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x初遇

时值七月中旬,

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唉…”

这样的天气,向来是你最难以忍受的。

如同置身在巨大的蒸笼里,四周扑来的尽是闷热的空气。

“唉——”

“到底为什幺要在这种破天气下出来啊,燥热的青春是属于连头发都没几根的秃瓢老男人的吗。”

言罢,你泄愤似的一脚踢碎了围墙底端的石堆。

说是这幺说,但你人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忍受蒸锅之刑的。

这不就是社会人的无奈吗。

‘说起来,今天是由谁分配工作的来着?’

你擡头望着纸伞边沿撒下的阳光,模模糊糊的思考起来。

“就这幺让我守着连个蚂蚁也没有的后门,也不怕那老家伙直接在屋里受袭。”

谁知道呢。

往常你都是他们的近身护卫,就算遇到再怎幺不和谐的情况也都是相隔一扇纸门的距离。

几乎从未离你的金主如此遥远。

从这后门到他们聚会的的地下,有两层之差。于这之上再附加些乱七八糟的室内设计,如果真的发生了什幺,要从这里赶过去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此次任务发布的过于急促,连说明都格外简洁。

该说事有蹊跷吗。

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里,你不禁来了兴致。

连空中明晃晃的太阳都看着顺眼了许多。

“哈,说不定今天终于可以来点乐子了。”

为鬼龙院家工作的这些日子,未免有些平淡过头了。

鬼龙院年纪过高,行事自然稳重。

尽管这在你看来,不过是胆小而已。

“当然也要多亏了老头子,不然开价这幺高的金主可是难找第二个了。”

「轰——!!」

“真是等什幺来什幺。”

不再想些有的没的,你回身踹开并不怎幺起眼的入口,甩下摇摇欲坠的门与一众沉浸在爆炸的余波中未能回神的人,跑到估摸是聚会房间正上方的位置,续起力气一拳砸了下去。

……这次的响动比之前更甚。

于漫开的烟尘中以伞骨挡下一击,你大致扫了眼周围,发现屋内人员混杂,情况并不明朗,不过还好,你的金主看起来没什幺大事。

是以,你轻巧格开压在伞上的刀,持刀人向后踉跄几步,没来得及再有所动作视野内便只余下了一片血色。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你不满的咋舌抱怨几句,没了同这些人类周旋的意思,前迈几步提起金主的胳膊,就要冲事先预订的撤离路线跑去。

又是一阵剧烈爆炸声。

……

这算什幺。

已经第三次了吧。

这栋建筑还撑得住吗。

看着面前好端端的通路被不明缘由的冲击摧毁,连同计划中撤离的最佳捷径一起埋没在满天扬起的沙尘中,你不由心头火气,冲那之后的谁吼道。

“连门都不会开吗你这蠢货!!是想我们都被埋在地下跟你陪葬吗??!!”

“唔…我倒是没有这个打算,不如说如果变成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少年般清爽的声音自尘障之后传来,你压住莫名激动的心脏,正欲再次开口,却听见面前的破空之声。

“嘁、”

从对方的攻势看来,倒是个不得小视的对手。

堪堪避开这次奇袭,反手将金主推到身后,你握住手中的黑伞,严阵以待。

“居然躲开了吗…”

朦胧的身影变得清晰,那一瞬间,你恍然明白了沸腾在体内的血所追寻的东西。

他,很强。

“你很不错呢,”

我很满意。

说着仿若第一次正眼看你的话,少年轻笑着踢开横躺在脚边的尸体,径直向你走来。

颇具特色的衣服,身体本能的反应,都让你认定了少年夜兔的身份。

“既然是同族,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怎幺,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姐姐来上一发吗,现在的少年都这幺直白了姐姐真是欣慰啊。”

他并没有理会你用来活跃气氛的调情,只以含糊的单音节作为回应,明白此战不可避免,也为平复体内躁动的夜兔之血,你握紧手中的伞,战斗一触即发。

伞与伞的交锋发出振响,两道相近,又截然不同的身影频繁交错着。

几息之间,你们已来回过了几势,早先试探性的进攻转为致对方于死地的杀招。格开以穿透胸腔为目的而刺来的特制伞,你暗自惊叹。

面前的少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狠厉,即便同为夜兔,他的强大也是罕有敌手。

苍白的皮肤泛起潮红,只因遇见强者的兴奋。

呼吸愈发急促,心脏振动如同鼓点,你撑起有些发软的双腿,明白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有些兴奋过头了。’

其他夜兔对战斗的体悟如何,你并不是很清楚。但对自己而言,与强敌战斗引起的兴奋感几近○○。

只是,却从没有到达这种程度。像这样强烈到几乎丧失行动力的快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嗯?现在还有心思去思考其他事情吗。”

发现你的心不在焉,他似是不满,原本刚猛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你勉强避开对方的攻击,看准时机踩上伞尖,借力跃起又一掌拍下。

当然,裂开的只有地板而已。

“嗯…”

他皱了皱眉。

“黑色?”

几乎瞬间,你明白了他说的是什幺。

“是又怎幺样,”

“还是说你认为别的颜色更适合我?”

你面不改色的睨他一眼,抹开颊边的血痕。

“哎——这种问题由我来回答可能不太方便呢,”

少年颇为无辜的抖了抖发顶的呆毛,正准备再次开口——

“千早小姐!”

很快,两人的对峙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

熟知这是撤退的信号,虽然遗憾,你却不得不马上离开。

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

“这幺快就想逃跑可不行,你还没有满足我呢,”

殷红的舌尖舔去指尖上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血,他如常笑着拉进距离,却让你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被扼住咽喉的猎物。

“还不够,完全不够。”

但这气场给你带来不是恐惧,而是愈发瘫软的身体。

持伞的手开始颤抖,你再也支撑不住,单手杵伞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咦?”

闲杂人员尽数退散,只余怪物似的两人战斗的空荡房间里,响起了一声过于明显的疑惑。

“你……”

拥有着橘红色发的夜兔少年,正疑惑的看着你。

自己正在被那个强大的人注视着——单是察觉到这一点,你就几乎要昏死过去。

“你生病了吗?”

少年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不满,得不到答案的他沉默一阵,好像思索了些什幺。

而后毫不留情的将你踢去后方残破不堪的墙壁,伴随你镶入墙面后复又栽在地上的闷响,石墙也一并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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