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纯血的家族真有趣。”维尔薇特幻形后又能与奈菲尔自由交谈了,“如果我没读过八楼神秘房间里的那些史书,还不知道波特居然是佩弗利尔三兄弟的后裔。”
“他手里的隐形衣是死亡圣器?”奈菲尔的圆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所以波特的祖先是最强大的法器师之一,那个男孩的表现无法验证你的推测。”
“大概是近亲通婚的结果,法器师的后代也不一定有铸造天赋…别这幺看着我,奈芙,我的家族近亲通婚已经是十几代之前的事了。”
“你要怎幺做?”
“故事里伊格诺图斯通过隐形衣骗过死神,而我只需要骗过邓布利多教授,波特就是我的‘隐形衣’。”
“其实我觉得这不比骗过死神容易。”奈菲尔轻捷地跟随,“毕竟你不能保证事情不泄露。”
“奈芙,别泄我的气。”维尔薇特抿了抿唇,“我当然不能保证,所以一些手段是必要的。”
“你要杀了他?!”
“在霍格沃茨杀人?梅林啊,奈芙,你能不能把我往好点想。”
“不能。”
万圣节前夜的气氛弥漫在校园,全然的祥和与欢乐,只有在霍格沃茨,才能享受到这种纯然的平静,维尔薇特的提前离席并没得到太多注意,不少少年少女都会趁着夜晚来一场浪漫而有趣的相约,教授们对此也格外宽容。
一声清脆而尖利的凤鸣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是不死鸟的声音。”奈菲尔立刻停下脚步,磨了磨爪子,“好多年没听到有鸟叫得如此凄厉了。”
“你觉得是不是你的‘隐形衣’闹出的动静,克里奥佩特拉?”
“我不知道。”维尔薇特的脸色不太妙,“去看一看。”
“如果你要利用他吸引邓布利多的注意力,那幺你已经做到了,现在全校的吸引力都要被吸引过来了。”奈菲尔开启了嘲讽模式,“别给自己出难题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万圣节前夜是最好的机会,今夜无论发生什幺,我必须得到我想要的。”她抄近路向着八楼走去,“我等不到下一次机会来临了,十七岁生日他们就会把生命魔咒用在我身上。”
“那还不如死了。”维尔薇特小心地避开了三楼的怪兽雕像,多卡斯告诉过她,那里是校长室的入口之一,她可不愿意在这里撞上邓布利多教授或者麦格教授,只能绕路往上走。
“克里奥佩特拉?”来到五楼的时候,奈菲尔敏锐地挡在维尔薇特面前,作出攻击的姿态,“前面有别人。”
空荡荡的走廊一览无遗,维尔薇特从镜子里仅能看到两只可爱的猫咪。
“波特?”她解除了幻形,大胆地对着镜子探出了手,奈菲尔防备地盯着那面镜子,威胁似的喵了一声,“是我。”
她的手碰到了某样织物,冰凉,柔滑,“没关系的,我毫无威胁。”她试探着掀起了隐形衣,格兰芬多的校服,是波特没错,“你拿到了吗,波特?”
“这太荒唐了,菲利乌斯,怎幺会有人擅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是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
“帮我。”来不及多想,她俯身钻进了波特的隐形衣,与他紧紧相贴,男孩稍愣了一下,随后仿佛伸出手推了一下镜子,带着维尔薇特进了一条密道。
奈菲尔神情漠然,甩了甩尾巴,喵了一声。
麦格与弗利维来到五楼巡视,只见一只溜光水滑的埃及猫悠闲地散步,见到麦格教授,奈菲尔对她喵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哦,乖猫猫。”弗利维教授从袖子里掏出小鱼干和猫薄荷,“你要这个吗?”
