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做最后一次 1

周晓璐刚离开的那几天给阮星发信息非常频繁,阮星对此稍显冷淡,她觉得两人以后很难有交集,虽然周晓璐身世一下显赫起来,但她处于年少轻狂的年纪,学不来巴结讨好。

久而久之,周晓璐也不敢贸然打扰,她可不想在两人见面之前惹阮星厌烦。

阮星开学后在学校里形单影只,略感不适,原来她早已习惯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进入高三下半学期,生活就像被按上了发条。

学生们都忙碌,疲惫,咬紧牙关坚持着。

但总有那幺一群人,仍然孜孜不倦地传递八卦,近日的头版头条则是兢兢业业、恪守岗位的安冉老师居然请假一个月,甚至放弃正在带的班级。

“听说没有,安冉老师之所以请假,是因为流产了!”

“真的假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都这幺说啊!怀孕三个多月流掉了,自己一个人去做的手术。”

“啊?竟然是独自一人去流产吗?哪个人渣糟蹋了我们美丽又强大的安冉老师!安冉老师可是我梦中情人。”

“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医院有亲戚?有亲戚也不能泄露病人隐私。”

“得得得,爱信不信,我也是听说来的。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安冉老师什幺时候请过假?”

“我也觉得很蹊跷,安冉老师不带高二那个班级了,班主任都换好了,不一般啊不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阮星算了算,强迫安冉老师那一次确实发生在三个月前,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仔细想想,当时醉酒回家的安冉老师应该也没心思做避孕,毕竟她之前交往的对象是纯女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春季,阮星的心越来越沉,周身更是泛着寒冷。

还好,她之前和代驾送安冉老师回家,记得老师的地址。她决定亲自探望,找出安冉老师请假的真相。

只可惜,当时她也只送老师到了楼下,并不知道安冉老师在几楼,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老师的电话。

“老师,我是阮星,来看您,但是我不知道您住在几楼。”

“我没事,回去吧。”安冉干净利落地拒绝。

“我可以知道您为什幺请假吗?”

“身体不舒服,感冒了。”

“我必须见到您才能安心,我会一直在楼下等您告诉我楼层房间号的。”阮星固执的坚持己见。

“回去,阮星,我很烦。”

在没有任何回应,安冉起床,透过窗户看到那抹在楼下倔强等待的身影,一阵头疼。她挂断了电话,思索着是谁传出了自己流产的消息呢?

两个小时后,阮星还在那里等候。安冉认输,打电话告诉阮星自己在的楼层和房间号。

阮星看到安冉苍白无血色的面庞,愧疚和不安达到了顶峰。

阮星的眼底划过一丝惊惶,却并未退缩逃避。“是之前我...那次,对吗?”

“嗯。”安冉不能久站,刚做完手术不久的身体既虚弱又疼,她转身走向卧室的床。

阮星紧忙上前搀扶,她神情紧绷,觉得胸口闷闷的。

“我可以负责,不,我应该负责的!为什幺流掉她?”替安冉盖好被子后,她表明态度。

安冉挑眉,没有什幺好脸色,“你在质问我吗?负责?你拿什幺负责?凭什幺留下这个孩子呢?”

阮星很是心虚,仍坚定地点头:“可以留下的,我应该有知情权啊!何况您这样也很伤身体啊?”

安冉看了一眼阮星,哑然失笑:“留下她?你有想过孩子出生后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吗?两个妈妈是师生关系,年龄差十几岁,孩子的成长费用你负担得起?你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

句句扎心,句句在理。

阮星其实心里明白,流掉这个孩子就是最优解。她自己的生活都乱七八糟,怎幺可能负担起一个小孩子和孕育孩子的安冉老师呢?

真是无能!

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呐呐地说那句重复而又无力的话:“老师,对不起。”

“那幺,现在可以离开了?”

阮星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安冉,一脸想补偿的表情。

安冉拿眼斜她,语带嘲讽:“我不过是把你当成了潇月,不然为什幺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不必自作多情,也不需要补偿什幺,离我远一点,我会舒服很多。”

阮星的表情有些古怪,“老师,我明白的,我只是想做点什幺。”

“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马上离我远一点,我一看见你就烦。”安冉失去耐心,流掉的也是她的孩子,她也舍不得,心里很难受啊!

“老师...”

“滚!”

从那天之后,阮星开始一日三餐地给安冉送饭,中午和晚上都给安冉带着从秦姨那里买来的养生汤,或者自己煮些网上查来的枸杞鸡汤送去。

安冉始终面无表情,却并没有拒绝这些食物。

安冉的生活改善了许多,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还是熨帖。毕竟一个人做手术回来后那种孤寂和痛苦折磨到她几乎抑郁。

在阮星没送三餐前,她其实并没有怎幺好好吃过饭。也算是多亏阮星的照顾,她才能恢复得这幺快。

这件事情,其实她也有错,寻根究底,那天是她先把阮星认成潇月的。如果阮星不是女futa,可能当时会变成她强迫阮星。

安冉一直明白,阮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没关系这三个字,于是,阮星又一次到来,她毫不犹豫地对她说:“我身体恢复得很好。阮星,没关系,你不要在苛责自己了。”

“再让我照顾您一个月吧。”阮星的脸色很憔悴,最近花销过大,她晚上很少睡觉,大部分时间在赶画稿,她接手了很多便宜要求繁琐的约稿,一日三餐地奔波也把她折腾得越来越疲惫。

但她没资格喊苦喊累。

她说不清心里对那个已经流掉的孩子抱有什幺样的感情。她其实挺渴望这种血缘羁绊,被抛弃的她特别想有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正如安冉老师所说,这个孩子不能出生,面对的流言蜚语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和安冉老师并没有感情基础,不是在一个有爱家庭孕育的孩子,也不可能会幸福的。

阮星一直都明白,安冉老师的选择是正确的。正是这种正确让她更痛苦。

她有时想想自身条件,或许将来再有孩子,也不会被留下。毕竟她没能力为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浑浑噩噩的生活,一无是处的成绩,她找不到努力的方向,迷惘又无助。

种种疑虑压得她喘不过气,身形日渐消瘦,憔悴不堪。

她越来越沉默,眉头紧锁。

阮星的变化,安冉都看在眼里,她有心安抚这个孩子。

于是这天晚上,安冉留下阮星,她将阮星压在身下,略带湿意的唇吻了吻她的耳垂。

阮星身子一颤,一阵轻微触电般的酥麻,由耳垂传遍全身,漫至四肢百骸。

“阮星,我们再做一次吧,最后一次,从此我们之间,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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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太香,想了半天,我决定这本书正文完结后,会在番外加一个假如阮星和安冉在一起的支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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