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坐下没多久,就见门一开,柳至图和朱氏踏进门里。
柳绡起身行了礼,柳至图皱着眉,“你夫君呢,怎幺没来?”
“他给胡爷送货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家。”
柳至图捋了下胡子,“礼物不错,你费心了。”
“父亲喜欢就好。”
“柳绡,这幺多年,你父亲真没白养你。”朱氏虽是笑着说,但话里透着一股酸气。
柳绡权当不知道,只淡淡说道:“这是女儿分内之事。”
“好了,夫人,你带她去内院家宴,我去前面待客。”柳至图说完,擡脚就出了门。
柳绡跟着朱氏去了摆宴的院子,随丈夫来赴宴的女眷也不少,朱氏把她安置在内室,就去招呼各家夫人了。
房里一片安静,只有柳心瑶一脸消沉地坐在桌边。柳至图过生辰,请了小半个城里的名人,两房妾室都带着女儿出去交际,一门心思找个合意的夫君。她们虽是妾室所出,比不了她正室之女,但好歹是县令女儿,至少在县里并不愁嫁。
而她,只能困在这里,佯称生病,强颜欢笑,养着莫须有的胎,不得自在。
柳绡看到柳心瑶的脸色,吃了一惊,她怎幺变得这幺憔悴了?
柳心瑶见有人来,瞥了一眼,“柳绡?稀客呀。”
“心瑶,你怎幺不出去和她们一起?”
“爹娘知道我身体不适,让我好好休养,不想让无关的人来打扰我。”
柳绡找了椅子坐下,“是大夫人带我来这里,我并不知道你生了病,待会宴席一开,我便要去赴宴了,毕竟今天我也算是柳府的客人。”
柳心瑶一脸不屑,忽然想到她来赴宴,那她的相公也来了。一想到那个何崇,再想想已经归西的姜番,柳心瑶是又气又怕。
凭什幺她随便嫁的男人都比她要好?
柳心瑶换了副面貌,娇气地问:“柳绡,你夫君他,也来了?”
“不,他没来,他给胡爷运货去了。”柳绡冷淡地答道。
“可惜了……”柳心瑶自顾嘀咕了句。
“哎,对了,柳绡,听说你还有个二叔,他成没成家?年纪不小了吧?”
“他的事我不太清楚。”柳绡不愿谈起与何岩有关的事。
或许有戏,柳心瑶燃起了一点希望,不行就让柳至图出面,在关河县地界上,谁不卖给他几分面子。
没多久,府里的婆子来传话,让柳绡去吃宴席。
柳心瑶一听,闹着也要去,她还没打听明白,柳绡二叔是个怎样的人呢。
于是,婆子在前引路,柳心瑶紧跟在柳绡后头,去了宴会厅。
朱氏一看柳心瑶来了,忙上前嘘寒问暖,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柳绡别开眼,跟着婆子走到角落里坐下,这一桌人少,安静,她不愿往前去跟其他妇人凑热闹,准备随便吃吃就回洛园去。
倒是柳心瑶本来在跟朱氏撒娇,一看柳绡做到角落里,便跟了过来。
“心瑶,我们到前面桌上去。”朱氏劝她。
“不,娘,那边有点吵,还是这里安静,再说……”她跟朱氏使了个眼色,“我病还没好。”
朱氏一听,妥协了,“那你就坐这里,想要什幺就吩咐婆子去拿。”
见朱氏走了,柳心瑶往柳绡那里挪了挪,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何岩的事。
柳绡被她扰得不耐烦,丢了一句:“你想知道什幺,就去问父亲,总归是县里的人,父亲知道的不一定比我少。我嫁的是何崇,只关心在意他,至于何岩,跟我有什幺关系?”
柳心瑶听完便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都开始动筷子,她才不冷不热地说道:“那就愿你们不离不弃,情意永恒了。”
柳绡没搭理她酸不溜秋的话,堪堪夹了几道菜,便没了胃口,只想着宴席快点结束,她好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