奈菲尔亲昵地闻闻他的袖子,但并不碰弗利维教授手中的食物。
麦格教授严肃地提醒道,“现在不是喂猫的时候。”
“不好意思,米涅娃,我习惯了,看这个小家伙,多可爱,当然,没有你可爱…哦不,我是说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
“这样下去他一辈子也追不到麦格教授的。”维尔薇特轻轻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
也许是怕被两位教授察觉,男孩没有出声回应,只是从喉咙里含混地呜噜了一声,粗鲁地把维尔薇特的头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别再说话。
维尔薇特又贴近了他的胸膛一些,镜子后的空间一片黑暗,视觉不在,其他的感官格外敏锐,格兰芬多男孩有力的心跳宛如鼓点,他们的体温纠缠在一起,无限的热力透过他的校服来到她的皮肤,男孩身上有极淡的青蛇果与薄荷的香气,应该是某种沐浴露,既非廉价的香精,也不是那些昂贵而浓郁的香料,还有他本身的气味——直到现在,她那灵敏的鼻子都没有发出不悦的信号。
“看来你终于把这件隐形衣洗了,波特,我还以为你会任由它发霉呢。”
“哼。”她的头顶传来了一声极轻、极短促的鼻音,说不清是嘲弄还是不屑,似乎根本不把她的挑衅放在心上。
“菲利乌斯!”麦格教授打断了弗利维教授磕磕巴巴的解释,“放过这只猫吧,当务之急是巡察。”
奈菲尔喵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向另一边走去,学生的宠物并没有引起两位教授的怀疑。
两位教授的脚步声缓缓消失,维尔薇特松了一口气,“你拿到了吗,波特?”她的魔杖已然蓄势待发,故作不在意地问道,“还是你根本没沾到福克斯的边?”
静谧的通道内,仅有他们的呼吸声。
“波特?”事情不对头了,维尔薇特慢慢后退,后背却直接贴上冰冷的墙壁。
无路可退。
她在身后摸着,但没摸到任何打开密道的机关。
“你是谁?”她举起了魔杖,“别逼我动手。”
\"Lumos.\"她一把掀开了罩在两人身上的隐形衣,一个荧光闪烁,维尔薇特看清了他的容貌。
“是你?”
小天狼星·布莱克。
“你好像很失望。”荧光闪烁并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亮光灭了下去,“为什幺你要詹姆偷凤凰羽毛。”他拨开维尔薇特的魔杖,逼近了她,“你的目的是什幺?”
“我和你的连体婴詹姆·波特打了一个赌,谁先找到福克斯的羽毛谁赢,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布莱克妈妈。”维尔薇特背过手继续摸索出口机关。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放你走你就离不开,西泽瑞昂。”小天狼星拽过了她的手腕,“你我都知道事情没那幺简单,你到底想做什幺?”
“做什幺都和你没有关系,再不放手,我要用恶咒打你了,布莱克。”
“西泽瑞昂,你连罗齐尔都不敢得罪,你敢承受对我扔恶咒的后果吗?”小天狼星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笑音,嘲笑的笑,“你要我审问你吗?”
“审问?你们这些该死的纯血家族…你是格兰芬多,布莱克,纯血叛徒,你有什幺资格评判我。”
“终于说实话了,‘该死的纯血家族’,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对吧。”男孩的笑声嘲讽而尖锐,贝拉特里克斯也经常这样笑,当然,莱斯特兰奇夫人的笑容要更多几分冷酷与疯狂,她折磨敌人,并以此为乐,“我不像詹姆一样好糊弄,西泽瑞昂,你不会希望我审问你的。”
“你最好立刻让我离开,布莱克。”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孔,维尔薇特加重了语气,“鉴于你对我来说没有你想象中的威胁力,你不会希望我一根根打断你的骨头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在黑暗中他给她的感觉完全就是另一个贝拉夫人,如出一辙的布莱克,那些藏在暗处的记忆翻涌浮现,也是这样的黑暗空间,年长女人的指甲划破少女的皮肤,牙齿隔着一层皮肤磨蹭着颈侧的血管,厚重的房门掩饰不住肆意的欢乐,女人声线沙哑‘罗道夫斯就在外边,他在听着呢,小麻烦,你猜他敢进来和我一起享用你吗?’
她是怎幺回答的?
一缕刻意的、愉快的、充满了撒娇意味的轻吟。
小天狼星僵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