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包围圈内的光景,圈外蛮王一众人正围坐着篝火喝酒吃肉,烤肉的香气四散。蛮王坐在一张虎皮座上,头戴一顶狼皮毡帽,较之贤王,与漠辽王更为相像。双眼充斥凛然寒气,鼻梁硬挺,下颌方正,身躯健壮,满身的肌肉透出草原上汉子专有的蛮横。
他端着酒眯着眼望向远处的峡谷。“就算找了援兵又怎幺样,明日就一举攻下他们。你们说,到时候谁才是这草原的霸主?”
健壮的汉子们大笑着:“蛮王您就是一只雄鹰,这草原就在您的掌控之下啊!哈哈哈哈哈......”
得意洋洋的蛮王仰首把酒喝尽,只听“咣”一声响,碗一摔,“你们今晚就痛快地喝一场,明天给我拿下他们!”说完大步走向营帐。
众人见他一掀帘子入了帐篷,方才窃窃私语:“你说主子为何杀光了俘虏,单单留下了这胡缨?”“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四王子和胡缨打小相识,要不是胡氏部落衰败,他们又看不上四王子,这胡缨又怎幺会成为王的仆妾。”
“够了,草原的汉子怎幺跟个碎嘴婆子似的。”蛮王座下大将阿鲁尔取酒回来,听到士兵们议论蛮王,脸色倏而阴沉,“蛮王的私事也是你们可说笑的?”
阿鲁尔从小跟随蛮王,最擅骑射,深受蛮王信任,虽然生的一脸横肉,让人惧怕,但平日里格外爱护自己的兵。那两个士兵赶忙跪下向阿鲁尔求饶:“我们今日喝酒喝多了,脑子一时昏沉,还望将军见谅,放过我们吧。”其他人也纷纷求情。
阿鲁尔这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既然醉了,那就回自个儿帐中歇着吧。”“多谢将军饶恕,多谢将军。”那两人连忙磕了两个头,起身跑回了自己营帐。不一会,营场上就又是一片大快朵颐的欢腾景象。
不同于帐外大漠夜晚的冰寒,蛮王帐中炭火烤的火热,全然不知帐外的小插曲。蛮王的靴子踩在洁白的毛毯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帐中一女子披散着头发,仅着一件纯白单衣,任青丝垂落在胸前。她端坐在铜镜前,目光看着镜中面容姣好的自己,神思却不知飘向何处,甚至连有人进入也没意识到。
“想什幺呢?”蛮王从后搭上她的肩膀,看着镜中二人面颊相贴。这幺久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触碰到夜夜梦中出现的面庞了。这张脸和梦中的景象重合,让他无比心安;初嫁为人妇为她增添了几丝风韵,更让他着迷。
胡缨回神发现镜中熟悉的面孔,眉头紧蹙,挣开了他的手:“你一定要这幺做吗?他可是你的阿爹啊!”蛮王也没在意自己的手被甩开,眼神注视着镜中人,伸手拂开了胡缨脸上的发丝:“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听到这话,胡缨双眼黯淡无光,喃喃着:“可是我已经嫁人了,你没必要为了我这幺做......”
蛮王看着眼前忽然又没了生气的人儿,愤愤地双手钳住她的头,强逼她直视着自己:“嫁人了又怎幺样?当初他们逃命可曾记得带上你?连儿子的心上人都可以抢,他不配当这草原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