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阵清香。
“饶命,姐姐,”他猛地跳起来,躲过了一只凌空劈落的枕头,顶着一阵熬夜引来的脑壳疼半滚下床爬起来,“我已经醒来了!!”
“九点了哟。”席娅抛下枕头,走过来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后者很不满意地打落,转过身走向洗手池取下脸盆,“知道了知道了我很快就出来!”
“知道了还不起来?”席娅不依不饶,一步赶上去,斜靠在洗手池上猛地凑近阿廷的脸,两鬓的发梢几乎要戳到对方的眼皮,“昨,天,晚,上,”她棕色的碎发下一双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弟弟,“干什幺了——嗯?”
“没,没啥……”阿廷手里已经抓起了毛巾捂在脸上,挡开了姐姐有些过分靠近的视线和躯体,“容我先洗脸好吧!”
“哼,大陆上带来的臭毛病,”席娅退开,打量着阿廷乱糟糟的床铺笑了笑,“像椰树上的猴子一样。”
“马上,洗完就叠咯!”毛巾下传出含混不清的回答,“你能别待在这儿了吗?”
“遵命,小朋友。”席娅玩味地笑了笑,随手一拉竹藤编的门把手,把弟弟那句“我他妈已经二十四岁了”堵回卧室里。她一面走向厨房,一面理着有些乱的灰绵上衣。她忽然站住——
领口的扣子掉了?
席娅愣了一下,飞快地扭头瞄了一眼仍旧掩着的房门,突然回想起弟弟刚刚有些窘迫的眼神,“呵,大小伙子。”
她眨眨眼,擡手拉开厨房的门帘走了进去。
“哗啦!”阿廷猛地从一脸盆冷水中擡起头,大口呼吸着空气,像是在释放掉什幺压抑的情绪。
太近了,刚刚几乎是贴着……而且为什幺会少一粒扣子?
那对滑腻的浑圆,几乎清晰可见……该死,那是席娅,不是电影里的蒂凡尼女郎们。
阿廷用力甩甩脑袋,用沾着冷水的手掌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擡起头,望着洗手池上百叶窗外的景色出神。
海浪翻卷的声音、海鸥扑打海水的声音、椰子坠落在沙滩上的声音,或许在更远的地方,还有孩童嬉闹的声音……
大洋另一端的海岸藏在水雾的朦胧里,显得遥远而不可捉摸。
姐姐就独自居住在这样一座硕大的海岛上,永远与澎湃的波涛为伴。
每到夏天,他都要来这里与席娅一起度过暑假——自从舅舅迁居工作地、舅妈去世之后,年年如此。
阿廷望见了海滩一角摆得很整齐的一排排鱼干——那是这个女孩操持的家务,来自大城市的他们只能在黑白电视上看见的手工劳动。就算自己肯搭把手,席娅也只是拿他当人形的挂架用。
如果她不要每次取下一盘盘的铁丝穿鱼干的时候都穿着那种便于活动的沙滩色短袖短裤就好了……不知什幺时候开始,阿廷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坦然地注视自己的姐姐了。
“你干什幺呢?”一只手突然从他肘下伸过来,关掉了水龙头。
阿廷回过神,“席娅?”
“叫姐姐。”碎发下的眸子一蹬。
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喜欢叫“席娅”而不是像小时候那样喊“姐姐”了。
“你比我大?”阿廷一面收拾脸盆毛巾一面回嘴。
“啊哈,怪你的老妈当时记错了我的生日!”席娅往阿廷怀里一抄,“毛巾要丢洗衣机的,太脏啦!”
“知道的知道的!”阿廷飞快地夺回毛巾,赶在她前头往客厅里跑去,“就不劳女士担忧了。”
“你个笨蛋啊那是我的毛巾,你的在这儿!”
“……69年,8月7日,天气,晴天。欢迎来到每周的西海岸-大洋新闻,我是查尔。今天的早餐速览有,UFC赛城白鳄队夺冠……”
“万岁!!!”凑在收音机前的阿廷直起身,蹭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挥舞着双全窜到屋门外高高跃起,“赛城万岁!!!!白鳄队万岁!!!!”
“什幺东西,”席娅翻了个白眼放下刀叉,把装吐司面包的碗扶正,又把冲着自己鼻尖的收音机天线拨开,“怎幺总是像猴子一样……”
“抱歉抱歉席娅……”
“叫姐姐!”席娅一甩辫子扭过头,有些嗔怒地指着阿廷脚下,“另外,捡起来!”
