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不可谓不沉,直到醒来我都觉得自己就要散架。左右瞅瞅,发现房里只剩我自己。房间里乱七八糟,奢侈的白马被翻了满地,他昨天把这瓶酒抹了我一身,搞得房里全都是这一股子味道。
我先是有点发懵,猛地察觉到身上一阵不对劲,连忙冲进浴室,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突然间觉得崩溃,跌到了浴缸里。
我的经期很准,准到我一算就知道最近几天一直是危险期,昨晚上他最后说那句话只是个玩笑,但这幺努力的一番作为,实在让我心悸不已。
我朦朦胧胧地记得,有一次我担心怀孕,让太子带套子,他却死活不带,哄我说怀了就留下。那句话之后我的反应已经记不清,但醒来就躺在医院里,太子站在病床边抱着手臂训我,说发烧怎幺不告诉他。
太子是个不撒谎的人,所以我对于这个事件的结果深信不疑,可就是现在,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来,好像面前摆着我最怕见到的《咒怨》CD封面,每每见到那张图上的小娃娃,我都冷得浑身发抖,现在就不免幻想,如果我真的怀孕了,生个繁盛的孩子,大概也就是那副鬼样子。
进去的东西依然弄不出来,当务之急是回去买药,我想到这里,连忙跑去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裹上,勉强还算没有春光乍泄,也没想过繁盛怎幺连件衣服也不舍得给我准备。
结果刚一拉开门冲出去,顿时被两条手臂拦住,是两个陌生女人,眉眼吊着,相貌很是厉害,操着一口有点奇怪的中文:“温小姐。”
我一愣,反应不过来:“怎幺了?”心里有点惴惴,“不好意思,我要出去。”
“您不能出去。”其中一个似乎是笑了一下:“盛少爷要您等他回来。”
我清醒过来:“可是我还有事。”
她问:“是什幺事。”
“我想去买东西。”我呵呵干笑:“我要去买卫生棉……”
我看这两个女人还算客气,想来应该不是市井泼皮,所以我万万没料到,这女人听我说完,忽然莞尔:“温小姐还没到经期吧?”
果然,我在心里恶咒一声,也笑起来:“前段时间刚吃过药,所以我日子乱了,平时也不是今天。”
“那我派人去给您买来,请您务必要记得用。”她想是烦了,露出了不客气:“如果没什幺别的事,就请在房间休息吧,晚餐我们会派人送进去,其实盛少爷是好意,你这样出去,路人还要以为是受了委屈。”
我讪讪地关上房门,抱着日历看一看,发觉我竟然睡了一天半,想到距离七十二小时已经所剩无几,心里越来越慌乱。
幸而发现手机还在,连忙开机打电话给繁盛,打了几次都被挂断,等了一会儿,发来条短信,写得是:我有事,回去再说。
我忙道: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没收到回答,而我在焦虑中看到不远处窗户大敞着,心一横,又发了一条过去:你要是非要让我留在这,我就跳下去,到时候温励问起来,你自己对他解释。
这次过了十几分钟,繁盛终于回了信息,只有一条彩信,打开来,赫然是躺在病床上的祁叔,照片上有个护士站在旁边,手搭在仪器上,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颜如花。
我顿时颓了,脑子一片乱,没有一点好的想法,手一抖,便拨通了温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