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路过蜻蜓

能天使最近有点愁。

七月将近，她那位男朋友的生日也快来了，她却还没有想好送什幺礼物。这是两人在一起后即将度过的第一个生日，意义重大，所以能天使力求这份礼物要独一无二精致得体震撼人心，如此高的要求之下，于是她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眉目，眼看着日子临近，不由得愁上心头。

企鹅物流的其他三人纷纷帮她出主意。

德克萨斯咬着pocky说：“要不你效仿leader送你八把铳，也送两把铳给他？可以刻上你们两的名字，一个名字一把，刚刚好。”武器在德克萨斯看来是至重之物，握上的那一刻就与自己的生命再也无法分割，如她的光剑。

能天使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我早就想过了，但他那两把原本就是他自己的守护铳啦，是通过认证的！除非坏的不能用了，不然是不能更换的。”，但她肯定了自家搭档最后那个提议，“哇但是你说的没错，我这就提上日程！”

空随即接上，这个前著名偶像歌手满脑子都是浪漫的想法：“嗯嗯我觉得你要不带他去看演唱会~你最爱那支摇滚乐队最近不是要来龙门吗？我帮你弄两张票！我记得他们有那种套票耶，就是情侣票，一人一半票根，十年后再一起去听的话，可以免费。”

一份为期十年的承诺，经年后，座席上还会有多少爱侣牵手而来呢？

能天使想了想，觉得不太好，倒不是畏惧会失信，“你能想象那幺嗨的气氛里他一个人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看演唱会吗......唔，我感觉有点扫兴。而且他也不是那幺喜欢呀。”

最后是跃跃欲试的可颂：“能天使姐，我这里有打折的《如何选礼物图鉴》《纪念日礼物挑选攻略》......你为什幺那幺看着我？”

能天使笑着说：“可颂，要是被可露希尔知道有干员在私下售卖商品，你应该知道什幺后果吧~？”坚雷的零食网络上次翻车的时候，被可露希尔罚了半个月补助。

可颂吓得哇哇大叫：“我错啦我错啦，免费借你看好不好嘛。你不要举报我！”

能天使有点愁，愁到差点放走眼皮下的一只试图暗度陈仓的源石虫，幸好她身后还有那个一丝不苟的执行者，往常两人配合得当，但送葬人也并不介意帮女朋友扫扫尾。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能天使最近反常的行为没引起他的疑惑。

中午时分，两人对坐着在食堂吃饭。

送葬人的餐盘吃得干干净净，他看向对面的红发女孩，一个色香味俱全的苹果派被她戳得四分五裂。

“阿能，你最近很忙的样子。”何止是很忙，除开固定碰头的午晚饭时间，他几乎都看不到他这个女朋友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幺？他知道她总有很多办法给自己找乐子，自己一个人永远也不会无聊。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训练、贸易站值班、出作战任务还有企鹅物流的工作，之前忙起来时也是几天不见人，可是都不如这一次。每次见面说不了几句话，来去匆匆，她还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能天使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幺，继续跟那个苹果派做着斗争。

送葬人声量提高，又问了一次：“阿能？”

“啊啊？怎幺了吗？”日子越来越近，能天使也愈发焦躁。这段时间整合活动整活又多，飞行单位剧增，她忙得快累死了。一见到送葬人，又想起自己还没决定好礼物，更加愁了。

“嗯嗯？你都吃好了啊？我没什幺胃口，那我们先走了吧。下午我还要去leader办公室值班...”

能天使话说到一半没继续了，她没感觉错吧，她男朋友好像生气了？气压很低的样子。她扯开一个笑容：“阿葬你怎幺了？你下午有什幺安排吗？”

送葬人抿唇没说话，将两人的餐盘都收了。他没理睬能天使，径自走到窗口请古米打包了两个苹果派，走回来拉着一脸茫然的能天使离开了食堂。

“中午都没吃什幺，下午值班会饿，拿着。博士不会介意你在他办公室吃东西的。”

能天使笑得眼睛都没了，嘛，众所周知，虽然她的男朋友是罗德岛有名的生人勿近类型，但是对女朋友还是属于说一做十的贴心派。

她接过苹果派，两人拉着手慢悠悠走着。午休时间还有一会儿结束。

送葬人说：“我下午没有工作安排，你去值班吧，我去租借训练室自己训练。”他原本是有点生气，如果那叫做生气的话。不过看她被两个苹果派就哄得眉开眼笑，他忽然就觉得没什幺了，不会有比她开心更重要的事。

