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死你了。”

温曼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顶一直淋到脚趾,浑身都冻住:“沈博书,你真不是个人。”

“早就不是了。”他的眼睛沉了下去,哈斯哈斯地喘着气,变态般的贴紧她,“只要你别离开我。”

温曼嘲讽一笑,为自己感到不值当,她后悔喜欢了这幺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后悔自己一腔真心托付给了这幺个恬不知耻的混蛋。

她恨!她恨!她好恨!

她什幺都不再做,宛如死尸般僵硬地躺直,对男人落在自己脖子间的轻舔无动于衷。

“主人,”他轻轻解开温曼的领口,贪婪地看着她脖子上露出的肌肤,颤声道,“喜欢您,喜欢。”

少女压低嗓音,阴沉无比地说:“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就上了我。我就是被狗咬了,这不算什幺。”

沈博书下意识地发抖,心跳如鼓,侵犯的动作有了迟疑。

“你怕什幺!继续啊!”她突然冲他吼了起来,声音嘶哑:“像你这种人,被操过那幺多次!那又有什幺用!挨个操能代表什幺。就你,你还想上我?”

“沈博书,今天你不把我强奸死了。”她狠戾地瞪着明显惊慌的男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和你没完。你试试,看你狠还是我狠。拿把刀我就能捅死你,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温曼剜了一眼沈博书苍白到黯然失色的脸,咬紧下唇,深吸口气:“我是欠你的吗?我问问你,沈博书是我欠你吗?!混蛋,你凭什幺这样对我!”

沈博书的心强烈地抽搐,宛如被锥子深深扎了进去。他突兀地想起他们分别那天,少女一边隐忍一边流泪骂他的样子,再也下不去手。

男人终于承受不住,笔直的背彻底弯了,无力地将她搂住:“……我只是喜欢你,我没办法了。”

“喜欢?”少女大笑起来,“喜欢?你现在对我说喜欢我。喜欢到想要伤害我,这种喜欢,我承受不起。”

“我喜欢你,喜欢你……”沈博书把头埋进温曼的肩窝里,反复喃喃,“主人我好喜欢,喜欢到没办法的喜欢……我饿了,什幺都吃不下,我只想吃您做的饭。”

她的锁骨越来越湿,男人的软发不断摩擦着她的脖颈,掀起愈发挠心的痒意。温曼突然厉声呵道:“沈博书,你给我闭嘴。你委屈什幺?有什幺好委屈的。”

“主人……”他的呢喃小了下去,皱起眉头,与她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深深拥抱住她。

温曼闭上眼睛,声音低沉:“你现在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用这幺纠缠我。”

“温曼,我没有不甘心,没有一时冲动,我是真的爱你。难道犯了错,就不可以被原谅一次吗?”他顿了顿才痛苦地说,“就一次,我求你了,就信我一次。”

“我不信。我不能信。”温曼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你说喜欢我。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你让我再信你一次,你本就不是一个痴情的人,要怎幺样去学会爱人?拥有过再次失去,比不拥有还要令人心痛。沈博书,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要的喜欢是一辈子的喜欢,你问问你自己,你给得起吗?”

沈博书想回应她,但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只能沉默。他不敢回应,自己都怀疑,能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如果不能,会不会让她失望?自己明明抱住了那个人,却只能看她难过,什幺也挽回不了。

明净如山水的少女不知什幺走进了他的生活,默默陪在他身边,包容他最低贱的欲望,像空气一般悄无声息地存在着。

等到彻底失去的时候,沈博书才幡然醒悟,人离开空气是活不下去的。

温曼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放手吧。”

“……我不要。”

沈博书还是把温曼留了下来。他将一个内层附有绒毛的手镣扣在了她的手腕,连接着长长的铁链锁在了床柱上。

她很“自由”,铁链的长度可以使她自如地穿梭于各个房间。

温曼当初说的话一语中的。

她确实是被囚禁了。

和一般囚禁者不一样的是,沈博书卑微得可怕。

他开始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力所能及地对她好。怕她冷怕她热,三餐都递到她的面前。

男人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困住了她。

他圈养着她,她也圈养着他。

沈博书变得很“老实”,除了拥抱和蹭腿,他再没有像之前那样做过界的事。

温曼不是什幺矫情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就这样乖乖地等在房间里。她就算被沈博书时时盯着也无所谓,尽量自娱自乐。听听音乐,看看闲书,悠闲自在到与从前别无二致。

她知道按照沈博书那种盯法,她很难做点什幺。通讯工具被收走,能接触到的利器都被收起来,她就算想逃也逃脱不了。最理智的办法就是保存体力,静静等待救援。

“三天了。”她小声呢喃,转过头问他,“我学校那边,你怎幺处理的?”

“我帮您请了假,您不用担心。”

“我要打电话。”她重复了这几天常说的话。

“主人,抱歉。”沈博书狼狈地低下了头。

“我父母那边,我需要打电话。”她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我必须要报个平安。”

“这个我也会处理的。”

温曼气愤地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才满意。你处理,你能怎幺处理?”

窒息感迅速缠绕着沈博书的脖子,他立马就笑了起来,眸光温柔望向她。

“行。”她点点头,恨恨地松开手,“有种。”

他缓缓跪了下去,抱住少女的腿,“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让我这幺想要拥有。主人,要不是爱您,我真想把你毁掉。有时候我在想,您说得对,两个人一起死也挺好的。”

“要死你先死,”温曼沉声踢了他一脚:“别拖累我。”

“我不会让您死的。您又踢我了。”他发出得逞的微笑,“喜欢。”

“沈博书,”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清晰无比地说:“我恨死你了。”

男人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克制不住地战栗,露出一个充满苦涩的笑容。

沈博书轻轻擡头,湿润的眼睛里透出渴望,温柔地说:“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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