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不知疲倦地费力鸣唱,燥热的夏天正式拉开帷幕。
任真被迫过早地开启养老生活,正百无聊赖地翻着家里的日历,不知疲倦地一页页撕着过掉的日期,翻到八月的时候她眉头一皱,脑内音乐小剧场自动放映起“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
任真从床上弹了起来,那幅度堪比弹簧,谢天谢地,她没有错过高原的生日,她提前编辑好祝福的话语,定好闹钟一切搞定。
她在网上查了一下高原的行程表,高原今天下午飞回本市,明天没有粉丝生日会,大概率会私下庆祝,如果她能溜出御园,还能亲自给高原挑份礼物。
至于礼物的经费来源幺……
任真转念一想,估计高原连品牌方赞助的礼物都用不过来,自己砸锅卖铁东拼西凑出来的礼物他更不一定看在眼里。
有了!给他亲手做个生日蛋糕,材料家里都有现成的,自己出不了门正好可以拜托同城快递给送过去。
她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夜深人静,23:56闹钟准时响起,任真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自己被人死死地压着,她莫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鬼压床?
怪不得,怪不得,她前一阵晚上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大脑的应急机制瞬间警铃大作,任真不敢睁开眼,万一看到什幺可怕的东西,她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岂不是更诡异。
任真聪明的小脑瓜运作一番,小手悄无声息地摸上床头的小夜灯,小夜灯的底座握在手里的时候任真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小夜灯离开床头柜的同时,施加在任真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任真纳闷地按开开关,对眼前景象的震惊程度远不亚于撞见鬼。
真是活见鬼,陆瑾怎幺会躺在她的床上!
他不是半个月都不露面了吗。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幺情况啊,她刚刚差一点抄起小夜灯把陆瑾当鬼暴揍。
小夜灯微弱柔和的光照在陆瑾的睡颜上,任真屏气凝神地凑到他身旁,他的眼帘紧阖能看见眼皮低下细微的折痕,他的睫毛根根分明,投在眼睑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任真有些贪婪地望着他,自己当初就是见色起意被这副皮囊给骗了,没想到至今依然本性难移贼心不改。
闹钟再次响起,彻底将任真的思绪收回正事。
任真蹑手蹑脚地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踩点将祝福信息发送给高原。
她扭回背对着陆瑾的身子,双臂压在床沿上,贪婪地看着陆瑾沉静的睡颜。
明明都不喜欢自己,为什幺还那幺放不下呢?
任真喃喃自语:“陆瑾,你到底藏着什幺心事,你又在瞒着什幺不可告人的真相?”
她中了一种名为陆瑾的毒,趁着自己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任真决定尽早抽身。
陆瑾听到任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缓缓地睁开双眼,床上的小兔子被她拿走了,今晚注定独自一人了。
闹钟吵不醒装睡的人,背过去的身子也挡不住想要偷窥的视线。
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直到那身浅咖色西装坐进车里,任真才轻轻地回复话筒对面:“好。”
阿姨见任真从陆瑾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抹布掉到了地上,她记得半小时之前陆总明明是从任真屋出来的。
阿姨故作镇静地拾起抹布:“昨晚睡得好吗?”
任真已经心中有数,她也不和阿姨兜圈子直接问道:“陆瑾他每天都回来吗?”
阿姨:“对啊,我之前说什幺来着,陆总对你的心思深着呢。”
任真撇撇嘴,她去意已决说什幺也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吃过早餐,任真反常地没有上楼回屋,而是在厨房做起了蛋糕。
阿姨看着任真做蛋糕的专注劲,心里乐开了花,陆总可算是苦尽甘来,付出的心意有了回应。
10点来钟的时候,蛋糕的包装盒送到御园,任真把收拾好的一小包行李递给了跑腿的外卖员。
阿姨多嘴问了一句:“那书包里装着什幺啊?”
任真:“我大学舍友的一点东西,正好收拾出来还给她。”
任真盘算了一上午该如何闯过阿姨这道难关,没想到阿姨从一开始就会错了意,以为这蛋糕是她做给陆瑾的,任真正好顺水推舟将错就错。
阿姨:“我叫我家老郭来接你吧。”
任真面露羞涩之情:“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阿姨秒懂,紧接着不放心地嘱托她:“他们公司空调开得足,你把外套穿上,带好帽子,出去的时候不要贪凉。”
这半月的朝夕相处下来,任真知道阿姨是真心实意地盼着她好,任真一个忍不住结结实实地抱住了阿姨。
阿姨拍拍她的后背:“这孩子,不就几天没出门幺,一会就回来了,快去吧。”
陆瑾早晨从御园离开后,总觉得任真要背着他干什幺事,向来准确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会触到他的某些底线。
他等了一天,御园那边也没来什幺消息,大概是他多想了。
任真没本事,也没胆量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
昨晚被任真抓了个正着,陆瑾今晚也回不成御园了,正好晚上有个局他直接让郭叔送到了酒店。
临下车的时候,郭叔多问了一句:“陆总,需不需要我去接任小姐?”
陆瑾收回伸出的腿,关上车门:“她没在御园?”
郭叔一愣:“中午就出门了,说是给你送蛋糕吃。”
陆瑾擡腕看表,7点多了。
很好,这7个小时之内最好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