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从车外透过一丝缝隙入里,温怀瑾眸底似浮过一抹笑。
他好整以暇的将岁岁的手轻握住,笑问:“公主是不信臣?”
岁岁干笑几声,佯做若无其事地从他温热的掌间抽出自己的手拢回袖中。
她一时拿不准温怀瑾唱这一出戏的缘由,自是半分也不信他,只含混着扯了些似是而非的回他,“大王子想是对一见倾心有甚误解之处。”
温怀瑾问,“哦?是幺?不若公主为臣解惑一二。”
他的目光很平静地望向岁岁,那眸子里深如墨,几乎能将她看穿。
岁岁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鼻尖,低垂着头,目光瞟向车内的一角。
“你既是真要计较的问上一问,那我也只能如实相告。”
不大的狐狸脑袋里恨不得往日多塞几本书进去,也不至于现下要靠着她胡诌来蒙混。
“暂且不提旁得什幺好颜色好皮囊,大王子一面说与我一见倾心,却是连我半分容颜都不曾窥得。”
“倘我是个无盐女,大王子这话说来便着实违心。且,我先前那般的……”岁岁干咳一声,不得不把那大梁公主的举止认下。
“大王子想是十分清楚,我亦非蠢笨之人,不若大王子坦诚些,兴许——”
岁岁擡眸,正撞上温怀瑾隐含探究的目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教她只觉心中咯噔一声响,浑身都不大自在。
她立刻止了话头,偏过视线去。
“兴许什幺?”温怀瑾低声问。
岁岁紧抿着唇齿,绝口不提一字。
温怀瑾眉眼轻佻,忽而伸手扳过她的脸,指腹上的薄茧隔着一层拂帘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他像是没再去细想亦或是说他惫怠于去追究岁岁的心思。
清隽俊秀的儿郎凉声笑了笑,温热的鼻息霎时萦在岁岁面上,她耳尖悄然染上一层胭脂色,狐狸眼无处安放。
“你——”薄唇骤然贴近,隔着拂帘触上她的唇,相碰的一瞬间,眼前似是闪过一片火树银花。
岁岁僵硬着身子,浑身的温度和感触像是都在这一刻在唇间炸裂开。
温怀瑾浅尝辄止,又去吻她脸颊。他捧住岁岁的脸,低磁的音色犹带几分缱绻,“臣忍不住,只好冒犯公主。”
岁岁愣怔地望向他的眸,像是教这吻夺去了意识。她湿漉漉地眸子润着一汪水,拂帘下遮掩的面色渐成胭红。
温怀瑾含笑凝了她片刻,手指拨开她额前的发,在她额间又吻了一下,“公主若是再这般看着臣,臣兴许会忍不住做些臣难以自抑的事……”
他的大掌落在岁岁的腰腹,轻抚地意味蒙着一层欲色。岁岁猛地便回了神,睁圆了眸子,厉声呵他,“你,你放肆!”
温怀瑾瞧着她惊慌失措又无助的神色,收回的指腹虚捻了捻残余的温热。
他显然教她这幅模样取悦到了,“臣对公主一见倾心,公主为何不愿信臣?”
“不论公主是何人,臣都只会倾心眼前这一个。”温怀瑾柔声笑了笑,神色却显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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