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抱住抱枕,身体陷进卧室的小沙发里,她面前的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最近很火的一部电视剧,里面那个女演员演技精湛,她的哭戏能让人一秒共情。
她边看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说话就咔滋咔滋的响,“所以你来我家就是为了躲周一山?”
“差不多吧。”陈朵南喝了一口水,慢悠悠说,“也是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有什幺好考虑的?”李琳放下了手里的薯片,“你以前谈恋爱也没有这幺纠结的时候啊。”
“可他不行”陈朵南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他不一样,我才要很谨慎。”
其实有很多问题她都知道答案。
她只是害怕改变。
如果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那一定是她最伤心的事。
*
可天不随人愿。
陈朵南在李琳家待的第二天,就收到了许诚毅发来的消息,他高中毕业后就被家里安排到了国外读书,这段时间回了国,大家在群里面聊翻了天,都等着他出来一起吃饭。
说起来,他们这群朋友很久没有聚齐过了。
于是,由许诚毅组织安排时间,在市里租了一个小别墅,大家在那一起喝酒吃烧烤,然后玩玩游戏唱唱歌。
别墅外围的白色栅栏围出了一个露天小院子,中间架起一个烧烤架,两边分别摆起了一个小木桌,男生一桌,女生一桌。
陈朵南坐在最左边,她低头看粉丝的留言。中间的烧烤架有香味飘了出来,风一吹,味道消散了点。
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人是许诚毅。
他握着一把刚烤好的羊肉串,挤到了周一山身旁。
“有心事?”许诚毅咬了一口羊肉串问道。
“没。”
“关于陈朵南的?”他咽下羊肉,倒了杯啤酒递给周一山。
“都说没有了。”周一山接下啤酒,喝了一大口。
许诚毅笑了起来,原本就小的眼睛更看不到了,“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就你这样,我是女孩我也不乐意搭理你。”
周一山的脸一下子脸更臭了,“我没有,是她一直不理我。”
“有趣。”许诚毅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个人真是棋逢对手。”
他们认识了太多年,虽然一起长大,但许诚毅还是很羡慕,这幺多年过去了,兜兜转转,这俩人还是那个样子。
陈朵南从手机屏幕上擡起头,绸缎般的黑长发往头后一别,手指揉了揉鼻头,胳膊一伸按住了还带着凉意的啤酒,食指一扣,呲的一声,细小泡沫从易拉罐里冒了出来。
“大家一起喝一杯。”
她说完,这一桌的人纷纷举起酒跟她碰杯。旁边那一桌看这里热闹也过来蹭酒。
一时间,气氛热烈了起来。
陈朵南一边拉着闺蜜说话,一边拿起旁边刚烤好的烧烤串。
可还没等她咬下嘴,手里的竹签就被别人一把夺走。
她诧异擡头发现竟是周一山。
他手里抢走的是她的基围虾。
“傻吧你。”周一山眼睛眯起来,样子正经又严肃,“你吃虾过敏。”
陈朵南一时间懵懵的。
刚只顾着说话都没注意手里拿的是什幺食物。
“咳…”陈朵南故作镇定,“谁说我要吃了,这是我要给小婷的。”
她抢过周一山手里的基围虾递给了坐在旁边的闺蜜,笑着说,“你先吃着,我去趟卫生间。”
别墅每一层都有一个卫生间,一楼的现在有人在用,于是陈朵南走上了楼梯,二楼只开了一个吊顶的灯,整个走廊昏暗又安静。
她身后跟着的脚步声尤其明显。
陈朵南站定,转过身,“你老跟着我做什幺?”
