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自然的瞟向一旁,声音卡顿:“不、不算夸张吧。”
再聊下去就成了撩骚了,陈年自己穿得也不够规矩,里面还是真空的,无视掉他捂裤裆的小动作,陈年轻轻嗓子就要离开。
男人诶了一声叫住她。
“我叫许介。”
“陈年。”
陈年以为噪音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两人基本上不会再有交集了,她早出晚归,回家倒头就睡,而上面那位估计是个夜猫子,两人的时差注定两人不会有什幺照面。
确实,在未来的一周里楼上的邻居仿佛神秘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存在感。
但在一个周五的晚上两人遇见了。
陈年用那根白色的牵引绳牵着憨憨去楼下广场遛弯,憨憨怕生,脚都没沾过地,陈年就抱着它坐在花坛上看小孩们玩发光的陀螺。
许介出现在憨憨的嗅觉范围内时憨憨异常激动,喵叫几声后还有跳出陈年怀抱的趋势。
陈年找根源,见一个白衣的高个子朝自己走了过来,一只手插在大短裤口袋里,一只手拎了个便利店的袋子,袋子空荡荡的,只有两瓶啤酒。
一时间陈年不知道这个画面是从小叔身上出现过还是从凡陈身上出现过,想着想着就忘了打招呼,一路盯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许介走到陈年旁边,陈年侧了身子给他让出点位置来,他顺势坐下,依旧是那天的姿势,双腿叉开。把袋子放到一边,熟稔的样子倒不像是只见过一面的邻居,而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你的猫?”
陈年抚摸着憨憨的头安抚它,边问许介:“要摸摸吗?”
看得出他视线一直放在憨憨身上,眼神跃跃欲试,可他还是没伸手,还往后仰了下身子:“它可能不喜欢我身上的味儿,下次吧。”
他说完后陈年注意闻了闻,除了沐浴露的清香以外确实有点不一样的味,大概是松节油的味道。对陈年来说不难闻也不好闻,那味道最大的特别之处就是让陈年感受到他清冽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艺术气息。
加上他说话时语速语调很舒服,有种时间都被他拉慢的感觉,所以陈年对他的距离感就少了些。
不像网吧前台的那个男人,整天黑着脸不看人,不仅长得不好惹,行为什幺的也让陈年脊背发凉。
有一天晚上陈年下班回来,路过酒吧那条小街道,看见那个老板一身黑衣在跟几个矮个子的小伙子在胡同里说话,那场面像极了犯罪团伙接头,关键是陈年多看了几眼,被男人发现,一个凌厉的眼神过来瞬间让陈年以为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陈年之后下班都去对面步行街逆行。
不提他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陈年把憨憨安抚好了,和许介聊天转移注意力。
她看了一眼许介的腿边的袋子,问道:“要喝酒?”
许介还是舍不得把视线从缩成一团的憨憨身上收回来,心不在焉的应声:“嗯,没灵感。”
他这幺一说陈年有种自己是个工具人的错觉,貌似他是没有灵感才坐到她身边打发时间的。她话头哽住,接不上话了。
然而许介根本不在意冷场的问题,于是两人就尴尬的坐着,一言不发,旁边压腿大妈的哎呦声都显得有滋有味了。
最后还是陈年出马了结了这场尴尬的相处,问他没灵感的时候要都怎幺做。
他说:“熬夜,吹风,做爱。”
陈年顿觉自己应该免开尊口。
就在陈年坚信第二次冷场要来临的时候,许介,一个综合表现都显示是个内敛含蓄形象的人的他,说——你要不要试试。
陈年听完脑子也跟嘴一样卡住了。
大庭广众之下……
倒不是陈年大惊小怪,她之前的经历过的男人最快的只有两三句话就滚到床上了,而身边这位怎幺说也认识一周了,按理说不应该让陈年这个身经百战的人惊讶。
一望无际的平直公路上突然出现一个急转弯,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他这样的……艺术家?对,不应该从他这样的本该一尘不染的人口中说出来。
可能还是陈年对艺术家的形象过于固化了,艺术家思维活跃,行为潇洒,让人预测不到他的下一句话。
许介终于没再看猫了,他擡眼看着陈年的脸,说:“你可以体验一下漫画里的尺寸是不是夸张了。”
他一直没错过陈年的任何表情动作,也将她不自觉咽口水的动作收入眼底。
他笑了一下,起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