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伸手把赋诗拉起来,让他坐到我的大腿上。这次,我捧住赋诗的脸颊,毫不迟疑地靠近他,张口去吻他。赋诗紧闭上眼,又忽然大睁开来,一脸被惊吓的样子,而我抱住他,没有让他离开,赋诗这才再此勉强闭上眼。
我试着舔舔看、轻轻地咬咬赋诗的唇,感觉到甜甜的、软软的,还有点湿湿的……竟然还有糖果的甜味!赋诗的口里有股化学香料的气息。
这样反复了一次,又觉得不太有意思,我便将舌头伸进赋诗的口中,用我的舌去牵动赋诗的舌。我们交换着彼此的口水,就像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还记得那时已是深夜了,我和爸爸一起偷看深夜的外国电影,我才学到了这招。
「…唔……嗯--…」赋诗的呼吸变得很沉重,吸气大口大口的,身子开始发烫,手脚也变软了。我觉得很不对劲,这才把他放开。
「咳咳!咳咳咳!」赋诗使尽他的最后一分力气,把我整个人都推了开来。他的脸全都红了。明明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就是赋诗,他现在看起来却有几分不高兴。
「哈哈哈……」稍微喘过气之后,赋诗大声地笑着,像是想掩盖过方才发生的事。「什么嘛,这就是接吻啊?好像…没什么啊。」赋诗皱起眉头,「哥哥,你也这么觉得吧?」
「我觉得--还不错啊。」我倒是这么回答他。这可不是我故意跟他唱反调,事实上我觉得……接吻的感觉还不错。「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对上赋诗诧异的神情,我问。
「呃,我--」被我这么一反问,赋诗吞了一口口水,眼神飘了飘去。终于正眼看我的时候,他缓缓地开口:「这、这样啊?……好,哥哥喜欢就好。」
从这一天开始,我和弟弟之间的关系开始起了很大的变化,这层新盖上的关系陪伴我至高中,也陪伴赋诗至国中的人生阶段,甚至影响我们兄弟俩更为长远……
不知不觉间,三年已然过去。
例如某八点档O市人生里的小孩们才国小毕业典礼完,一晃眼就二十年过去。正所谓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但我没这么夸张,这部顶多也就跳了三年),我已经是个国三生,小时候所谓「亲亲就会怀孕」、「偷看别人换衣服会长针眼」之类的愚蠢想法早已消失无踪。
不过我还是不敢指月亮,毕竟怀孕和长针眼都不比耳朵被割掉来得严重。
自从三年前的那个下午,赋诗告诉我,原来妈妈喜欢买漂亮的衣服给他穿,全家现在就只剩下爸爸还不知道赋诗的女装癖这件事。不过让爸爸知道也不太好,这就好比「宁可让妈妈看见床底偷藏的200本A漫,也不可以让爸爸在翻开游戏杂志的封面后,赫然发现内夹的BL漫」的道理。
比起赋诗平常的样子,我比较喜欢他的女装。
除了他扮女装可爱以外,还有一点,就是赋诗随着年龄的增长,居然长得比我还帅!无时无刻散发着费洛蒙,害我随时想砍死他这个未来的情敌--我可不希望以后娶了个女人进门,小孩生下来还要先验DNA,更怕的是验出来并不是绝对的相似性0%或是99.5%,而是80%或90%--赋诗和我的血缘很相近,这样一来,那个私生子我真的是留下来对不起自己、不留下来对不起家族。
所以,我很怕赋诗再继续穿得这么帅地在我周遭排回,我随时会跟他进入battle mode。他还是穿女装才不会引我杀心。
咳,我的想法是歪了。虽然我总是抱持「女装才是赋诗本来的模样」这种看法,三不五时就想说服赋诗穿女装陪我上街,偶而让老哥我体会死会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没有陷下去!我知道赋诗就是赋诗,不会是真正的女孩子。虽然直至今日,我还是常常对赋诗毛手毛脚,没事就摸他屁股之类的(然后下一秒就会遭受撩阴腿的攻击)……
更何况一个「妹妹」恐怕不会陪我玩游戏王、GBA或是打篮球,而是只要我陪她泡奶茶或是玩洋娃娃。例如,亲戚家的小女生每次到家里来,都要我陪她玩芭比梦幻甜甜屋,真的让我很受不了,所以我可从来没有把赋诗当成一个「妹妹」来看待。
这可不是我的怪癖。但我诚心觉得,赋诗若真的是个女孩,摸他不会让我开心,反而会让我有罪恶感。既然如此,赋诗不想穿女装,那也就算了,至少请他不要总有一天真的去卸掉可动摇杆,不然我们家的香火传承会有问题,而且女装男的价值就消失了。
赋诗的女装实在是让我很尬意,但是他毕竟已经长大,再加上每天跟国一智障小鬼们混在一起,好歹产生了自己是个男生的意识,会开始喜欢霹雳酷乐猫、特别对女生温柔有礼,还有每次上街尽是往透明橱窗里又帅又缀饰的黑色外套望去……他不喜欢漂亮的洋装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