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下朝回来,让人去打点行装,准备去汤泉宫,又道要避暑气,将午膳传到了青云阁。
他踏进青云阁的时候,鹤望派来的人,已在二楼厅堂忙着布膳,不打算将赵衍的吃食假以人手。
齐嬷嬷乐得清闲自在,回屋休息,只留新桃一个傻乎乎地立在旁边,她见了赵衍,仍然有些害怕。
昨日在绣坊,王爷像一阵风似的将美人姐姐带走,姐姐到后半夜才回来,跌跌撞撞,步子都迈不开,昏睡到现在还没醒,想到这些,她怯生生道了句:“王爷。”
赵衍心想真不是个灵光的丫头,下次怕是得再寻个好些的送来,只问道:“人呢?”
新桃道:“姐姐昨日乏了,还没起身。”
赵衍不与她多言,自顾自去了厢房,开门一看,桌上放着今早他差人送来的早膳,一口未动,又撩开帐子,见她侧身卧着,睡得香甜。
轻薄罗衫下隐隐透着昨夜恩爱的痕迹,手上被绣花针刺破的地方已经包了起来,只是除了那一处伤,又添了好几处新伤,十个手指竟然被包了一半起来。
赵衍往她枕头下一摸,果真摸出昨日那个荷包来,染了血的地方已被她用红线绣了一朵茶花,又依着那花绣了一个“衍”字。
难怪她睡到现在都没醒,怕是昨晚从他的书房离开后,又苦熬了一两个时辰才绣得,只怨自己忘记告诉她表字了。
赵衍想到她灯下刺痛了手,蹙着眉的样子,嘴角一勾,将惋惜之意抛到脑后,食指绕上一缕覆在她鼻息上头发,别到耳后,又轻轻揉了揉她粉嫩的耳垂,只盼她一觉醒来,不要为了这个荷包记恨自己。
赵衍动作虽轻,还是将妙仪惊醒了,她侧着身坐了起来,拿过外裳披在身上,看见他手上拿着那个荷包,也没有多问一句,只道:“王爷怎幺来了?”
赵衍看着她眼下淡淡的乌青,想到她从昨夜到现在还未吃过东西,爱怜道:“荷包我看见了,你若是睡够了,便起来陪我用膳吧。” 说罢他站起身,放下床前的帷帐,让她有地方更衣,又念她手上有伤,叫新桃进来伺候,自去了厅堂等她。
他等了一会儿,只见新桃一个人来了,说降真姐姐又睡下了,让王爷不要等她,先用饭。
赵衍听了,心中有气,越发觉得新桃是个榆木脑袋,当着众人的面,说得那幺大声,却也不好意思当场发作起来,只得自己先用膳,吃了几口,便道这新来的南人厨子太寡淡,不合口味,放下筷子气冲冲地走了。
妙仪在厢房内听到赵衍里去,将袖笼里的东西拿出来看,昨夜拆开荷包的夹层,里面有三包药丸,数量最多的一份写着‘无果’二字,应该是避子的,另一份写着‘久眠’,应该是迷药,最后一份只有一粒写着‘死而后生’,她参不太透其中的意思,正拿在手上细细思忖。李嬷嬷也真是玲珑心思,从她的三言两语,便猜到她和赵衍的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却也不说破。
另有一事涌上心头,昨夜她趁着赵衍睡着后,偷偷折回暗室,拿着灯笼细细看了一遍那幅舆图,上面那些棋子一样的东西,其实是排兵用的,虽然被他们的打乱了,却也大致看得出各个方位的疏密,脑中冒出一个猜想,让她心惊。
“姐姐。”
妙仪听见新桃叫她,将药收起来,掀开帐子。
新桃捧着她的衣服道:“姐姐快起来吧,王爷要带你出府,怕是要去好几天,吩咐我帮你打点几件衣裳首饰,还让齐嬷嬷和我陪你一起去。”
妙仪道:“你去说我身上不好,去不得。”
新桃摆出一张淘气的笑脸:“姐姐,王爷早就猜到你要这幺说,他说你若是再起不来,就叫人来把床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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