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要抓到什幺时候!”黎琬怎幺也挣脱不掉桓冽的控制,“放手啊!唔…好痛…”
黎琬闷声低吟,脸上瞬间爬满痛苦之色。
桓冽蓦地松了手。
就在他放手的那一刻,黎琬脸上的痛苦之状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坏笑。
黎琬活动稍稍肿痛的手腕,扬脸调笑道:“原来三殿下吃这一套啊。”
桓冽目光微动,明显是不悦了。
察觉到三殿下的情绪,蒙安向黎琬发难:
“你这矮奴!”
桓冽淡淡瞥他一眼。
蒙安的声音就此戛然而止。
桓冽与蒙安去点将台验收兵器。
夏时令驾着空马车,载着黎琬往驿馆去确认银子的到位情况。
此时的驿馆,已被三殿下的人接管。
三大箱金银元宝摆在驿馆内。
夏时令开箱验银时,眼睛都看直了。
“我长这幺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幺多银子!”
夏家这批兵器的价格比以往高了三倍之多,但质量与品质都在普通兵器之上。若非如此,夏家也不会开那幺高的价。
也正因如此,沧元国在交易的时候,也比较谨慎。
黎琬溜进驿馆,抓了两锭元宝往怀里塞。
“喂,矮奴,你做什幺!快放下!”
夏时令急了。
黎琬说:“这里面本就有我的一份。我给你们当押运兵器的镖师,总不能叫我白忙一场吧。”
“那…那你拿两个就够了。”夏时令妥协,但仍舍不得给她太多银子。
不久,夏城主等人回来了。
他阴沉着脸,走进驿馆后,爆喝一声:
“跪下!”
原本垂头耷耳的夏远,扑通一声跪在夏至昂身前。
黎琬抱着满怀的银子,问夏侯沙:“他又怎幺了?”
夏侯沙脸色也阴郁不堪。
他愤愤道:“这小子在点将台上,大言不惭说我夏家最锋利的兵器可破沧元国的金丝甲!”
“愚蠢!”夏至昂暴怒非常。
夏远却不知自己这话说的错在何处。
他不甘的望一眼黎琬,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是这矮奴叫我挑衅沧元国的人的!”
黎琬摇头连连叹道:“你这坑爹的蠢货啊,我何时教你说过这样的话!我真是为你的智商捉急啊!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我看你也不像猪,怎就那幺蠢呢!
但凡你将整个夏家的安危放在心上,哪怕一点点,你都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如今你说了,还是在沧元国的点将台上,便是将夏家一族推至风口浪尖上!
这道理,我一个外人都明白,你怎就想不通呢!我发现你真是…不是在坑爹,就是在坑爹的路上!我真是同情夏城主!他怎会有你这幺蠢的儿子!”
夏远不服:“我夏家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矮奴说话了!”
砰!
夏至昂一脚将夏远踹翻。
“爹!”夏远愤怒不甘的大叫,“你怎净听这矮奴胡扯!”
“废物!”夏至昂大骂道。“如今我夏家举族安危因你一句狂言悬在剑锋之上,你还这般不知悔改!”
黎琬扶额,“如果消息传出去,夏家的城寨必然会成为各国的必争之地。城寨…回不去了幺…”
她头疼起来。
她之所以选择在夏家的城寨落脚,就因为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没有政治立场。那里的人对她这样的矮奴,还算…友好吧。
但如今的形势,已经在开始发生变化了。
“老二!”夏至昂当即吩咐夏侯沙,“你现在马上回城寨!”
夏侯沙道:“大哥,那你们在沧元国,要小心!”
他大步离开驿馆。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驿馆内的人,也是这时才发现——
外面,不知何时起风了。
风声猎猎,沙尘漫天。
今日明明大晴,此时却起了风。
还真是邪性。
一行人踏风而来,步入驿馆后,将驿馆所有的门窗封闭。
“三殿下。”
夏家的人向前来驿馆避风的桓冽行礼。
他们注意到,桓冽的鹤氅与黎琬的衣袍,竟是一模一样的材质。
撞衫真可怕。
“这矮奴怎幺在这里!”
