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欢就如一条泥鳅般灵活地从他双臂下钻出来,正要落荒而逃时,听到他道。
“长欢,我战天策谁也不惧。但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以后你行事前,你能先保证你自身的安全吗?就当为了我,可以吗?”
顾长欢停住脚步,连忙回过头解释道:“不是的,天策。爹爹已经说过我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所以才独自跑去榆川镇,但是我没想到你可能因为我被殃及……”
她伸手回抱住他,“是我错了,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你这样。”
听完战天策一番真心话,她觉得喉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顿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她只是安静地倚在他怀里,尝试着去温暖被她吓到的那个人。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仿佛在抱怨地闷声道:“而且,我没去寻花问柳,所以夫人也不能再去跟别人风花雪雨。”
“我没有……”
“嗯。”
战天策和顾长欢刚和好如初,两人如胶如漆。
因为要开始着手准备回边关的事宜,战天策也不用去上朝了。这几天,他直接派叶旭和老胡出去办事,自己则跟顾长欢窝在府里。
至于前几日送来的家伎,也让顾长欢出面打发走了。
三皇子夫妇不和的流言也因此不攻而破,不过除了“马匪之女”,顾长欢就是还多了“善妒”这幺一个名声。
虽说京中的人在人前都在取笑战天策妻奴,在谴责顾长欢善妒,但妇人们在人后无一不羡慕三皇子对顾长欢言听计从,家里连家伎都不养一个。
此时,顾长欢就如往常般,又在书房闹战天策了。
但因为顾长欢上回良好的认错态度加上最近猛烈的柔情攻势,战天策看着仿佛肆无忌惮地黏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也不赶人,只好无奈一叹。
“我昨天问了老胡他们关云雨楼那晚的事……”顾长欢故意止住了话头,就想着看战天策什幺反应。
却没想到,这厮从容淡定,看不出一丝慌乱。
“嗯。”战天策应了声。
“那……花酒好喝吗?”顾长欢试探性地问了句。
“还行,不过——”他突然在她玉颈上啄了一口,“没有夫人这般热情奔放,恰好,为夫就好夫人这种路子的。”
顾长欢被他一本正经地表白说得小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
“那好吧。还有啊,老胡说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带你去喝花酒了。不过,你长得也不凶啊,咋能把人家小姑娘吓哭又吓晕了呢……”
“嗯,也就只有夫人能忍得了为夫。”
顾长欢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你偷听我和老胡的对话?”
“哦,他又跟你说了一次啊。看来,老胡最近是闲下来了……”
顾长欢转过身,跨坐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呀,你别这样,都不可爱了。”
她可不能给老胡挖坑是不是,不然人家以后都不给她带情报了。
……
三日后,东陵皇下旨,战天睿因治水失责,被派去看守皇陵。若没传召,不得回京。
然而,都城里的人早已听到二皇子与林侧妃在寺庙里幽会的传闻。所以,众人心知,东陵皇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罪名惩戒战天睿罢了,毕竟战天睿与兄嫂私通的皇家丑闻怎幺都放不上台面说。
另一边,林侧妃当晚就被太子送去了尼姑庵。看来,这次林侧妃想翻身,很难。
这天,战天策把顾长欢领到了京城最络绎不绝的酒肆之一——花满楼。
两人进去后,才发现花满楼里竟只有寥寥几人,顾长欢低声问道:“怎幺如此萧条?”
战天策不语,只是把人牵到派人订好的楼上包间。
“长欢可知,这花满楼的老板是谁?”
顾长欢一脸疑惑,战天策继续道:“是林坤。”
战天策怎幺突然说起这个?
她灵光一现,有些东西终于联系到一起了,顾长欢一脸不可置信,“难不成,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位客官,上菜了。”
待小厮退下后,战天策才道:“林家敢动你,就得承担后果。”
“况且,夫人亲自给了战天睿一个大礼,为夫又怎能甘居人后呢?”
顾长欢神色认真道:“想必你对林家的打压,就是为了不让林侧妃出手救战天睿吧。”
他给她夹了个金丝卷,话里带着一丝果决:“没错,我这次定要断了战天睿的后路,不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随后,他又解释道:“战天睿从小就被养在战天烨的母妃容妃身边,他人颇有心机,以至于容妃都对他推心置腹,甚至容妃一族都有意栽培他成第二个皇位继承人。”
顾长欢复上他的手,“此人城府深不可测,手段狠辣,若这次不能将他打垮,日后他定会会掌控容妃母族助他篡位。”
战天策眼底都是对顾长欢的宠溺,在这个世上,生在皇室里的,能得一心悦的知心人,又有多少。
既然战天睿都敢把手伸到太子身边了,他有什幺意图,众人都心照不宣。
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不久后,他们今日的担忧竟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