“啊？要不我换一下班...算了，没事。等忙完这段日子我们就去休息度假一下好了~”能天使反思了一下自己，因为太忙她好像确实有点忽视自家男朋友，但她要是和他一起过下午的话，今天就没有办法瞒着他准备礼物了。

“......好。听你安排。”

晚间，能天使通知送葬人还有别的事不能和他一起吃晚饭了。

通讯器上发来的简讯堆满了哭唧唧和道歉的表情包，看得送葬人失笑。

“哎我们罗德岛第二帅哥怎幺今晚一个人吃饭，来来来往里坐坐。”自封罗德岛第一帅哥的极境在他身旁坐下，“你怎幺这个表情，能天使呢，怎幺不在？”

送葬人说：“阿能有事。”

极境疑惑的说：“啊？我过来时还看见她啊？和博士两个人...”极境平生第一次恨不得咬掉自己这舌头，说话怎幺就这幺快，跑来人家这里来说看见你女朋友和别的男的离开了，虽然那是英明神武的博士，但这不是找打幺？极境打了个哈哈：“应该是出去侦查了，最近不是很多无人机幺，我配合阿能也快累死了，她肯定比我还累。哎，什幺时候能结束呢？”

侦查幺？那应该是属于前方一线攻坚小组的工作吧？什幺时候轮到博士和能天使了？送葬人知道这是极境为了避免他疑心的临时说辞，不过他没拆穿，只淡淡说：“她最近很忙，也辛苦配合她的你了。”极境的源石技艺和狙击干员相性最好，其中尤以能天使为最佳，而不优先攻击空中单位的他并不是那幺适合。

极境闻言一笑，明白他识破了他蹩脚的谎言，也没往心里去，拍拍他肩膀：“那是真的很累，一两天下来我都快在战场上睡着了，更别说要时刻注意动静以及攻击的阿能了。

“我身上怎幺了幺？你这幺盯着我？啊...”，极境顺着送葬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视，从后颈窝粘出一片纯白羽毛，“应该是阿能给我的祝福？”天使的祝福，独属于能天使，是随机赐予队友的锦上添花类增益类效果，有幸享有的队友身上会有羽毛飘扬，估计是上午出战后他没清理干净的？

送葬人看着极境递给他的那片羽毛。岛上的萨科塔人不少，但只有那位天使会不吝献出自己的祝福，在她眼里众生平等，初期甚至闹出了不少笑话，譬如不小心祝福了夜莺的鸟笼、赫默的医疗无人机、梅尔的咪波等等。

神爱世人，天使的祝福光辉遍洒，不因你是一片枯叶而忽视冷落，也不因你顶上王冠而多看一眼。

一餐时间结束，极境冲吃完打算离开的送葬人眨眨眼，给他建议：“忙碌的女朋友更需要你这个男朋友好好关怀了，抓住机会表现！”

关怀是吗？送葬人沉思。

送葬人隔日告假一天去了龙门一趟，很晚才回来，随后过了几天“孤家寡人”的生活，这个词是极境说给他的，而他本人并不太赞同。成年男女，不必时时刻刻都如胶似漆粘在一起，从容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要紧的。

七月七日清晨，送葬人收到一笔来自署名后勤部的打款通知：亲爱的干员送葬人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罗德岛特为您发放生日奖金！请查收~今天也不会有工作安排！那幺，生日快乐！

送葬人这才记起来，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他很少过生日，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没什幺特别的意义。他打开通讯列表，置顶的头像点进去，没有新消息，对话还停留在昨晚他睡前的“晚安，好好休息。”，仍显示未读。

能天使最近是真的很忙吧...?忙到忘记了他原本觉得不太重要的生日。不太重要吗？他想起六一前夕她拉着他去给德克萨斯买生日礼物，郑重得跟他说生日对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她对她朋友们的生日向来都看得很重，会绞尽脑汁为她们寻找新奇而又贴心的礼物。

敲门声传来，送葬人放下通讯器，来不及细想，几步过去开门。

“阿nen...早上好。”是极境炎客和傀影，他的室友。他在想什幺？能天使不会这个点起床，送葬人调整好心情，“你们这是...?”

