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雪花浮动。
水声涟涟,衣衫褪尽的秋萤将身体藏进温泉里,眼睫沾了水珠子,模模糊糊地望着立在山洞边的男子。
这个呆子。叫他到山洞里,他竟就这幺站在洞口边上,目不斜视,手里还拿着那柄油纸伞。
秋萤失笑,想了想,她轻声道:
“江公子,奴家有一事求您。”
江笠意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回过头,却忽地想起什幺,连忙转回身去。
“姑娘说。”声音却比原来要喑哑些。
“奴家幼时曾有过一青梅竹马,他只比我大上一岁,却成熟稳重,像个兄长一样照顾我。”
江笠意沉默,握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捏紧。
“他曾对奴家说,待我俩长大,他便十里红妆、八擡大轿娶我过门,一辈子照顾我。”
“……”
江笠意闭上了眼。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奴家因故家道中落,不得不流落青楼楚馆,做那受千夫所指的娼妓,每日喝得烂醉如泥,不知今夕是何年。”
江笠意转过身,定定地与藏身温泉的秋萤对视,秋萤从他眼里看到了愧疚、心疼和隐忍,却没有半分的厌恶。
她眨眼,绽开笑颜。
“江公子可知,我那位兄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