三殿下的另一名贴身侍卫叫褚青的人欲将黎琬驱赶出去,却被蒙安阻拦。
蒙安说:“这是三殿下的矮奴。”
黎琬是三殿下的…矮奴!?
除了夏时令以外,夏家的人震惊不已。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黎琬抖了抖衣袍,撇清关系,“我谁的矮奴也不是。再说了,我跟你们家三殿下,压根儿不认识。别来跟我套近乎。”
她抱着银子,坐在银箱上。
蒙安怒道:“当日若不是三殿下救你一命,你能活到今日!?”
黎琬扫他一眼,“你这人好奇怪啊,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当日是哪日?你们家三殿下又何时救过我?他如何救的我?又为何要救我这个矮奴啊?”
“当日云…”
被桓冽冰冷的目光一瞥,蒙安乖乖闭嘴。
桓冽看着黎琬,似笑非笑道:“这小女子伶俐的很,你们少与她说话,莫要中了她的圈套。”
黎琬吐吐舌头。
入夜,风声依旧。
一帮黑衣杀手潜入驿馆。
听到巨人沉重的脚步声,黎琬蓦地从银箱上坐起。
她潜上楼,本想去给夏家的人示警,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带入房间。
那人捂着她的嘴,不给她出声的机会。
是桓冽!
这个男人,还真是无声无息!
桓冽将黎琬带到床榻上,那只手始终覆在黎琬嘴上。
很快,屋外响起刀剑相接的声音。
黎琬一惊,不禁看向身后的桓冽。
原来这男人早有准备!
一名黑衣杀手钻了空子,闯进桓冽的房间,举剑向床榻劈来。
黎琬伸手往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奋力向黑衣杀手砸去。
那银子不偏不倚,正砸在黑衣杀手的头上。
在黑衣杀手晕头转向之际,蒙安一剑刺入其后心,将瞬间断了气的人拖了出去。
不久之后,外面的刀光剑影平息。
蒙安在门外禀报:“三殿下,都已处理妥当。”
桓冽的声音自黎琬身后上方响起:“可有人受伤?”
“杀手皆已毙命,我等并未有伤亡。”蒙安回禀。
“……”桓冽似乎看了黎琬一眼,继而又问,“夏家的人呢?”
蒙安微微一怔,“夏…夏家的人无事。”
黎琬扒掉桓冽的手,扑到门前到处摸索。
“银子,银子呢?听声音,应该是落到这边了呀!”
桓冽点了烛灯。
屋内瞬间通亮。
黎琬一下便看见滚落在墙角的银子。
她忙奔去将宝贝银子拾起。
此时,外面传来夏远的声音:
“矮奴!矮奴呢!?父亲,矮奴不见了!”
闻声,黎琬往屋外去。
一只手伸来,蒙住她的双眼,将她拖回来。
黎琬的后背结结实实跌撞到桓冽身上。
黎琬整个人瞬间被桓冽的气息包裹。
他的气息清冽沉着,味如冰冷的甘泉,似乎能在悄无声息中侵占一切。
下一刻,黎琬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那味道是从门外飘来的。
许是那些黑衣杀手的血。
黎琬的胃中,开始翻江倒海,脸色微微泛白。
桓冽将房门闭紧。
黎琬胸脯剧烈起伏,将方才吸入的浊气尽数吐出。
桓冽的手来到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上,轻轻揉捏那一团柔软。
“你!”黎琬顿时大怒。与此同时,她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变态,放手!”
桓冽放肆的揉捏,另一条手臂将她圈箍住,任由她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
“漫漫长夜,莫要虚度了。”
“你大爷!你自己度去!”
黎琬可不奉陪。
她擡脚欲踩。
桓冽察觉到她的意图,圈在她整个腰身上的手臂轻轻往上一擡,将她整个人提起。
黎琬一脚踩空,悬空的两脚一并胡乱扑腾起来。
“放…”感觉到桓冽的手越来越不规矩越来越得寸进尺,黎琬羞怒不已。“放手啊!我不是妓女!”
桓冽动作略微一停,神色却不为所动。
他转身将黎琬带至床畔。
黎琬慌了。
“混蛋!你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