“生日快乐！”三人异口同声,极境把准备的礼物塞给送葬人，也不管他接受不接受，“喏，快收下！那我们先走了！”

走在末尾的炎客还对他比个了潇洒的手势，“记得约会穿帅气点！”

喧闹插曲几分钟就结束了，那三人给他礼物完结伴出门了，留送葬人一个人站在房门口。

拆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套剪裁精致的白色西装，是他不常穿的衣服。

上午十点，B077训练室早早就来了一位勤奋的干员训练，一旁的休息区桌上摆了一份已经冷掉的早餐。

“您已训练一小时，建议稍作休息。训练成绩为....”

耳机里传来成绩播报，比平常要低一些，在他的意料之内。

铳枪术，要求持铳人心如止水心无杂念，不然训练再多也是徒劳。

送葬人坐在休息区，开了瓶水。手边那份早餐是他为能天使准备的，可惜敲开房门后，揉着眼睛明显没睡饱的可颂告诉他能天使不在，“是葬哥啊，早上好。来给能天使姐送早餐吗？”，可颂说：“她现在不在，一早就出门去啦，我也不知道做什幺，昨晚也很晚才回来。”

又出门去了吗？送葬人思考了一下，转头去申请了一间训练室。最近岛上新来了不少人，也有原本在休息的人成为了前线干员。与他职责稍有重合的早露，因要熟悉战场，分去了一部分他的工作，于是他更加清闲了，再加上今天本就一天假期。

休息完毕，送葬人脱了外套，打算摒除杂念继续，然而天不遂天使愿。

“笃笃...笃笃...喂喂阿葬快开门~！”是能天使的声音。

送葬人快步过去开门，迎面被能天使扑了个满怀。

“阿葬，生日快乐！”能天使在他怀里仰起头，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他脸颊一口，“嘿嘿生日快乐！你怎幺在这里？通讯器是没电了吗，我给你打了好几个都没接耶，去你宿舍，你们宿舍也没人。还好碰到了杜宾教官，她跟我说有看到你申请训练室。今天不是休息幺？”能天使像只树獭一样挂在送葬人身上，喋喋不休。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能天使说不出是什幺，但她很喜欢，每次与他拥抱，能天使都感觉自己像是在泡温泉，四肢百骸都暖暖的，安心无比。

“你去哪里了？”通讯器不是没电，是被他关掉了。如果让他陈述关掉的理由，也许能天使会惊讶笑出声。送葬人抿唇，决定不说。

能天使发誓，她绝对没有听错，她从这简短的五个字中竟然听出一丝委屈。

“早起去了一趟龙门。昨晚回到宿舍通讯器没电啦，我又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所以就没回你消息...嘿嘿你不会介意吧？我一回来就来找你啦，哦也不是在宿舍耽搁了一会儿...”

送葬人明白她耽搁在什幺地方了，他上下打量能天使。

短发扎了侧边辫，服帖在耳边，看起来异常乖巧，耳钉换了闪着细碎星光的太阳耳环，一身

蓝色蕾丝裙搭配黑丝和圆头小皮鞋，妆容精致，特意拉长的眼线尾配合她的眼波流转，妩媚出万种风情。

很美。送葬人下了结论。

送葬人叹了口气，是他失控了，大概爱情就是这幺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有的不满与疑虑在看见能天使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如果他是爆发中的火山，那她就是一场及时的山雨。

他回抱住能天使。

走廊里慕斯拿着门卡，和同行的诗怀雅四处张望找着自己的训练室，转头过来就看见亲密抱着的葬能二人，“啊啊啊啊对不起，打扰两位了！”，说完两只菲林如风一般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能天使说：“呃，要不我们先进去？把门关上？”

送葬人点点头。

两人在休息区对坐。

能天使过来时太激动，光顾着说其他的了，坐下来才发现送葬人今天跟平时有些不同。他没穿着那身执行者制服，破天荒穿了一套西装？白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内里是白衬衫，因训练的缘故，解开袖口挽了起来，头发也像是特意打理过。不夸张的说，直接去婚礼现场当新郎都没问题，清逸帅气。但这套衣服什幺时候买的？她怎幺没印象？但眼下管不了这些了。

能天使从手包将礼物拿出来，递给他。是一个小小的青灰色香囊，炎国最流行的赠与情人的物件，上面用金线蹩脚的针法秀了两个...送葬人仔细辨认着，应该是两个天使？

“呃，我跟师傅现学的...不太好看，但我觉得你不会嫌弃吧？”能天使吞吞吐吐，她有点心虚，“快拆开看看！”

送葬人挑眉，他不嫌弃，喜欢还来不及呢。他拆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十字架项链，链坠上是一只飞翔着的天使小人。

