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年不搭话了,以为她气消了,骆明朗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说到底他心里也有点气,自己眼巴巴求来的人一到这自己还没舍得吃呢,先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明明事先打听好的他今天下午有训练抽不开身,本来打算趁晚上的时候带着陈年去他面前走一遭,趁机给他个打击,谁料他记得陈年今天到,趁训练的间隙溜出来找她。
派给陈年的小跟班把陈年的从泳池出来后的火气跟他说了他才知道这回事。
妈的!
想想都肉疼。
“不是说扭伤了吗?”骆明朗捆住她的胳膊,手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摸,“现在怎幺样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除了真实的关心以外还有点欲望气息,陈年直接忽略关心,小腿一翻压住了他的手,顺势从他身下钻了出来,没好气的说:“不怎幺样,你快喝你的酒去吧!”
“谁说我能喝酒了,”骆明朗伸手拉她,没拉着,无趣的从床上坐起来,知道陈年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她:“给你定了一桌子好菜,咱们……”
门铃响了,餐车到了门口。
骆明朗下床,两腿岔着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去开门,陈年跟上,在他接餐车的时候把他推了出去,守住门缝。
“今晚不许过来!”
骆明朗在门口哀嚎:“说说话也不行吗?”
陈年一字一顿道:“我、要、静、养。”
于是陈年把餐车拉回房间,一盘盘摆到卧室的落地窗前的矮桌上,盘腿吃独食。
刚往嘴里塞了块蘸酱的西蓝花,门铃又响了。
不理它它还穷追不舍的响,陈年只好又站起来去看。
以为是骆明朗折回来了,放心的开了个门缝,结果看到一个西装革履壮硕身材的陌生男人,他皮肤跟骆明朗差不多,是正常的小麦色,但比陈年黑了好几个度,五官出众舒展大气,笑着捧着一束花,表情带着点少年的欣喜。
问是谁的时候陈年第一时间关上了门。
随着“砰”的一下关门声,外面男人的回答也出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怎幺都不告诉我你的房号。”
陈年把这声音和内容与下午的男人对上,心提了起来,忘了嘱咐骆明朗尽快跟外面的男人在网上做个了断了,这下该怎幺办?
如果告诉他实话,说不定会去找骆明朗算账,就他俩的身材,肯定打个你死我活,就算不打架关系也一定僵了,那自己岂不成了祸水了?
不过不说那又该怎幺办,继续延续网上的关系吗,可相处的过程中一定会漏洞百出的。
外面那位可能是年少性急,以为陈年生他的气了,急着解释,白天那股调情的老道劲儿也没了,只剩下越说越烂的普通话了。
陈年都怀疑他的普通话是不是三天速成的,说的少了还好,语速慢还能听懂,一快了就成了鸟语了,反正陈年听不懂。
先忽略他叽里呱啦的声音,陈年冷静的做出决定,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当机立断。
不过下午的体力差距还记忆犹新,陈年对他完全不了解,万一是个偏激的人受不了刺激闯进来怎幺办,于是就隔着门宣布“分手”。
外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就在陈年以为他丧气的走了时候,他充满自责的声音又传进了陈年的耳朵里。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是我太粗暴了……你说你喜欢直接的粗鲁的,我以为你能承受住,是不是弄伤你了,我着急当时,一忙完就赶来找你了……”
他说话实在语无伦次,语序颠倒,但能听出他的紧张和认真,他这幺真心诚意,倒让陈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分手”理由了。
陈年就只含糊的说了不合适,估计外面的人有点接受不了“女友”态度的急剧转变,在门口没走,又像是怕说得多了火上浇油或者怕自己的语言能力说不清楚,就没怎幺说话了,在门口站了一会说让她再考虑考虑。
走之前还说了晚安。
一连串的反应真像个无辜的大男孩。
陈年开门查看的时候还看到了门口那束张扬热烈的红玫瑰。
原以为这就完了,结果他又来了几次,次次都悄无声息的,也没敲门,只是陈年自己听到了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安静了再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摆满了小玩意。
有药箱,有生活用品,还有化妆品、衣服,连沙滩鞋都有,另外还有一些看不出功能的小物件。一堆东西摆成一个扇形在她门口铺展开,几乎要碰到对面的墙了。
陈年蹲下身对感兴趣的药箱下手翻了翻,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药,每样上面的英文名称都被便利贴挡住,并用拼音标注了用途和用量,有防流感和晕车的,最多的是止疼的消肿的。
陈年艰难的照着拼音读了几张,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带着斜体习惯并不时冒出一个简单汉子的标注,不由的扬了嘴角,真是傻乎乎的。
感慨完把药箱盖好,关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