“哦哦天哪,”阿廷弯腰拾起两片吐司,“姐姐,我只是太激动了。”
“不就是三连冠嘛,多大的事情……”
“你也知道啦?”阿廷依然双拳紧握在胸前,心跳难以平复。
“我去过石狮球场——大学的时候。”
“哦,对,伟大的石狮球场,白鳄真是有史以来最棒的……”
“很好,为了你最棒的球队,”席娅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桌上的一片狼藉,“请你把这些倒翻的通通收拾掉,”女孩望着阿廷脑袋一歪,嘴角一翘,“谢谢。”
她双手叉腰,迈着修长的双腿踏出了门外。
阿廷摇了摇头,拾起桌上的抹布,“真可惜没有电视机……”
“……这是十五年来唯一一次UFC的三连冠,白鳄队创造了历史……沙沙沙……”
“怎幺回事?”正在擦桌子的阿廷有些困惑地拿起收音机。
“阿廷,怎幺了?我听见了噪音。”席娅拎着一串晒好的鱼干走进门。
“我不知道,看起来通讯突然受到干扰了。”阿廷连着调了几个频道,“滋滋滋,沙沙沙沙……”他皱起眉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唔唔唔,怎幺是生的!”
“多幺新鲜!”席娅笑嘻嘻地从阿廷唇边缩回手,退开一步,往自己嘴里也丢了一条小鱼干,“快帮我把外面那些也收进来。”
“遵命,女士!”阿廷丢下收音机,“啪”地像士兵那样立正,然后转身小跑出门外。
“倒是越来越高大了。”席娅默默地望着阿廷走上沙滩,把很多串鱼干一齐扛起来转身向屋子走来。大学的时候,那些女伴们一谈论起男孩们的身材,总会发出一阵阵咯咯咯的笑声——或许应该把阿廷介绍给她们认识幺?席娅突然想起,弟弟的毛巾上那种汗味不知什幺时候已经变得近乎实质般的浓郁,或许是荷尔蒙的影响?她抿嘴笑了笑,驱散了这些奇怪的想法。
她如往常那样拾起抹布挂在胳膊上,走进厨房。
“啪!”收音机摔在了地上。
“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家伙。”席娅关掉嘈杂的收音机把它放回桌子的一脚。
但噪声并没有完全消失。席娅伸手去拿收音机,可是那小玩意儿突然一翻倒在了地上。她刚想弯腰去捡,就感觉到整间屋子一阵颤抖。席娅突然发觉,那噪音不是从收音机里来的,而是来自身边所有的东西共同的震动!
那震动越来越大,她一下跌坐在地上。那噪音已经变成扑面而来的轰鸣!
“席娅——席娅——”阿廷冲进了屋子,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离开屋子!!”
两个人冲到沙滩上,却不知往何处去。海面上一片朦胧,看不清远处的境况。无数的猴子从椰树上跃下,从他们身旁冲过,往岛的内陆蹿去;沙滩上爬满了生活在浅水的小型沙蟹,密密麻麻,缓慢但坚决地离开平时足以带给他们安全的沙洞;更远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渔民从海中返回,三三两两冲上滩头寻找可靠的掩护。阿廷拉着席娅跟着猴子的步伐冲向内陆,他们不敢靠近那些看似能当作掩体的椰子树,担心被落下的椰子砸中;也不能靠近建筑,以防被砖石所伤。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座比较高凸的沙丘,靠着沙丘背向海岸线的方向蹲下身躲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慢慢停止下来。
沙丘后的男女慢慢爬起身。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除了沙滩上四散滚动的椰子。
“看起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阿廷望着海面的方向,松了口气。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灾难,”席娅有些心有余悸地望向屋子,“好像地震一般……阿廷,我们可以回家吗?”
“当然。”阿廷突然反应过来,往屋里冲去,“收音机!,收音机会告诉我们发生了什幺!”
西海岸-大洋新闻播送间
“查尔,我们接听到了一个频道。”
“是什幺内容?弄清楚情况了吗?”
“你听。”有人递过来一个耳机。
“沙沙……请下述地区……疏散……西海岸遭受……重复,请下述地区……疏散……”
“这就是全部内容?”
“我们切换过几个频道,但清晰度太低。看起来这是紧急情况下的全频段呼叫,需要我们转发给近距离的电台。”
“播送稿件在哪里?”
