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灯光秀准时开始,点亮了城市的夜空,任真扯了一个谎从家溜出上了等在路旁的车。
任真打开门连看都没看清楚,张口就说:“陆瑾,你来得真准时。”
方特助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陆总那边还没结束,怕您等得着急,让我先带您到酒店。”
任真:“不急,别耽误正事,邵总那边不好办吗?”
方特助不便多言:“陆总忙完自会去找您的。”
临下车,方特助把房卡递给任真,交待了些事情,还特意嘱托她换身“新衣服”。
任真一进屋先把自己扔床上滚了一圈,大刺刺地仰面躺着,酒店的地理位置不错,视野开阔,不远处就是灯光秀和水舞的表演。
任真对此十分满意,没法身临其境地观赏,在屋里看看也不错。
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子,摸到了放在床头的包装盒。任真把丝绒绑带抽开,掀开盒盖,被盒里的东西小小地惊了一下。
野啊,宝贝。陆瑾这是想玩什幺play啊。
任真拎起暗黑色小内内,另一只手指勾着另一边,将小内内的全貌展现在眼前,侧边是蝴蝶结活结,前面是很窄的蕾丝网面,后头是几根弧度饱满的平行线条,这一穿上大半个屁股蛋都得漏出来。
任真手指头一松,内裤掉到她盘起的腿上:咦,看不出来啊,陆瑾还好这口,太闷骚了。
害,小内内都这样了,上身岂不更没眼看。
还没穿呢,任真就被自己色气满满的想象给羞到了,生理反应说来就来,耳朵红了个彻底。
任真磨蹭了会,挨到八点半,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为了满足陆瑾的小癖好,任真服务意识十足地打算到时候裹着浴巾闪亮登场,甚至为此彩排了好几遍脱浴巾的细节,连可能出现的状况都预演了一遍。
等她忙活完,外面的表演也结束了,任真瞅瞅时间都九点半了。
兴致过了,任真有些百无聊赖,随手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巴巴地躺床上等着陆瑾。
任真一个人待不住,打算出去逛一小会,她把卫衣一套,牛仔裤一提,运动鞋一蹬,又是体体面面社会人一个。
临出门前,任真照照镜子,把卫衣帽子往上一拉,口罩戴上,谁也认不出她是谁来。
她双手揣进卫衣插兜里,手指头还捏着房卡,低头出了屋。走廊上寂静无人,尽头的消防通道微微敞着,露出一点清洁车的轮廓。
消防通道是不能走了,任真走到附近等电梯,却将消防通道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酒店领班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房间打扫好了?”
工作人员:“好了好了,人也早进去了。”
对讲机的话筒关闭,不知工作人员在和谁说话,一顿感慨:“哎,我们眼里的女神,其实都是老板们的玩物,为了利益说送人就送人,世道啊。”
对方接了什幺,任真没听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男人闻声擡头,年纪得有三十以上透着股恰到好处的成熟干练,他双手支着电梯里的扶手,有着微微醉态,他站着不动,只是稍稍打量任真一番。
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让她没由来地觉着危险,任真后退两步,准备打道回府。
“小姐”,男人叫住任真,他弯腰附身拾起一张房卡,伸手递向任真,“你房卡掉了。”
任真回身抽卡:“谢谢。”
男人审视她的眼睛:“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任真:“抱歉你认错人了。”
“呵,你是任真吧,我看过你电影,那部电影我家还投资过,不过最初的女主不是你。”男人捏着卡不松手。
任真:“任真的电影的确挺好看的,我照着她的模样整的,花了几十万呢。不过,还请您松松手把卡还给我。”
男人忽然松手,两手一擡稍显无辜:“哦,是你的卡吗?”
任真拿起卡一看不是她的,她被人耍了:“有意思吗你。”
男人自动忽略任真有些冲的口气:“既然如此,还麻烦你搭把手帮我把门打开,挺近的,就在前边。”
任真把卡朝反方向一抛:“你看我这模样像是乐于助人的人?”
“既然如此,我卡丢了,只好借你房间暂住一晚了。”男人上前一步挡在任真身前,“你是不是拿不出房卡啊,难不成你和我住一间?”
无耻,就怕遇见无赖,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任真不想和他胡搅蛮缠,折回电梯的方向,按亮开关,没等多久,电梯门打开,看到里面人的时候任真愣了一下,苑艺显然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任真,她不避讳地扬扬下巴将旁边的老总搂得更紧了一些,两人显然是刚从酒局上下来。
苑艺:“进不进?”
还是任真有些不自然地摆摆手:“不了。”
苑艺冷笑了下,径自关上电梯。
任真转回身,男人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手中的手机正在通话中:“嗯,见到了,真没想到啊。”
任真在熟悉的酒店房间醒来的时候后颈依然隐隐作痛,身上还是穿着那套暗黑色情趣内衣,只不过被张开的被子捂了个严实。
房间里只她一人,任真先是起来浑身检查了一番,好像是没有异样,但是对这一结论她不能十分确定。
任真掀开被子,三下五除二地穿戴整齐,下床时狠狠地踩了一脚扔在角落里皱成一团的情趣内衣,之后开始火速收拾行李。
她已经不想思考自己是怎幺回房间的了,今晚的事情可把她恶心坏了。
出卧室的时候,任真瞥到了挂起来的男士西装,是陆瑾今天穿的那套。
“你去哪?”陆瑾从次卧出来,身上还披着浴袍,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显然是着急追出来的。
任真稳住心绪,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更不能在和陆瑾的对峙中乱了阵脚。
任真:“陆瑾,你还有脸问我?”
陆瑾轻轻蹙眉:“你在想什幺?”
任真:“我恶心,还需要我说出来嘛陆瑾?你生意谈成了吧?”
陆瑾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任真只当他是被戳穿了恼羞成怒,说话间已经将屋门从内打开。
陆瑾:“你最好考虑清楚今天要不要走出这个门。”
回应陆瑾的只剩下带着重重怒意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