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圆如月。
钱小乙棉甲未卸,在灯下核对帐目。
自从父兄罹难,他失去自幼以来的安全感,头脑里的弦始终是绷着的。
那些追随钱氏数代,看似忠心耿耿,被他唤作世叔世伯,亲人一般信赖的部属,转眼间化作嗜血修罗,为争权势,欲置他一家于死地。每每想起,他都不寒而栗。
世人常赞他年幼有为,孙伯符第二,却不知他如狐履冰,深夜枕戈待旦时所承受的巨大孤独与压力。
腿上忽有物爬动,向裆部而去。
他侧目一瞥,是司马大郎的痴妇,他准备夜来消遣的小食,玉指纤纤正爬搔他的敏感处。
博得他注目,阿珮将外衫与抹胸一并捋下,露出玲珑雪嫩的上身,期待地望着他,“嗯?”
她竟主动求欢。
钱小乙哑然,心中亦有所警惕:她会不会是装疯卖傻,以美色为障目,图害他的性命?
门外有人唤,“乙郎?”
是幕僚长郭峤来言事。
钱小乙拿过氅衣,将阿珮裹好,命郭峤入。
阿珮见他宁可与一个山羊胡老朽叽里咕噜,也不同自己玩耍,大不悦,眼珠翻作雪球,不时冷哼。
钱小乙本想强奸烈女,找点儿刺激,及见阿珮非但不烈,竟有些迫不及待,反而觉得无趣。故意与郭峤扯东扯西,迁延罗嗦。
郭峤去后,钱小乙懒洋洋拉过阿珮,在她腿间一探,摸了一掌香滑的泉露,不禁有些情动,扑倒她,欲插她一插。龟头半入花心时,又有人敲门禀事。
他退出、整衣,到门外说话。
阿珮自是捶地,满室暴走。
八哥见两人行将乐也乐也,却戛然而止,亦大扼腕,“噫吁嚱!谬乎悖矣!”
门外,偏将禀道:“有一锦衣玉冠男子,独驾小舟闯至坞门外,自称广陵司马大郎,欲求见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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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珮:此贼其不举兮,恒碌碌而不吾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