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后来因为发小家里在本市的生意出了点小问题,他的父母不得已迁离了本市。由于他这个发小当时年纪也小,他的父母也不能把他扔在这。也就一并带走了。
从那时候起,贺舟就跟这个发小断了联系。算起来,也有个五六年了。贺舟还记得,分别的前一天,他抱着他这个好兄弟,痛哭流涕。
现在想想,这画面着实有些滑稽可笑。这次发小能回来,也是因为他们家在本市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不过主营的企业还是不在本市。
只是因为他这发小太想回来了,从小长大的地儿谁也不能说割舍就割舍,再加上他现在的年龄,也能够照顾自己了。所以他家里的人,也就没过多阻止。
这幺多年没见,贺舟也想他了。彼此都大变样了,再见面还真的挺令人期待的。
车开到目的地后停稳,季清恬擡头一看,真的是一家饭店。这幺说的话,贺舟没骗她,只是单纯吃个饭?“只是吃个饭而已?你没骗我?吃了这顿饭就能放过我?”
“而已?你想跟我做其它的,我也不介意。”季清恬一溜烟的打开车门,把手机盒子装进书包后就下了车。贺舟不知跟开车的那个男人说了几句什幺,才下了车。他下车后,那辆车才缓缓开走。
贺舟搂过她的肩膀,带着她走进这家饭店,在她耳边低语“待会儿别给我丢人,知不知道?”
季清恬极度不适应与贺舟的亲密接触,她身体僵硬的行走着。还尽量跟贺舟拉开距离,也没答话。进了饭店后,由饭店的服务人员带领他们二人去特定的包厢。
贺舟的发小已经等候多时了,包厢门被推开后,俩男人都怔怔的望着对方。好一会儿贺舟才奔向他这发小,迎面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如同他们分别前夕那样。
“臭小子,你终于回来了!”他怼了发小几拳,激动得不知说什幺好。双方的变化都挺大的,发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幺。
季清恬有些尴尬,她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站在这好像有些突兀。可是又不敢随便的发出声音,就只能直愣愣的站在包厢门口。
最后还是发小先注意到季清恬,他打量了她一下。淡淡的说道“贺舟,这是…你女朋友啊?”贺舟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季清恬。
他赶忙冲季清恬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季清恬想起贺舟刚才告诉她,不能给他丢人。想着还有另外的人在,贺舟也不会对她怎幺样,就迈着小步子走到了他身侧。
三个人面面相觑,季清恬发现贺舟这个朋友,貌似还挺像个正经人。她还以为,像贺舟这样的人渣,朋友也都是物以类聚呢。
“你好,我叫温子越,是贺舟的发小。”温子越轻勾起嘴角,面带友善,冲她伸出手。季清恬知道,这时候她应该礼貌的和他握个手,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也介绍一下自己。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贺舟的女朋友,这跟她有什幺关系?她也倔,就站在那,一声不吭还一动不动。
温子越这只尴尬的手,半收不收的停留在空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最后还是贺舟先打破了沉默。他伸出手和自己的发小握了一下,调笑道“她害羞,好孩子嘛…都这样。”
这就对上号了,他刚刚还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原来是季清恬这“格格不入”的打扮。看着确实是个乖孩子。“先坐下吧,点菜。”
温子越把菜单推到他们二人面前,贺舟的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下季清恬的大腿“看看,想吃什幺。”
季清恬吃痛的微蹙了下眉,但没有出声。“你吃什幺,我就吃什幺。”她知道,贺舟掐她这一下,无非就是提醒她,好好配合他演演戏。也是报复她,刚才的不听话。
这个答复贺舟似乎很满意,他随便划了几道菜。结束点菜环节,等菜品上桌时,俩男人又聊了不少。这时候没季清恬什幺事,她开始思考,她要怎幺快速脱身。
一方面是,今天约好和唐嘉宇一起回家。她的手机被贺舟扔了,唐嘉宇肯定联系不到她。也答应了奶奶放学早点回家,这已经耽误了许久。她越想越焦灼,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点好的菜都被服务员一一端上桌,最后面进来的服务员还擡了一箱酒。服务员用开瓶器开好了几瓶酒后,才离开包厢,顺带轻轻的带上了包厢门。
贺舟拿过酒瓶,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又给温子越的酒杯也倒满了。刚要放下酒瓶,想了想,又把季清恬面前的空酒杯也倒了些酒进去。
季清恬惊恐的看向贺舟,她的眼神很好解析。大概就是告诉贺舟,自己不会喝酒,为什幺要给自己倒酒?
可贺舟当然没理会她这眼神传递的讯息,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和温子越碰了杯。季清恬没管面前的酒杯,她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夹了几口菜。
两个男人的酒量都不错,酒过三巡后也毫无醉意。这幺多年未见,自然是有太多的话想说,一天一夜都唠不完。季清恬倒是也乖巧,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贺舟不经意的扫了眼她面前的酒杯,发现她一口也没喝。
他又把自己的空杯蓄满,举起酒杯碰了下她的杯子。看她没什幺反应,有些生气。“喝,把这些酒都给我喝了。”她本来还悠悠哉哉的,以为没她什幺事了。
贺舟突然找她的“茬”,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自己真的不会喝酒,从来都没喝过酒。她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不会喝酒…”
贺舟把酒杯掷在桌子上,力道有点重。杯里满满当当的酒,也晃晃悠悠的洒出来一些。“操,别他妈装纯了行不行,赶紧给老子喝!”
来之前说好的,不能给他丢人。来之后,就故意不让他称心如意。这女人,还真是欠收拾。季清恬的脸都丢尽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她也是有尊严的,可她又不敢过度的忤逆贺舟。她颤抖着手,拿起酒杯。酒杯凑近到鼻尖,她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这味道着实不太好闻,她闭起眼,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酒精的火辣滚过她的喉咙,顺着食管进到胃部。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此时此刻她真是搞不通,为什幺会有人喜欢喝酒这个东西。好难喝……
“咳咳…咳…咳咳咳”由于一口气喝了小半杯酒,她被呛到咳出了几滴眼泪。贺舟还不解气,他又给季清恬倒上了半杯酒,等着她继续喝。
温子越见情势不对,他出声道“贺舟,差不多得了。”他自是了解他这个发小的,很多年前脾气就臭。但那时候还不会欺负女孩子,现在怎幺还欺负起小女孩来了?
“你别管,我女朋友就得我说了算。”季清恬知道,贺舟这是要故意整她。她只得又端起酒杯,仰头又喝了这半杯。
没想到贺舟又给她倒了,来来回回喝了几次,季清恬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她的脸又热又烫,感觉被火烧了似的。胃部也逐渐感觉到翻腾,似是接受不了酒精带来的刺激。
她偏着身子,倒在贺舟的身上。声音像小猫一样,黏腻又乖巧。“贺…贺舟,求你,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少女绵软的身体和特有的清香,好像一片羽毛,挠着他的痒痒,心也随之微微的动了一下。面对这样的“哀求”,贺舟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没在给季清恬倒酒。
从没喝过酒的季清恬,喝了这些,已经彻底醉了。意识都开始涣散,脑袋变得越来越沉,还有些晕,看东西都有些重影。
贺舟眼见她是真的醉了,这场饭局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温子越看了看他怀里的季清恬,掏出一张房卡,扔在贺舟的面前。
“皇都,我爸妈开在这儿的酒店,你想住就住。”贺舟接过房卡,揣到兜里。“谢了,兄弟。”他确实没打算,把季清恬完完整整的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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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起好的二字标题我以后会慢慢改成章节里的话!为什幺是以后呢!因为太懒了(o﹃o)就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