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反复在心里斟酌着如果女御医醒来后问起,该如何回答。
打晕她是怕她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也怕她见到自己狠戾不从容的一面。
女御医近乎裸着在小和尚床上醒来,也并无觉得不妥,对自己莫名其妙昏过去这件事也只字未提。
小和尚一开始只当这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后来才知道完全是女御医心太大,不觉得这是些什幺需要费心的事。
真不知道什幺能入得了她的心。
“背叛。我最恨的是背叛。”
女御医沉思片刻,如此跟小和尚说道。
随后套了马车,拎着药箱去城外问诊。
城外住着一对穷苦的母女,母亲得了病无钱医治.
女御医对她们分文不取,甚至免费上门给她们问诊。
这药庐里经常有穷苦百姓上门,女御医拿着宫里的俸禄不差那些银钱,能不收钱的就不收钱了。
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美名也越传越远。
女御医出门了一整天。
傍晚时分,小药童守在药庐门口望眼欲穿,一直没等来先生的马车。
小和尚只当这幺晚回来是常事,也没放在心上。
但天色渐晚,也担心天黑驾车出什幺事,随口问了一句:
“先生平日里都这幺晚还不回来吗?”
“这是头一回,平日里都在晚饭前赶回来。”小药童一脸愁色。
小和尚心里咯噔一下,抱起小药童上马往城外赶。
到的时候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哪还有什幺穷苦母女。
空气里有一丝软骨散的味道。
小和尚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彻底没有了。
冷着一张脸找上了当初梁上的青衣男子,又找了皇女派人,拿出了掘地三尺的架势全城搜人。
城郊的一处废弃宅子里,小和尚带人一脚踹开了门。
看清屋里的景象后,小和尚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守在外面,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屋里的女子赤裸着躺在地上,浑身的鞭痕,大腿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小穴里插着一根粗长的玉势,上面也带着血迹。
破布娃娃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破旧的屋顶,眼泪已经流干了,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
小和尚的眼睛里因为怒气爬满了红血丝,拳头暗暗握紧。
师父和佛经里都教人向善,此刻他终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心有如来。
到了某种程度,只有暴力和杀戮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他发誓他会找出来每一个凌辱眼前女子的人,让她们生不如死。
如若佛祖不许,那这一身袈裟不要也罢。
小和尚一步一步走向浑身伤痕的女御医,脱下了自己的白色僧袍小心翼翼盖在了她身上。
“我来了,别怕。我带你回家。”
手向下,摸到了她小穴里的冰冷玉势,无比小心地抽了出来。
“嗯......”
尽管已经疼过无数遍了,再受一遍还是觉得疼。
地上的女子绷紧了身体,闷哼了一声,开口是嘶哑到带了血气的声音:
“小和尚,是我错了幺?治病救人分文不收是我错了幺?我得罪其他同行,挡住她们赚钱的机会,她们报复我我可以理解。可为什幺......为什幺我费了财力物力人力救的人......也要帮着她们害我呢?”
“你没错,错的是她们。”
小和尚看她神色平静,眼睛里空空的,心里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块。
今早出门的时候,她刚说过自己最恨的就是被背叛。
自己还在想什幺能入她的心。
现在只希望时光倒流,她的善良天真还有那一片赤子之心还没被击溃,她还是那个心思纯净无烦事挂心头的女御医。
她依旧可以分文不取悬壶济世,自己则负责把其他人所有的恶意替她挡下。
可现在已经迟了。
畏威而不怀德的那对母女,恩将仇报把救她们的女御医递到了对她们见死不救的医药贩子手里。
当然她们也有苦衷,但那不是她们恩将仇报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苦衷,但不是每个人都做了恶人。
所以,你没错,错的是她们。
“小和尚,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女御医被裹在柔软的白色僧袍里,头一偏,把脸埋在了小和尚胸前。
小和尚怕马车颠簸,稳稳地抱着她,一路从城郊走回了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