有人递过来一张纸。
查尔·伯恩接过了播送稿,念起来,“下面播送紧急情况,下面播送紧急情况……”
傍晚
“……因为不明的外部原因,目前西海岸通讯已经基本瘫痪……所有人员,必须尽快撤离……沙沙……”
“啪!”阿廷一巴掌按掉了收音机电源,跳起身来抓住席娅的手,“撤离……席娅,我们必须离开!”
但是女孩并没有动。
“席娅?”
“阿廷,我们能到哪里去?”席娅轻轻地摇头,“通讯已经中断了。正常情况下,最近的转运船,最早要五天后才能到达。”
“那就用电话呼救,”阿廷冲到屋角,抓起摇号电话。几分钟后,他一摔听筒,摊了摊手,“全断了,该死。”
“究竟发生了什幺,阿廷,”女孩抱着腿,坐在那儿,“我们总得弄清楚怎幺回事……”
“或许是俄国人跨过太平洋打过来了,”阿廷摇了摇头,“不……不……我们的航空母舰能截住他们,但是我们的通讯都瘫痪了,只可能是他们动用了原子武器,那种东西能把所有通讯都瘫痪掉!”
席娅抱着肩膀望着桌面,沉默不语。
“席娅?”
“我知道那个东西,谁不知道呢?”女孩回过神来,以一种令人心悸的语气,缓慢而清晰地答道,“你记得我们还在中学时的那次通讯瘫痪吗?那时候我们正在魁北克的公路上……”
“啊……记得,我记得,”阿廷一面查看着房梁和墙角的受损程度,一面复习着那些有些久远的新闻,“那是该死的俄国佬在北冰洋的什幺岛上做试验,据说当量是五千万吨级的。当时北美大部分地区都瘫痪了……屋子的情况还行,席娅,我们今晚不必睡在沙滩上了。”
女孩扑哧笑了一声。她把奔逃中散开的长发理好,打量着眼前的弟弟,或者说,一个实际上比自己大些的男孩儿四下张罗。他不操持家务,但他已经很了解屋子里的一切。
阿廷从屋角的小仓库里拖出了一台巨大的拖车——那是柴油发电机,每户岛民必备的器械。他打量了一下油表,“席娅,我们还有不少油,如果供电不能恢复,那就靠它了。”
“嗯。”
阿廷把拖车推出屋外——柴油机运转的时候会有巨大的噪音——再把发电机上的线拉出来接进房门上的电闸里。他调了两下,屋子里的电灯亮了起来。
“真好,有光。”两人擡起头,从这熟悉的灯光中感受了一丝宽慰。
“天哪,阿廷……”席娅用一丝头发绕着自己的锁骨,喃喃地说。
“嗯哼?”
“……世界末日开始了吗?”
阿廷抱着胳膊靠墙站在门边,垂下眼睑,不知道怎幺回答她。
提到这个词,两人都感到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末日,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未来。
“别太担心,席娅,”阿廷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拥住女孩儿,后者侧转过身,缓缓地反过来环住他,“至少我们待在一块儿。”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闻着彼此熟悉的味道,他们终于感到了一种依恋所带来的安定。
海岸警备队司令部
“通讯仍未恢复,阁下。“
“需要多久?”
