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的母亲也很年轻,因为她大学还没毕业就生下他了。
长得好看的向禹,妈妈也是十分漂亮,每年一次的家长面谈来学校时,同学机哩呱啦的赞叹,在他心里只有骄傲。
因为在所有的家长中,他的母亲毫无疑问是最年轻漂亮的一个。
但轮到慕慕头上就不一样了。
慕慕是他的女人,他不准其他男人用觊觎的口吻评论她!
「她是你姑姑?」同学诧异。
「几岁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几岁关你屁事?」向禹呛询问的人。
同学被呛的一愣,接着不爽的说:
「干嘛?你在生甚么气啊?」同学露出诡笑,「你是不是每天想着她打手枪……」
同学的领子突然被抓,整个人被提到半空中。
「啊啊啊……」同学惊慌地喊,双脚乱蹬,面孔因缺氧而迅速胀红。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丢下去!」向禹厉声威胁,朝窗户走近了一大步。
「向禹,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快放他下来,他快闪尿了……」
其他同学七嘴八舌劝阻。
「向禹,你在干嘛?」来到教室门口的慕慕吃惊的看着『霸凌』同学的向禹,急忙忙走上来。「快把人放下来。」
向禹咬了咬牙松开手。
同学一屁股跌坐在地,其他人忙把他扶起来。
因为刚才那一出,同学们想跟慕慕开玩笑的兴致都没了,大伙很识趣的集聚到角落去,向禹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也不看慕慕一眼。
慕慕心想,难道向禹在学校都这样霸凌同学吗?
她家的向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慕慕坐来向禹对面,瞟了眼离他们远远的同学,由他们「害怕」的眼神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
「向禹……欺负同学不好喔。」
向禹瞪了她一眼,慕慕的肩头立刻瑟缩起来。
不是啊,她怎么先怕了呢?
得拿出「长辈」的威严啊。
「还是说,那个同学做了甚么惹你生气了?」慕慕语气温柔,面对脸黑的向禹怎么也威严不起来。
「妳为什么不听话?」
「啊?」
「我不是叫妳不要来?」
「可是……」
「向禹,你家的人来了吗?」一名同学在门口大喊,「老师叫你们过去喔。」
向禹绷着俊颜起身,慕慕连忙跟过去。
向禹的脸像发臭的鸡蛋一样,让慕慕很是忐忑不安。
他生气了,毫无疑问。
如果他真的搬走了,怎么办?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来到面谈的教室,慕慕拉开门踏入。
「老师好。」慕慕有礼的打招呼。
老师从卷宗擡起头来,「是向禹的姑姑……」老师愣了愣,双眼顿时放光,脸上写着「惊艳」二字。
看出老师表情变化的向禹不爽的啧了声。
「对,我是向禹的姑姑。」慕慕在桌子对面坐下。
坐在旁边的向禹姿态随意,慕慕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要他坐姿端正。
向禹没理她。
「姑、姑姑妳好……」老师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连忙拿起水杯,一喝就见底。「想不到姑姑这么年轻,好像跟向禹没差多少岁?」
「我跟向禹只差五岁,因为我小我哥十五岁,我是我妈不在预期中怀的孕,所以岁数差得比较多。」
「原来如此,所以姑姑今年是二十……几?」
「二十三。」
「那不就还在读大学?」
「不,我毕业一年了,也工作一年了。」
慕慕强调工作二字,就怕老师把她当成未出过社会的纯真大学生。
「原来如此。」老师朝她举起手,「我是向禹的导师,我姓苏,叫苏恺,今年二十八岁,从事教职也有四、五年了。」
「噢,老师也很年轻。」
慕慕笑着刚要握上老师的手,向禹突然截走,硬生生将慕慕的手压制在椅子上。
「后面还有人在等,老师快点开始吧。」向禹冷冷地说。
做家长面谈,干嘛自我介绍,连几岁都说?
尤其当他跟慕慕进入面谈教室时,他敢发誓,老师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猪哥!
向禹不爽的想着。
在老师面前被向禹这样握着手,虽然老师可能没看到,慕慕还是觉得不妥当,硬是把手抽出来。
向禹的脸更黑了。
「对,那我们开始吧。」老师翻开向禹的资料。
面谈的内容也没甚么,就是说一些将来升学的事情,向禹的功课是数一数二的好,根本没甚么好担忧的,不过走个形式罢了。
慕慕很认真地听着,专注的神情让老师感觉像得到一名好听众,老是讲一讲就讲偏去,不是聊到家里头的事,就是问慕慕一些私人的问题,每次都是向禹不客气地把话题拉回来,场面常处于尴尬状态。
「……差不多就这样。」苏恺对向禹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姑姑说。」
避开学生与家长直接对谈,并不罕见,但向禹直觉苏恺居心不良。
「有甚么事不能当我的面讲的?」
「有些事老师要跟姑姑私下谈谈。」
苏恺想跟慕慕想用向禹的名义交换私人的联络方式,当然不能当着学生的面说。
「当着我的面谈。」向禹不肯走。
「向禹,你在干嘛啦?老师有事情要跟我说,你先出去。」慕慕轻推向禹一下。
慕慕其实还想询问苏恺,向禹有没有在学校欺负同学,刚才教室那一幕让她很担心。
且说不定老师就是要说这件事呢。
「我不要!」
慕慕看着向禹执拗不肯走,心想他不会是心虚,怕老师把他在学校的作为抖出来吧?
「还是老师你有甚么事就直接说吧,我跟向禹……没有甚么事是不能知道的。」慕慕笑得尴尬。
「没关系,不然今天先这样。」苏恺不再强留,拿了张名片给慕慕。「有甚么事都可以直接连络我。」
慕慕才要接过,向禹就抢走了。
「走了。」长腿一伸,推开椅子。
慕慕只得一直跟苏恺道歉,苏恺笑着说没关系,接着又快速偷塞了张名片给慕慕,仿佛十分慎重的握了小手一下。
慕慕不疑有他的迅速收进口袋,转身追上不知已经走到哪去的向禹。
苏恺看着慕慕消失的背影,嘴角咧得开开的,「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