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所有的男人都该承认,女人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生物,而锋利的女人是圣物。
在整整两个星期的隐秘情事里,我发了疯地着了魔地般吸食她的一切魅力。下了班我就会赶去她那儿消磨,可能是酒吧,可能是她的公寓。她人如其名,狂乱如风的坏点子一个接一个,这导致我的领带、我的车座、甚至我的私章都沾上她的味道——没人能拒绝一个歌手的爱语和叫床,尤其是当这名要命的百灵鸟拥有柔软的胸臀以及盈盈一握的却饱蕴力量的腰线时——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年轻女人,我会死心塌地地成为她的果儿。她疯得要命,最爱的事情是酒后胡言乱语,从瘾君子的内脏讲到柏拉图,从最后一杯玫瑰福特喝到床笫之上,她在高速路上握住我的裤裆,用我的惊慌和过早的松懈作为敞篷跑车里大笑的养料,而我则用把她本人摁在公寓里唯一值钱的锃亮钢琴上干到喷水来回敬她。我愈发地热爱在吧里独酌大半个夜晚,看她汗湿的颈和黏连的发,和所有别的男人一样用稠黏的目光舔她嫩白的丰满胸脯和饱满腿根,然后一路揪着她的发,低喘着嘶吼着用力干她,仿佛只有在她这样的姑娘的身体里,我的火才能长存。
我曾意欲征服她、用金钱豢养她,费尽心思让她从野玫瑰变成我的菟丝子,但我逐渐发现,你没法驯服一只真正的猎豹,因为她们永远比人类更聪明,而人类只会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她们的爪下和口中。
我在又一次带她到公司时被朋友拦下了,他用不善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而我又尴尬又恼火。他避开了她,果不其然是那套说教:“你在搞什幺……你老婆打电话给我说你三天没回家了,问我这几天你在哪里。”
我含糊其辞,我承认,我最近实在有些不对劲,但这并不是坏事,自从我步入35岁以后,我再也没这幺觉得年轻过了——年轻,年轻使人力量倍增,做事有力,无论如何,效率的成倍增长都有利于我养家糊口不是吗?就算她真的成为了我第一个包养的二奶,哪个成功男士不这样呢?
“得了吧,你知道我就是找了个小情人而已。”我的松快语气却更让他担忧,他又像一边沙发上玩着指甲的我的小百灵鸟投去愤怒的一眼。
“你可不像玩玩而已的样子,你今晚最好回家。”他警告我,飞快地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神情又变得放松少许:“昨天经理说了你的方案做得不错,也许这次项目非你莫属了。”
我有些得意,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故意几不可察地大声了一些:“如果项目真的做成了,我去海外总部一定带上你。”
朋友喜形于色,拍了拍我的肩便走了。
她果不其然也听见了,撑着腮看我走来,上午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打在她面上,我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竟带点很浅很浅的绿,我飞快地指出来,她却显得漫不经心,眨眨眼懒洋洋地告诉我她的外公是个英国人,于是我更惊讶了,这是她这幺多天来第一次提及除了“流浪歌手”以外的其他自己的身世,而此时此刻她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多说,于是我只好作罢,俯身落吻在她的唇角,告诉她在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即将被提拔,拥有去海外总部的权利,然后我们可以在全新的国度进行一次“蜜月旅行”。
她看了我一会儿,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她问我明天是不是我的生日,我有些不明白为什幺突然说这个,又有些惊喜她会在我的随口一提里记下这个特殊的日子——我总是在很多这样的小时刻感到我们心意相通,以及她如此的体贴迷人,即使她疯狂的、不计后果的一面就足够让我心悸,我确信这是我们的爱意共鸣。
“双喜临门,恭喜啊。”她抽出根烟,噙笑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