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的阮星拖着个行李箱,里面随便塞了几件衣服,就心神恍惚地开始了流浪。
她随便买了张火车票,在觉得好听的名字的地方下车,住了几天又买票在重复下车,一路走走停停,漫无目的的游荡让她觉得空虚而寂寞,最终定居在一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偏僻小镇上。
阮星拉上了网络,一刻不停歇地在网上接画稿,疯狂赚钱攒钱,她想还清江家对T大捐款获得的学校名额,身无负债,一身轻松地对江晓璐说‘我忘不了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接一个画稿,赚的钱是几百块,T大的捐款却是上千万。
这个社会上阶级固有化,普通人想要跨越阶层何其艰难。阮星自认资质平庸,并没有出彩的学习能力和才华。
了无希望下她学会了抽烟排解压力。
画室里,她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
阮星不能让自己有一刻停歇,否则脑海里就会塞满江晓璐的身影。
无能为力,深入骨髓的思念,嫉妒,难堪,这些情绪掺杂在一起,快把她逼疯了!
有些人是离开之后,才发现离开的人是自己的最爱。
为了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她尽可能地包揽公寓的家务事,每当她做饭时,江晓璐总会缠着她帮忙,这里蹭蹭那里蹭蹭,直蹭到她心里一片酥软。
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江晓璐的包容,让她得以付出但不会孤零零地付出。
她又想起了江晓璐那些大胆的表白和毫不吝惜地夸赞,让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越回忆越能想起江晓璐的好,疯长的思念逼得她无处遁形,她想,放纵吧,自己最擅长的不就是走肾吗?
她把自己打扮得靓丽,去城镇中心的酒吧寻找艳遇。
一切都很顺利,开好房后,阮星看着身下这个清纯漂亮的女人,突然痛苦地扭过头去干呕起来。
女人一脸不爽地推开阮星,冷声道:“你什幺意思?玩不起就别出来。我长得让你恶心了是吗?晦气。”
女人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过了一会儿,阮星痛苦地扯着头发,似是回应那个女人的问题,她哽咽地低语:“我只是有了深爱的人,在无法将就.....”
她咬着唇蜷缩在床上,哭得不能呼吸,有时想到高中时期的江晓璐,有时想到大学时期的江晓璐,还有在身下婉转哭泣求饶的江晓璐。
她觉得自己中毒了,恋爱神经和欲望全都坏死了。
从那以后,阮星也不在折腾,彻底放弃了与别人重新开始忘掉伤痛的念头。
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接画稿,由于阮星不计较酬劳,交稿速度快,越来越多的人来找她,算是良性循环,渐渐地打开一定的知名度,微博上的粉丝越来越多。
经常有小可爱留言称她为神秘的高产太太。
有时她也会画一些百合甜甜的恋爱条漫,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太太画得好甜啊,一定是正在经历非常甜蜜的恋爱吧。】
【啊啊啊太甜了,太太画的小学霸超欲的!】
......
每当看到这些留言,阮星心里一片苦涩,她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竟然又开始想要不顾一切地回到T大追回江晓璐。
两年下来,痛入骨髓的思念磨平她的自卑和嫉妒,与江晓璐的相遇,恨不能重来。
她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接受和江晓璐再无可能这个现实。
毕竟以江晓璐的能力,找到她并非难事。
江晓璐真的做到放她走了,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身边有了珍惜她的恋人。
她在客厅里放了很多张江晓璐的画像,打算在这漫长的人生中,守着她们往日的回忆独自过完余生,依然卑微却满怀喜悦。
能与那样优秀的人铭心相爱一场,也算是赚了,那就这样吧。
可她没有想到,与江晓璐分开两年多后,家里居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江晓羽。
阮星整颗心都提起来,失望中又怀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失望是因为来的人不是江晓璐,期待是因为有可能从江晓羽这里得到晓璐的消息。
江晓羽环顾一下客厅的四周,满是江晓璐的画像,她看着披散着头发,容貌憔悴不堪的阮星,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可把我妹妹害惨了!”
偏还在‘害惨’两个字上加重读音。
阮星心里咯噔一下,瞳孔猛地一缩,她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声音问道:“晓璐,她怎幺了?”
江晓羽抱着双臂勾唇疏冷的淡淡一笑,满是阴阳怪气:“跟我走一趟,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