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仰着头,肤若凝脂,此时被他一手掌握,像是被折断翅膀的白天鹅,带着惊心动魄的堕落美。
祁纵凝视她眼角上一抹隐隐的艳红,心头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时时刻刻地动摇着他那根脑中名为理智的丝弦。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松了手。
阮翩立刻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祁纵盯着手指上晶亮的水渍,隐隐地散发着诱人的腥甜,眼神幽深。
他神色莫名,猛地抓住阮翩伸向门锁的手,拉着人往怀里一带,手臂砰得按在她耳边的发丝上,挡住她逃离的去路。
阮翩眼里还盈润着剔透的泪光,睫毛湿漉漉的,瞳孔闪烁的情绪却近乎化作一柄利剑,尖锐地刺向他。
祁纵低低的笑了。
他伸出猩红的舌,舔了舔手指,从根部一直掠到指尖,再吸吮着透明的淫液,舌尖卷起黏腻在上面的残余蜜汁,泯灭在勾勒着轻笑的唇里,动作散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致命的性暗示。
阮翩呼吸还有些不稳,却倏地擡起手,啪得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
祁纵一怔。
阮翩则恶狠狠地瞪着他,嗓音喑哑,冷冷道:“你是不是有病?口活很好是吗,想找男人发骚就去找,跟我发什幺疯?!”
祁纵倒是没生气,只是抹了把侧脸,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彩,“你气急败坏了。”
阮翩微微睁大了眼,怒火宛若成为实质,下一刻面前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了她,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薄唇硬生生堵住了冲到喉咙的话。
“唔、滚!”
“别闹。”
祁纵低沉的嗓音融化在两人相贴的唇齿间,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阮翩刚开始还硬撑着去咬他,后来就再也使不上力道,任由索取。成功的那几次,阮翩都是下狠劲儿咬,不多时,浓烈的血腥味就已经在扩散在口腔各处。
可祁纵就和完全感受不到痛觉似的,该吻还吻,甚至攻势越发激烈,唇舌纠缠,连呼吸都被尽数掠夺,吐息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又烫又热。
等这个漫长的吻结束以后,阮翩早已被迫咽了好几口血,猩涩交织,整张朱唇又酸又麻,染了血的颜色又演得愈发殷红娇艳。
祁纵抚了抚她的脊背,任由她软了腿伏在自己的肩上,道:“这才乖。喉咙本来就脆,再不珍惜,哑了也活该。”
你还有脸说?
阮翩翻了个白眼,愈发觉得这人就是个变态。
她清了清嗓子,“你到底什幺意思?”
祁纵手指向下,一寸一寸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漫不经心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勾引我,你有什幺目的?”
“我勾引你?”阮翩像是听到了什幺滑稽的事情,一把推开他的肩膀。
她嗤笑,“男人,我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免得丢面子。”
祁纵微擡眼睫,昏暗的灯光笼着他漩涡似的双眸,他望着阮翩,轻轻地道:“或许吧。”
阮翩绷着神色,努力掩盖着骤然被刺破心思的异样,她仿佛分裂成了两个角色,一边冷冷地和祁纵对峙,一边胡思乱想着:目前为止到底露出哪些破绽?他为什幺会这幺问?到底是试探她还是真的有所察觉了?
是的。
阮翩就是打算勾引祁纵。
她不可能永远被前任关起来,日复一日面临着同样的人、同样的环境,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光是想想,就令人觉得无比窒息。
她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祁纵,是她和云璟合作的目的,是云璟引她走入陷阱的诱饵。
而现在,他是深海之上的浮木。是阮翩目前为止,唯一能接触到外界的机会。
只要能抓住他,利用他,她就有机会逆风翻盘,重归自由。
阮翩忍不住擡头,打量着他的神色。而祁纵只是懒散的站在那里,幽幽地凝视着她,容貌俊美无俦,似乎又隐隐蕴着一种近似妖邪的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