“最快需要十二个小时后,等到海面活动基本平静后。在此之前,我们无法稳定地联系到受损地区的电台,只能祈祷那几个播送频道能恰巧接收到某个频段的呼叫。”
“很好,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向主祈祷了。”
夜
恐怕很少有人能入睡。
阿廷侧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
海涛慢慢地冲刷着海岸,似教士的郎诵,诗人的低吟。
海风轻轻拂过,点缀着一丝丝椰子的清甜。
这是末日的第一天。阿廷静静的想着,然后他闻道了一股清香。
他转过身,房门不知什幺时候已经打开了。
席娅。
“你还好吧?”阿廷坐起来,下了床。
女孩盯着自己脚尖,手指绕着颊边的发梢,低声答道,“我有些害怕。”
阿廷走近她,慢慢地扶住她的双臂,“我一直在这里。”
“这是末日了。”女孩望着男孩扶住自己的双臂和赤裸的胸膛,声调更低。
“这只是又一个夏天。”
“我们可能会死。”她望着男孩身后的月光,话音几不可闻。
“我们会度过这个夏天。”
席娅终于擡起脸来,望着眼前男孩。她嘴角勾起一丝妩媚的弧度,一步跨过了门槛。
两人慢慢地拥在了一起。
阿廷微微低头,望见眼前的人儿。那面容依旧姣好,一如他所熟悉的那样,而笑容中带上了一种难言的魅力。
他不再犹豫,双臂稍稍用力,揽住女孩的腰,让彼此更近。这样,他得到了女孩的唇,却细腻而柔软。女孩儿睫毛微微一颤,即而张开了双唇,生涩而大胆地接纳了他。
那是一个很长的吻。
他们终于感到对方内心的火热,想要与彼此融为一体的热情。随即,那种热情变成了一种本能的冲动。
阿廷把席娅推倒在了床上。女孩儿像是吓了一跳,抵着男孩儿的双肩推开少许,在月光之下端详着对方的面庞,似乎一个细节也不肯放过。而阿廷,他看清了自己不敢坦然而视的一切,那眸子烟雨含情,那肌肤细腻柔美,颀长的颈和优雅的锁骨,则鼓舞着他进一步地探索。
于是他一粒一粒解开了女孩儿的衣扣,褪下了女孩沙滩色的短袖和外裤。光泽红润的唇,丝质内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玲珑,细嫩的腰肢,那双富有弹性的修长,和修长之间更神秘的阴影,都在呼唤着他,诱惑着他。他粗重地呼吸着,深深吻着席娅的脖颈、耳垂、锁骨,感到对方躯体那一阵阵颤动,似是对他更大的鼓舞。他看见女孩儿双颊绯红,却紧咬牙关,似是不愿服输,臣服于他主动的进攻;又似是无法突破最后一层羞涩,压抑着内心的冲动。他寻求突破女孩儿双手的封锁,要解开那丝质的束缚,却冷不丁地被对方一咬,在肩上留下一排小巧的齿印。
“席娅……我……”阿廷正待犹豫,却瞟见女孩儿掩藏在有些凌乱的发丝下那一抹恶作剧式的笑容。他恼羞成怒,横扑上去,要以更大的激情瓦解这难缠的对手。
谁还记得,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顽皮的弟弟,和知性的姐姐?
席娅感到自己被一团澎湃的火焰包围着、点燃着,她感到浑身从上到下被唤醒了一阵汹涌的热,从头脑到四肢,到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她感到了男孩坚实、雄壮的身躯,她感到男孩儿有力的大手在自己周身的游走,而自己的肌肤回应以一阵阵的颤栗;她感到一股股炙热的激流在身体里流淌,在两腿之间化为让她羞愤难言的濡湿;于是她搂住了男孩儿,想要翻身而上,占据更多的主动,可是对方不依不饶,要把她牢牢地征服在身下,可是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却失去了胸间的束缚。她吃了一惊,却感到男孩儿的唇舌和大手已经两面包抄,袭击了自己的已是弹突挺翘的那对丰盈。
乳房像最温软的璞玉,最柔腻的丝绒。阿廷终于得到了,攻陷了一个夏天间自己可望不可即的那对峰峦。他温柔地轻吻着少女的乳峰,那乍然来临的巨大欢愉终于令女孩儿一下克制不住,身子往上用力一弓,发出似泣似怨的轻吟。
可女孩儿虽是新兵上阵,怎会轻易就此缴械?她重整旗鼓,用自己的手臂勾住了男孩儿的头和脖子,想要用自己的柔软迷醉了他。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胜负难分。这便是两个人的激斗,唇来舌往,膝缠腿绕,水乳交融,没有赢家,没有输家。
正在水深火热之时,席娅终于触碰到了一根火热的坚挺。在那同时,阿廷便是一阵撕扯,去除了她腰间最后的屏障——那儿已是泛滥如灾,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爱欲的产出。席娅忽然隐约意识到这场战斗真正的终极之所,油然而生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她双手搂住男孩儿的脖子,轻轻地唤着男孩儿的名字,“阿廷?阿廷?”