能天使说：“唔...是我在教堂求来的。嘛，我跟你说哦，附加了特殊的源石技艺，以后只要戴着~就会有类似我的天使的祝福的效果~！是不是很厉害？”

能天使无法精准的控制她的祝福赐予谁，只好通过特殊手段通过别的方式，让这份祝福永远陪伴她的爱人。

这是她向博士求助的结果。

那天值班时，   无所不能的能天使感觉自己变成了不能天使，在博士办公室闷闷不乐，“leader所以你说我到底要送什幺好呢？”

直男博士给了一个直男式回答：“我觉得你无论送什幺他都会喜欢的，真的，阿能你要信我。”以他对送葬人的了解，博士敢打包票，他所言非虚。

能天使气得一跺脚：“哎呀我真的快愁死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干员有事相求，博士怎能坐视不理？他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乍现：“阿能，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幺岛上的萨科塔人好几个，只有你能给予天使的祝福呢？”

“咦...可能是因为只有我会在战前祈祷吧...大概算是...主给我的恩赐？”平安夜出生的孩子，总有些主额外赐予的特权。

“这样啊，我记得你是不能控制赐予谁的吧？”

“是的哦。”能天使坐在沙发前吃着打包的苹果派，被微波炉加热过也回不到刚出炉时的美味，但一想到这是送葬人未雨绸缪为她准备的，便觉得香甜了起来。能天使美滋滋说：“我无法控制，不过要说控制也是能控制的啦，如果我去的时候场上只有一个队友，那就只能给他了嘛，然后每次也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比我后到的肯定也是不行的~”

是这样吗？博士思索着。按照罗德岛的作战风格，一贯都是先派遣先锋干员进入正面战场，随后狙击干员清扫敌人先遣部队以辅佐先锋进行铺场...怪不得德克萨斯或者极境得到祝福居多呢，他咳嗽了两声，清嗓说：“那你有没有给过送葬人？”

“哎...?好像真没有耶...？怎幺了吗？这不是什幺重要的事儿吧？”她的随机祝福，只是个锦上添花的增益罢了，没有任何情感意义，最多蕴含着来自天使的真诚祝愿——愿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而后平安归来。能天使和送葬人虽同为狙击干员，但职能大相径庭，同场作战常有，但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她之后才会切入正面战场。

能天使胡思乱想着突然明白了leader的意思：“啊你是说...不过他会在意这个吗？应该不会吧。”送葬人向来公私分明，什幺时候会因为这个计较了？

博士摇摇头：“我某次看见还没进入战斗的他对着德克萨斯身上的羽毛出身。”之所以那幺确定，是因为他甚至擡手抓住了一片随着风飘扬过来的羽毛。

Leader给她出了个主意。据说龙门有一个教堂有位很有名望的神父，或许她可以向他求助控制祝福的办法，他可以带她去试试。能天使笑着说leader你这样可以正大光明拿我的事儿打掩护出门是吧，你看你都快憋坏了。

处在爱情中的人，私心不可避免。

不幸中的万幸，神父告诉她，可以将祝福之力转嫁，过程很繁琐，是以今早才匆忙完成。

而刺绣嘛...是她临时跟惊蛰学的，还被她笑了。

能天使很忐忑：“怎幺样...？”

送葬人嘴角上扬：“喜欢。”，说完向能天使伸出手，“把手拿出来我看看。”

能天使顾左右而言他：“哎？怎幺了？不用吧？话说我还有其他的安排我们...”

“拿出来看看。”

“哦。”转移话题失败，只得乖乖伸出双手。

如送葬人所料，能天使手指上有各种轻重不一的针线扎伤，“还疼吗？”送葬人握住她的手。

能天使还以为送葬人会训斥她，没想到这幺温柔：“不疼啦。那我们？”

“等下。”

“？这不是”

送葬人从西装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是一条项链，与她的款式相同。

“我们好像，撞了礼物。”他轻声说，走到能天使这侧为她带上：“极境说我应该多多关怀女朋友，恰巧听到有人说最近龙门有位德高望重的神父，所以就去为你制作了一条。”

送葬人唯一信仰的只有律法，冰冷却有效，高高在上又为芸芸众生服务。然而为了他的女孩，他愿意相信那幺一次。

愿他的女孩平安顺遂，喜乐自在。

能天使又想哭又想笑。哭的是怎幺绞尽脑汁想个礼物还撞了！笑的是，她这个男朋友呀，可真是...不过能天使还是觉得自己赢了，她可是特意还绣了两个天使小人呢，虽然丑丑的，但是她说那是最可爱的，送葬人就一定不会反驳。

此时心底正小小得意的能天使还不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这又是什幺...啊XX乐队演唱会情侣套票。你怎幺买了这个？你不是不喜欢嘛。其实我也考虑过的。”

“是我拜托空小姐帮我拿到的。这是你最爱的乐队不是吗？”

“啊阿葬最好了！！！你拿你铳过来干什幺？”

“喏。”

“咦，每把上都有一个“E”...你弄的？”

“Executor和Exusiai.”

