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择其烁,豹隐夜行者。
男人手上收紧,将绳索在女人的颈上缠绕一圈,他拉她向后拽,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一声惨叫后,背后的人已然封锁住她的喉咙。
她下意识反抗,那人的胳膊肘抵上她的背,虎口攥着粗麻绳。
陆成宥直冲上去,竟一瞬穿过面前两具肉身,他再次上前要捉住男人,却根本碰不到他!
“我们不能干涉人类的生死!”胡梨大喊,一把将他拉开:“不能!”
陆成坤捡起一块碎石,狠狠砸向行凶的男人。
碎石飞抛在空中,在男人的身后落下,也根本打不到他。
女人张大嘴巴,无声喊叫,颈前一只大手磨着麻绳勒她,求生欲爆开使她抓过那只手狠力咬下!
男人受惊遭疼猛缩回手,麻绳松落,她奋命咳嗽,拔腿就跑。可麻绳一端仍攥在虎口处,男人大掌一张扯起粗绳,又将女人往回拉,劲之摄人,顺着他的力气,她被扯摔倒地。
他边走边提拉麻绳,绳锁牵引生生将地上的女人半身拉起,他近了,一把扔掉麻绳,女人又重重落地。
身上的冲锋外套如血液般鲜红,粗长绳印刻在了她细白脖颈上,喉口火烧,腥甜从嗓中溢出。
男人蹲下来俯视她,扬起大掌照着她憋红的侧脸粗暴地甩下一巴掌。
霹雳、震耳欲聋。比这还痛的,插在她心上的,是一把红刀,一把无形的红刀。
他说要给她个惊喜,如此的惊喜。
“跑你妈的,你跑得出去吗!”
又是震人的一巴掌,扇掉脑后捆绑的皮筋,碎发落下,耳边发丝粘着滚烫泪水,狼狈至极。
他一脚迈前,提小鸡崽似的一把将她提起,双手握住细颈,镜片下的那双眼阴狠、凶煞。
“我用手就能掐死你!”
十指相触,在她的细颈上围握:“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拿到那笔钱。”他手上慢慢收紧,继而笑道:“你这幺爱我,就为了我去死吧!”
女人拼命摇头咬牙反抗,慌乱中抓花男人的脸,挠出道道血痕,指甲深陷进他的下颚,男人手上越来越用力,杀人的兴奋感腾在周身,拇指按住喉咙发力下压,势必要置她于死地。
“不!!!!!”她费力吼出,她不要去死。
她搏命撕咬,与男人抗衡,可男女力量悬殊,她瞪着眼前的伪君子,透过镜片记住那双嗜血魔鬼的眼。
她渐渐不再挣扎,氧气变得稀薄。腔窒、混沌、眼珠上翻。
奄奄一息。
陆成宥怒喊:“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她在我们面前被杀掉吗!”
夜黑风高,他们就站在男人背后,任如何都动不了他。
无助、可骇、悲哀。
男人弓背绕到她身后,银月照透她的指尖,尖上正滴着男人的鲜血,鞋跟在地上划出两条长且深的土痕印迹。
人各有命,活人的世界有他们的规则,不能干涉,不能打破,那我们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在我们面前被杀掉吗?
胡梨看向地上的女人,冲锋衣分外刺眼,与杀她的男人穿着同样的款式,角鸮的哀叫划破夜空,黑羽穿梭,阴冷吹进她的冲锋衣,她的命运被扼住。
她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