“席娅,这里只有我和你,”男孩儿抚着女孩儿柔顺的长发,“没有姐姐和弟弟。”
她感到了身体的呼唤,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接纳的准备,只是本能带来的疑虑和恐惧难以驱散。于是她平躺下来,男孩儿自然撑着床沿俯下身。
阿廷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儿,他稍稍调整姿势,借助月光,寻找到那个掩藏在柔软之间的隐秘之所。
女孩儿轻轻扶住了男孩儿的肩膀。她用最轻微的力度——或许只是在心中点了点头。
开始是触碰,最坚挺和最柔软的接触,好像是接通灵与肉的电流,让两个年轻人都一阵的失神。
阿廷感到自己正在逐渐浸入一片柔软的泥泞中。他感到女孩儿用力克制自己的本能,但双腿还是不住地夹紧。他轻轻抚摸女孩儿的脸,找到了她的唇,期盼唇齿的交依会使她轻松些。
那对女孩儿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侵入。她感到侵入的幅度正在加大,扣住了男孩儿的肩膀,想让对方慢些。或许那根本没有快和慢,只是轻微的酸胀带来的幻觉。
阿廷已经进入了有些许阻力的地方。他感到濡湿的液体在女孩儿体内流淌;他感到女孩儿的腰肢已经开始颤抖;他感到肩上女孩儿的十指在渐渐掐入自己的肉中。
他碰到了阻碍,看到女孩儿正定定地望着他,似乎要把这一刻印入心底。他正犹疑,女孩儿忽然擡头一口咬在他肩上。
吃痛的他不由自主地一挺,便突破了阻碍。那一瞬,女孩儿的脸完全埋在他的肩窝里,有泪流下。
于是,他只能凭着本能律动,而女孩儿只是靠在他肩头,用额头抵着他的下巴,用身体迎合着他、包容着他。渐渐的,似乎是被唤醒的欢愉终于抵消了痛觉,女孩儿用自己的手搂住了男孩儿的脖子,微微仰起头,亲昵地蹭着男孩儿的脸颊。
他们从平缓走向激烈,呢喃着对方的名字,似是梦呓、似是呼唤、似是祷告,好像是要把对方全然揉进自己的身体中那样。
这是无云之雨,天地之合。最后的交融,便也水到渠成。不知道过了多少回合,阿廷低下头,注视着女孩儿。
席娅从一轮轮剧烈的冲击中回过了神,突然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她顶着羞涩,擡眼望着阿廷的眼睛,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即垂下眼睑,默许了一切的继续。随即,她感到一股滚烫的激流奔涌而入自己的身体,似是要一直滋润到自己的心房去。两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对方,找到对方的唇,在一阵阵温存里感受着对方充满活力的心跳,平复着激荡难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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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影 8月7日中午 世界上其它地方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对姐弟,还有无数海岛上的人们度过如此普通的一个上午时,一千五百公里外的地壳,发出了一阵不寻常的蠕动……
仿佛收到了某种来自水波的警示,成群的虾、珊瑚中的寄生蟹、海床上的软体动物们,突然一改往日平和、缓慢的动作,以极度迅捷的身手四散奔逃开来。有序的鱼群,猝然如天女散花般绽放开,全然失去了景然的秩序。
但是,这已经太晚。
一阵翻滚着的震颤,以一条海沟为中心,在海底盘旋起伏的峦丘间爆发开来,霎时间把平静的蓝色深渊变成了狂暴的混沌漩涡。这种震颤是如此巨大,几乎要把整座海床掀翻!所有的鱼、虾、蟹,甚至还有那些闪烁着利齿的鲨,杂夹着无数来自海底的沉积淤泥,纷纷被这种狂暴裹挟着,从海底一直翻涌到海平面,被数米高的巨浪抛向它们从未抵达的天空中!随即,它们被后继的巨潮接住,一直往大陆奔腾而去。
这是海啸,来自海洋的愤怒。
海岸警备队司令部
“……阁下,由于往西海岸行进的海啸对近地磁场的影响,我们的九个加密频道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扰,我们无法保证命令的正常下达。”
白发苍苍的将军紧皱着某头,半响,他下定了决心,道,“向所有民用频段、国际公共频段喊话,西海岸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警报代码1104,警报等级三,请预计海岸线地区进行疏散……”
“遵命,阁下!”
“在此之前,我们的长波电台在做什幺?”
“我们需要优先联络其它军事单位,防止他们将通讯混乱的起因误判为外部军事进攻。这会触发错误的应激机制——您知道的,麦卡锡让很多人神经过敏,而且,‘沙皇’的事情,才过去八年而已。”
“你说的很对。但是,就我所知,有一个该死的议员在民用频道误传了消息,导致某些地区接受了错误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