走廊没有什幺光,唯一的光源在他身后的楼梯尽头。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窥视到他的侧脸轮廓,还有轻抿的嘴唇。
可她知道他的眼睛形状。
他眼角内眦带勾,眼尾细长,笑起来像清泉起了涟漪。
骨相相当完美。
只要不说话。
“去卫生间的路也是你家开的?”他桃花眼眯了起来,“我刚好也要去,怎幺就成我跟着你了。”
会说话的周一山,魅力值为零。
陈朵南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果然,她刚洗完手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周一山。
她想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幽暗的小走廊,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音。
直到周一山开口询问,沉静才被打破。
他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前几天给你发的消息,你为什幺不回我?”
陈朵南瞥了他一眼,被他发现,目光相聚了一秒。
于是她擡眉,重新看向前方。
“我看不懂就不回。”
周一山咬了咬牙,“你就不会去查一查吗?”
她生硬开口,“不会。”
他擡起眼眸,清泉恢复了平静。
“那好,我就再说一遍。”他直勾勾盯着她,眼里清泉又变成烈焰。
“Je t\'aime depuis longtemps, ainsi que je t\'attends.”
法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低沉又浪漫。
他攥紧了她的手,把她拉近他的身前。
陈朵南缩了缩头,躲避他扑在她耳边的气息。
周一山停顿片刻,又接着说,“中文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多久就等了你多久。”
走廊里再度沉寂下来。
她不是没查过这句话的意思。
只不过,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陈朵南耳朵红红的,她怀疑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酒,现在才开始发挥出酒精的作用。
一不小心,她就打了一个嗝。
顿时僵住,她从头尴尬到脚。
周一山笑出声来,嘴角边形成了一个小括号,“我等的人为什幺会是你。”
陈朵南红着脸,冷笑了一声,“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的。”他双臂一搂拥住她,弯着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
他的胳膊绕在她的腰间,一只手就扶在她凸起的蝴蝶骨上。
两个人没有丝毫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得到他衣服下肌肤的热度。
他的嘴唇贴上她脖子的一瞬间,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由细吻变成轻舔。
陈朵南痒得不行,偏头闪躲。
他的吻又从她下巴蹭到嘴角,双手被他禁锢住,她连推拒都像在撒娇。
“陈朵南。”
他的声音带着哑,额前的发遮住了眼睛。
陈朵南喘息声加重,“怎幺?”
“上次和这次都一样。”他抱着她转过了身,将她按在墙上,手指穿过她十指缝隙,举过了头顶,“从来不是意外,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她颤抖喘息,腿都是软的,差点站不稳,“做什幺?”
“做爱。”
周一山一字一顿,他一只手松开她,摸到她身旁一扇门的把手,打开大门顺势将她推了进去。
这是这栋别墅里的其中一间卧室,大大的落地窗有月光照了进来。
月光清冷,淡淡的铺在地面上,她能看到他眼里的水光,薄薄一层。
铺天盖地的。
都是他的吻。
他脱掉她的上衣,与她肌肤相贴。
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周一山含住她的耳垂,他的手抚慰她胸前的敏感,她在他手里像条小舟,漂漂荡荡,在欲海沉浮。
她实在无法抗拒这种感受。
咬住嘴唇止住了呻吟声音,她手心贴着床单抓住了那一层布料。
“在想什幺?”
他的声音被情欲染透,沙哑性感。擡起手,拇指摩挲她咬住的嘴唇,让她愣神放松。
“在想你…”
被他的声音蛊惑,她脑袋昏昏的,说出了什幺话自己都不清楚。
他轻笑了一声,直起身来,“那就接着想吧。”
说完,周一山垂着眼眸看她,手臂一扯就把腰间的金属腰带解开了。
这个动作,他做起来好性感。
陈朵南呜咽一声,用手遮住了嘴巴。他却重新俯下身来,握住了她的手。
手沿着她的短裙伸进去,直到摸到了她的内裤边缘。
“我喜欢听你叫。”他的桃花眼里满是色气,“就像那天一样。”
陈朵南感受着他的抚摸,她擡起手描绘他的眉眼。
“你只能这样看着我一个人。”
最后他进入她的时候,她只记得自己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