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献祭法

「……」

柏初夏微微蹙眉，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小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洛九的杀心如此炽烈？而这个问题洛九显然不会去回答，问柏倩雪似乎又不太现实，只能自己去查。

柏初夏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礼貌的和两女道别，她已经意识到了，若不解决洛九与柏倩雪之间的因果，那想让五妹回来就会成为空谈，而想解决问题，那她就必须查清楚两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柏初夏走了。

洛九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她会和柏初夏说那么多，只是希望她能替自己擦屁股而已。

洛九这次出手造成很多后续影响，太尉府那边对现在的洛九而言更是个天大的麻烦，而且是洛九解决不了的麻烦。

所以有个能替她消除后续影响的人，那是再好也不过了，而柏家的四兄弟和柏初夏就是不错的选择。

其实，柏初夏想错了一点，要让柏靖瑶回到太尉府其实并不一定要解决洛九与柏倩雪的因果，洛九一向吃软不吃硬，只要让绫夫人过来哭诉一番，那洛九怎么样都得从了。

毕竟，小时候待柏靖瑶最好的便是她的母亲，言绫儿，绫夫人了。

「玖儿，柏倩雪到底对妳做了什么？」

正当洛九对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的时候，夜凌薇突然问道。

「……七娘，妳知道在咒术师之前，人类所拥有的文明体系吗？」

人类的文明演进是从咒术开始的，无论是术士还是武者体系的建立，都是从咒术的体系中吸收需要的养分，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咒术师诞生之前，人类是如何去应对上古时代的那些恐怖。

「玖儿是说献祭之道？」

夜凌薇有些迟疑，咒术师之前的历史记载模糊不清，就算是夜凌薇也只知道一些只字片语，或许也只有魔教中才有那个黑暗时代的详细历史记载。

「是啊，就是献祭之道……」

洛九有些怀念，这是前世，她从一位朋友那边得知的，禁忌的历史。

上古时代妖魔横行，怪异丛生，人类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面临死亡与灭族的危险，而人类能在那黑暗时代存活的原因，说来也好笑，纯粹就是因为人对妖魔鬼怪而言，即是美食又有不错的营养价值。

所以简单来说，人类能不被灭族，纯粹是因为人类是被妖怪豢养的牲畜。

而在咒术体系诞生之前，人类丝毫没有对抗那些大恐怖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族一个个被送上妖怪的餐桌。

无力催生出人类的无奈，而无奈则会使人心生邪念，而献祭之神借此便趁虚而入，这便是人类最早获得的超凡之力，献祭法！

献祭之神给予了人类等价契约，承诺人类只要献祭予神灵，便可依照祭品的价值获得相应的回报，最早的术法传承，便是在叙述获得什么样的术法需要用怎么样的献祭方式。

当时，魔法师的修行流程是这样的，一开始献祭的通常是自身的头发、指甲，之后是血液，再之后是血祭动物，献祭自身器官，最后，为获得力量，甚至献祭自己最挚爱之人。

这也是这段历史被封存的缘由，光是从文字描述，夜凌薇便能感受那个时代超乎想像的血腥与疯狂。

「原来还有这样的历史啊，玖儿懂得真多，不过，这与柏倩雪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凌薇抱着洛九，心中有些疑惑，在诸神大战之后，神灵早已从大陆上绝迹，献祭法基本上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又如何会和柏倩雪扯上关系呢？

「七娘，献祭法还是可以生效的。」

洛九突然阴阴的一笑，道出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辛。

献祭法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魔法师之所以绝迹，只不过是因为有关献祭法的传承基本上都被人销毁了而已，至少洛九脑中就拥有一套纪录完整献祭法的魔道书。

而那套献祭法便出自于柏倩雪，柏倩雪身怀一个秘密，洛九前世也是在及其巧合的情况下知道的。

「玖儿的意思是……」

夜凌薇何等聪明，很快便意会到了洛九的意思，神色忍不住凝重了起来。

献祭法的特点便是等价交换，而第二大特点便是生命永远比非生命具有更大的价值，不是她对献祭法有偏见，而是按照洛九的描述，献祭法的确就是这般充满邪恶气息的传承。

「玖儿，妳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夜凌薇正色问道，若是她早一些知道柏倩雪是魔法师，那她肯定不会去搓合蠢弟弟和柏倩雪的。

「放心吧，雪姑娘并不是魔法师，她没有那种魄力去修习献祭法的。」

献祭法乃是炼狱之道，光对别人狠终归成就有限，只有对自己也很之人才能在献祭法中有所建树，柏倩雪对别人够狠，但对自己的羽毛却无比珍惜，是不可能去修献祭法的。

「献祭法是有一个变种的，或者说一种应用。」

咒术师最大的疑难就在于咒术本身包含的诅咒，可以说，所有咒术师都在共同努力的目标之一，便是解决诅咒的方法，而献祭法中衍生的另一个旁支就是咒术师的成果之一。

那便是——信仰之道！

聚敛信徒，收集信仰，纯净的信仰之力能够净化诅咒，强大咒术师的权能，并且咒术师还能将自身诅咒转嫁到众多信徒身上，以此让咒术师的本体不受污染，而相对的，信徒则能从咒术师手中借取权能，简单来说，这就低配版的神人契约。

「…玖儿，妳还是直接告诉我结论好了。」

夜凌薇有些头疼，咒术师那一连串的繁琐理论就算聪慧如夜凌薇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完全理解。

「雪姑娘不是魔法师，但她是信徒。」

洛九笑了，魔法师的道路非心智坚硬如铁之人不可前行，但信徒却不同，只要足够虔诚，那便可从神灵那边获得力量，对于弱小之人而言，那是再轻松不过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