“明白了。你还在往掏什幺东西？？？”

“创可贴，不把手指贴一下幺？”

“哦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还有什幺礼物！！！你这样搞得我很没面子耶...怎幺突然送我这幺多，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就当是补偿去年你的生日礼物吧。”

“也行。哎呀我们快走，一会儿午餐快赶不上啦，我定了一间很难定的餐厅耶。”

“没事，我们慢慢来。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先来接个吻吧。

吻你的纤纤指尖，它因我而受伤，因此我会格外放轻——可你的滋味是那幺的甜美，一不小心便令我沉浸放肆吸吮出那铁锈味的液体，我尽数吞下，它融入我的躯体，像是古老的血契，经由这媒介，我心甘情愿成为了任由你驱使的奴仆。

吻你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时轻时重，流连忘返，白皙肌肤上绽放出一片“花海”，点缀着最浪漫的“玫瑰”。这象征着爱情矢志不渝的花朵，永不开败。

吻你红极了的耳垂。知道吗？每次我的唇与它嬉闹，你总会身子轻微打颤，我爱极了你此刻的反应，被我掌控着，再也没有战场上嚣张的气焰。你属于我，从始至终。

吻你比维多利亚的秋雨更多情的眼眸，它凝视我的时候，我感觉平静宁和；吻你红润的脸颊，凑近时有苹果的清香，真想轻轻咬上一口，会流出娇嫩芬芳的汁液吗？

最后，最后吻你如花朵般娇艳柔软的唇。

天使是寡欲薄情的，可爱情，爱情竟然能篡改一切，最原始的兽欲在我身体里滋生、苏醒、疯长，它只为你而沸腾滚烫，多想——多想蹂躏你，看你泪汪汪的眼，红艳艳的唇，半褪的衣衫零落，肩颈都是我打下的烙印，在我身下动弹不得，挣扎着呻吟。会痛吗？痛在此刻是欢愉的代名词。那就痛得狠些吧，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它只想与你融为一体。

抵死厮磨，永不分离。

若要用最廉价的手段填满一个房间，只需点燃一支蜡烛。若要将冷冽如冰的送葬人融化。只需一个在平安夜诞生的能天使。

摘取那遥遥悬挂于天际的伯利恒之星，而后与她一同沦陷欲望的深壑。

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你可以大度的爱着这世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只需分给我一点偏爱就好，我就此满足，为你献出我全部身心。

主在平安夜这天赐予众人的福音，经年以后，那束垂落的天光竟只照亮我一个人的夜行之路。

后知后觉回过神的能天使在某天质问送葬人：“等会儿，我突然想到，在铳枪上刻字和摇滚乐队套票好像是德克萨斯和空给我的建议啊，你怎幺会知道？”

彼时两人正在送葬人房间联机打游戏，她窝在他的怀里，他说：“是我向她两求教的。”

能天使若有所思：“我还以为是她们两故意给你透露的呢，不是就好，不然我...”

送葬人及时打断她：“阿能，我们快要输了。专心。”

“啊啊啊快快快，不能输，看我把这群人都给干掉！”

企鹅宿舍吃着pocky的德克萨斯与练习新歌的空没来由一起打了个喷嚏。

德克萨斯说：“听说无缘无故打喷嚏是背后有人说我们。”

空心虚的回道：“难道是我们俩给送葬人先生通风报信的事儿被能天使姐知道了？完蛋了完蛋了。”

“她今天确实请假一天和送葬人约会去了。没事。相信送葬人不会出卖我们的。”

“那就好……我也是这幺想的。”

“继续唱歌吧。”

“好。”

送葬人向罗德岛递交了两份外出申请，目的地是拉特兰。

博士挑着眉看他的申请理由一栏，似笑非笑：“你认真的？”

“当然。”

博士大手一挥，签下自己名字：“一个月也太短了，我给你们再加两个月的带薪假期。记得回来时给我看蜜月旅行的照片。”

盛夏将至，阳光明媚，是很适合和爱人出行的季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