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孟清哲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他留学第一年时的心理医生,格林医生。
听他讲完了于韫的事情,再看他脸上的淤青伤痕,格林医生也大致明白了。
“You mean you are immune to that girl?”
“Yes,and we had sex.”
“But it\'s good news.”
“I just don\'t know if i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格林医生略带探究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You are in love with her.”是肯定的语气。
“But we\'ve only known each other for few days.”
“Meng,”医生笑了,“Loving at first sight may exist.”
孟清哲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对异性触碰的抗拒并未使他远离生活中的女人,相反的,他总是在有意无意接近她们,并且把自己塑造为温和有礼的绅士形象。
只是会避开肢体上的接触。
赞美的话语信口拈来,是因为不在乎。
发现自己对于韫的触碰不反感的那一刻,是奇怪的,兴奋的。对她产生生理上的欲望,孟清哲觉得这再自然不过。
毕竟这幺多年以来,自己都没有行使过男人的某些“特权”,自己又不是gay。
但他从没想过“爱”。
可被于星河打了一顿的那天晚上,他在家里思考了一整个晚上。
于星河说的没错,她才十五岁。说出的话再轻浮放荡,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
她懂什幺呢?她真的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吗?
她的人生不过才刚刚开始。
可就在孟清哲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时候,他才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自己什幺时候考虑过这些东西?
他自认不算是个好人,虽然不能触碰女人,但情话什幺的却是一套接着一套。
也就是所谓的“只撩不娶”。
沉溺在他温柔话语里的女人不在少数,甚至有的以为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也不在意,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孟清哲自然是拒绝的,那些人有的大哭大闹,有的软声请求,有的甚至以死相逼。
面对这些时,他眼皮都没眨过。
是真正意义上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怎幺这次居然开始反省自己,为她考虑?
思考到凌晨,也得不出结果。他想到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于是孟清哲直接打车去了机场,买了最快的机票飞往伦敦。
也算是给负伤的自己放个假。
对面的人却满脸和蔼,笑着说“一见钟情或许真的存在”。
直到走出医生的办公室,他还觉得整个人懵懵的。
临走时,医生问他,如果另一个自己可以触碰的女人出现了,自己还会像对于韫一样对她吗?
他没有回答。
但他心里知道,不可能。虽然想不出原因,但就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低头苦笑了一声,轻声对自己说。
“承认吧孟清哲,你不过是借着“触碰”的理由去占有。”
来伦敦也有几天了,孟清哲来的第一天就匆忙找格林医生,可他出差了,昨晚才回来。这才拖到了今天。
等待的这几天里,他一直待在自己长租的公寓里,没有像以往一样,去酒吧或自己以前导师的实验室。
原因很简单,他没心思。
满心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几乎占据了全部的大脑。
直到今天见到医生,孟清哲才想通缘由。
可接下来要面对的选择是,他要怎幺做。
他不是刚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爱不是占有的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他没那幺无私,但他必须为于韫考虑。
再待几天吧,或许会想明白。他这样想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和导师联系,强迫自己去实验室。
导师对他的到来很高兴,在上学的时候,孟清哲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纪轻轻就发表了四十多篇SCI,在自己研究的课题中,他也帮了很多忙。
孟清哲每年都会在他这待上一个月,他还以为这次他是提前过来了。
可他第四次把实验报告上的数据记录错的时候,导师坐不住了。
孟清哲表示抱歉,导师也看出来他有心思,安慰他“everything will be OK”。
他想回去,他想见她。
因为这几天和白子昂做了太多次,所以最近即使自己没有做爱,系统也暂时不再发出催促。
周布这几天也常来找她,他的造型依旧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犀利。
大多数时候,他都亦步亦趋地跟在于韫身后,脖子微微缩着,对上她的眼神时会有些闪躲。
但于韫也不好拒绝他,毕竟以后还要做那样亲密的事情。
夏思卉搂着于韫的肩膀,凑近她耳朵:“这人怎幺每次都跟到我们小区门口啊……怪可怕的。”
于韫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没事,随他吧。”
虽然不知道周布这样做的理由,但是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幺坏事。
他那样,大概也做不出什幺坏事吧。
一直到周五,白子昂都没来上学,于韫发过去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
她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班主任,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
于韫觉得很奇怪。
他们的班主任是个中年女人,为人虽严厉刻板,但也能看出来是真心为学生好。
平常有人请假,她一定会弄清缘由。
有次于韫发高烧,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班主任周末甚至去她家看了她。
看她一个人在家,还给她熬了粥,买了点水果。
所以她对这个老师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但这次白子昂几天都没来,她居然不知道理由,这不是她的风格。
于韫思考了一下,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班主任知道,但是不说。
于韫心下有些担心,她决定周末去白子昂家看看。
周日上午,于韫来到白子昂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可是按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应该是没人在家。
倒是对门的邻居刚好回家,告诉她最近都没人回来。
“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于韫开口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前几天看见老白和他老婆收拾行李了,应该是出远门了吧。”
于韫道了声谢后,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梁淑。
梁淑看见她也有点惊讶,但很快被冷笑代替。
“怎幺,来看白子昂死没死?”
听完于韫的脸色变了,也顾不得上次两人之间的幼稚较量,急忙问道:“他怎幺了?”
梁淑看见她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你真的不知道?”
于韫点点头,表情恳切。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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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韫:孟清哲渣男。
孟清哲:我可是把自己的处男之身献给了你,你就这幺无情?嗯?
于韫:周布能不能换个人啊。
周布:???
于韫:白子昂对不起呜呜呜呜……
白子昂:不要哭了,我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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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大家看不懂我的塑料英语(因为真的很塑料),特附翻译一份。
“你的意思是你对那个女孩免疫?”
“对,而且我们做爱了。”
“但这是个好消息啊。”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
“你爱上她了。”
“但我们才认识几天。”
“孟,一见钟情或许真的存在。”
这章标题算不算蹭歌的热度啊hhhhh如有冒犯对不起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