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紫檀食盒咣地一声砸在地上,盛着的酒壶盏碟摔在石头地面,噼啪碎成一片。
屋内的呻吟未止,女人一句一句的“逸之哥哥”如利剑般扎入周清菀的心脏。
若不是夹着寒风的碎雪吹到面上,带起阵阵刺痛,她都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怎幺会?不可能!姑爷他... ”
惊慌地摔了食盒的莲儿,怒火与泪水瞬间盛满眼眶,不敢置信地朝主卧的方向看去。
漆黑一片的屋子内,见不到半个光影,但那男女交杂的的声音,印证着里面正进行的不堪的一幕。
“啊~ 逸之哥哥,轻一点啊~ 我受不住了~ 受不住了~ ”
床上的女人正浑身赤裸地被男人跪推着抵在床娇,如母狗一般高擡屁股任人操弄。
男人的大掌啪啪地打在女人的粉臀上,身下的舒爽和紧致,让男人忍不住兴奋地叫骂出声。
“小骚货,小美妇,叫啊,小骚货!张开屁股,好好吃爷的肉棒!”
闻言,院外的主仆两人俱是一震。
周清菀僵硬着身子,与莲儿对视一眼,立即发现了其中的机窍。
这男人不是苏逸之!这说话声因不是他,不是他!
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从胸膛传来,压在眼眶的泪水瞬间倾泻而下,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既不是苏逸之,那里面的人又是谁?还有里面的女人。
这,明明是苏宅啊?
光天化日,有哪对野鸳鸯居然敢私闯宅院,在别人的地盘行苟且之事呢。
周清菀脑中正疯狂思考着,只听身后哐当一声巨响,似是门扉被人一掌劈开,然后紧接着,一阵迅疾的狂风呼啸而至,伴着男人急切奔腾的身影。
周清菀站在原地回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如一道疾风般带着巨大的阴沉和压迫突然出现的男人。
只见男人鬓发飞舞,青筋暴起,盛满愤怒和急迫的双眼透着从未见过的阴狠可怖。
“逸,逸之?”
女人有些不敢确信的轻唤,她从未见过此种状态下的他。
午时,苏逸之命苏七去给周清菀送信,相约傍晚见面。
眼见书院将要下学,家中突然遣仆人来告,说老夫人生病了,苏逸之便匆匆回家,命苏七去周清菀那禀报情况取消约会。
但谁成想,他刚刚正在母亲床前侍疾,本被派去传话的苏七却一身伤痕地落魄而归。
原来,苏七在送信的路上突遭歹徒,人被打晕还被关了起来。
苏七醒来后怕那伙贼人是冲着自家主子来的,拼了命的挣脱回府,却见自家主子好好的。
既然苏逸之是好的,那贼人必定就是冲周清菀来的,苏逸之反应过后大急,这才怒发冲冠一路从苏宅奔到此处,连武功尚好的苏六苏七都追不及。
“逸之?你怎幺了?”
完好无损的女人,正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口中喃喃地道着自己的名字。
苏逸之一路而来狂跳不止的心,有了片刻的喘息,但也随着放下的一瞬间,牵出喉头的一股腥意。
周清菀眼疾手快地上前,搀住他带着颤抖的身子,拍着他的胸脯心疼地道:
“你别怕,没事的,我在这,我在这,我好好的,没事啊~ ”
事已至此,周清莞瞬间明白过来。
今日她确实是受人所设计,只不过恰巧没有遭遇劫难罢了。
若不是她来的路上一时兴起,想起那日他们没有吃上的新制的菜肴,改了路线去酒楼定菜。
又或是那菜做的没那幺慢,她如时赴约,恐怕屋子里正和人纠缠成一团备受凌辱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