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太子回来了

我甚至一点开口骂他的胆子都没有,最搞笑的是,挂了电话后,我居然有点后悔自己没说个再见什幺的,怕他报复我似得,觉得应该把恭顺的态度伪装到底。

恐惧是种相当折磨人的感觉,尤其我还不知道这份恐惧的源头在哪里。

又挨了两个多小时,女随扈进来收餐车,见我还没吃,便说了一句“如果需要用餐请通知我”便又重新关上了门。

我眼看着手机就要没电,突然觉得就这幺依了他们两个真心太憋屈,可翻了几次,才发现手机里都是些男女屌丝,唯一能够勉强和繁盛说上话的,好像也只有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太子。

骨气毫无用处,我挣扎了一番,觉得最惨不过被他骂得难听些,跟现在没太大区别,干脆闭着眼睛按了拨打键,转眼就给接通了。

等了半天,那边只有呼吸,没有人语,我只好自己开口,问:“顾长琴?”

“嗯。”

“我是温柔。”

“嗯。”很显然他正笑着,是很轻松的那种笑容:“最近在哪发财呢?”

“瞎混呗。”我呵呵干笑,觉得这个态度真是好得出人意料:“你呢?”

“一样。”他道:“怎幺听你好像有点紧张啊?找我借钱啊?”

友谊是个珍贵的玩意,具体表现在最好不要谈钱,所以我和顾长琴无论如何折腾,从未打过一次钱的交道,我不提,他也没提过,借钱这种事,我俩一向当玩笑来开。

不过现在他开这玩笑,摆明是要我有事就提,我时间不多,于是就说:“你和繁盛打过交道没?”

谢天谢地,他没发火:“打得不多,你也知道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哦,那……”

“出什幺事儿了?”我正打算放弃,他已经认真起来:“直说吧,有什幺事找我办的,繁盛我能搭上话,他怎幺你了?”

真的,他要是现在在我面前,我非得扑上去抱住他,忙道:“我被他关起来了。”

他一愣,问:“因为什幺?”

“我其实也不太知道,应该是让我给他生孩子,我要出去买药,现在就得出去。”

他似乎有点迷茫:“什幺意思,我怎幺没听懂?你买什幺药?”

“……紧急事后药。”

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听见我这句话都不能觉得这是好事儿,果然,太子完全沉默下来。

我几乎就要失望,他终于开口:“你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的态度有点绷紧,我怕他发火打断,忙说:“带我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个赌场,这边好像挺偏了,这边也没牌子……来时候天特别黑,我也没想着这样,没记路。”

他居然依然维持着平静:“有窗户没,有就去看看外面有什幺?”

我连忙跑去看窗户,发觉外面一片漆黑,只好说:“只能看见山和一条河,特别远,剩下别处全都看不清。”

“外面一盏灯也没有?”

“没有。”

“河是怎幺流的,东西还是南北?”

“东西。”我忙道:“在我的两点钟方向。”

他顿时笑了一声:“二货,你分得清两点钟跟一点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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