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溺亡在腹 十三

他很快拿了水回来,看我喝完,声音平静:你昏迷了五天,现在在西西里岛席拉库撒镇,江明在三天前离开这里回到缅甸,我留下来等你苏醒。

我捧着水杯问他,为什幺是你?你是最好的狙击手,对于佣兵团而言至关重要,我猜约瑟夫才是更适合留下的那个人?

林夜嗯了一声,然后说,我要完成承诺。

承诺……我放下水杯,跟我做爱的承诺?你为了这个承诺等到现在吗。

我有点好笑地坐起来,仰头看着他,手指抓住他笔挺白衬衫的衣摆,声音在舌尖打着冰凉而甜蜜的弯,林夜,你是不是很想,很想,操我。我的尾音因为喉咙间的沙哑而压低,氤氲着铟蓝色的热气。

但林夜只略一点头,黝黑的眼睛看着我,说,是。

他坦荡而纯粹,像是遵循着一个极其简单的逻辑:同意事实,反对扭曲。这极其干脆利落的点头如同一柄利剑将我刺穿,一切蓄势待发的捉弄和调情都被杀死在怀,我的腹腔冒出一股炽热的血气,像有千万只蝴蝶在扑腾。

林夜。我低声喊他的名字,声音浸润在泥沼一般的情欲里。你过来。我朝他擡起手,林夜过来了,他低头俯视着我,就像凝视着瞄准镜中的目标。狙击手可以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只为了等待一个可能出现的目标,他们要摒弃一切干扰,过滤掉风吹草动,虫蚁啃噬,但又绝不能心无旁骛,否则就会错过周边有用的信息。他们经过极其精密和苛刻的训练,最终成为活着的武器,人形枪械。林夜正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视线捕捉了我,手指如同扣下扳机一样扣住了我的后颈,低头要吻下来。但我用一根手指制止了他的动作,隔着手指,我们两个人柔软的嘴唇相贴。我低笑着问他,你没有经验,你要怎幺让我高兴?

我。林夜说,他的嘴唇贴着我的指侧张合,声音压在皮肤上。你想要我。

……是的,我想要你。林夜,我想要你。我对你怀着一些极其私人的、不可言说的欲望。从看到你的一刻我就想跟你上床,跟你做爱,让你失控,让你高潮。我收回手指,两个人的嘴唇终于亲密无间地贴近,我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瓣。来吧。我说。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让我快乐一些。

他给我的不止是快乐。

他生涩得像一只初入钢铁丛林的野兽,在全然不理解的规则中一寸一寸摸索着。兽类的本能趋势他捕猎,将猎物的喉咙咬断,茹毛饮血,生食尸肉。但我阻止了他。我跨坐在他身上按住了他的手指,弯腰下去含住他的喉结,在那一小块粗糙的突起上缠绵地舔吻着。林夜的整个身体都在我的身下绷紧了,喉结是男性极其脆弱的部分,即便是我也能通过攻击这一块置人于死地,一个好的狙击手不会让自己的弱点落在他人手中,除了在床上。床上是世间豁免地,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杀戮规则。正如我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上,让他不要动,他便不动,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整齐的白衬衫被我解出褶皱,凌乱地搭在他的身上。

林夜。我在亲吻中低声喃喃他的名字,看到他的眉间略有忍耐地皱起,眉心一道褶皱,性感得让人发疯。我咬住他的喉结,犬齿轻轻地叼住它,他的身体便如钢铁般坚硬,青筋在手腕上微微暴起。我笑起来,舔着那一小块皮肤问他,怎幺了,忍得很难受吗。

林夜缓缓吐出一口沉重的呼吸,他反手扣住我的手指,但我轻笑着抵住了他的嘴唇。不要动,林夜,你答应过我。他凝视着我,松开了手,任由我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衫。我穿着睡裙,我猜是江明挑选的,墨绿真丝,露背V领,他还记得我的喜好。裙摆因为动作而掀到我的腿根,我的大腿磨蹭着他的裤子,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他强健的肢体。他结实的大腿,修长紧致的肌肉群,并非强壮得令人瞠目的身体,但极其具有爆发力,是肌肉最高效的生长方式。这是一把活生生的枪,承装着火药和杀伤力,大口径,一把重型狙击枪。我没有穿内衣,谁睡觉的时候还会穿内衣?我巴不得一丝不挂。于是在低低敞开的前领上,我的胸脯是朝林夜开放的,赤裸雪白的乳房压在他的胸口,我咬着他的锁骨低低地发笑,已经硬挺的乳尖按在他的胸膛上。林夜……我缱绻地喊这个名字,体会着我的拥有和征服。

他似乎是受不了我的声音,睫毛微颤,喉结滚动,从胸膛里低低地应我一声。

褶皱如同一个逐渐扩大的海沟,先是细细的,一丝一缕清清楚楚,接着便开始崩塌,在林夜的衬衫上无处不在,形成一团又一团蜘蛛丝。我把他的锁骨咬出血来,尝到这把枪的血味。浓重的铁锈气息,血液的腥味,与常人无异,但要更冰一些,像淬了一把雪。我解开了他最后一颗扣子,在他腰上坐起来,耻骨压着从穴口吐落的湿意和他的腹肌,在头发垂落的阴影中俯视他。我舔了舔嘴唇,咸和血味在舌尖绽开,千万知觉窜进神经中。林夜黝黑的眼神跟我对视,明亮的眼睛,深沉到宛如黑夜的视线,璀璨,锋利,自我脸颊剖至我裸露而出的嫣红乳尖。我跪起来,指尖从垂落的裙摆探上去,拉住内裤的下沿,慢慢地把它剥了下来,从雪白的大腿根拉到纤细的脚踝,最后落在床单上。彻底赤裸的下体贴在了林夜的腹间,他分明的胯骨咯得我腿根发疼。

林夜。我咬住嘴唇笑着叫他,抓住林夜的手指探入我的裙摆,触碰到我已经被染得湿答答的阴阜。饱满的肉瓣将他粗砺的指尖包裹起来,湿热的身体迎来干燥的手指。我细细地喘息着。我本不需要他的技巧,林夜本身就是通往高潮的刺激,但他的手指是极其灵活的,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组装好极其复杂的枪械,食指要把控住极其细微的扳机火,而他还对人体的弱点和敏感之处心知肚明……我依稀记得,江明的佣兵团有抵抗色诱的训练,因为佣兵这一身份会遇到的情色诱惑实在多如牛毛。于是不需要我的指引,他的指尖勾起来,粗而厚的茧摩擦过嫩肉的触感几乎是让人发痛的,神经被刺得更加敏感,快感从疼痛中见缝插针千万电流般涌来。我被他扶住了发软的腰,整个人几乎都坐在了他的手掌上,自大腿内侧到臀瓣,都跟他的手指亲密接触,毫无缝隙。我微微皱着眉忍耐那毫无预料的痛感,林夜的手指撩过阴阜下湿漉的阴唇,指腹在阴蒂尖端慢慢碾过,他几乎是直接找准位置,不需要过多试探,那平静的神情仿佛在调试一把崭新的枪支。

痛吗。他低声问,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未减:但你很喜欢。

嗯——我咬着长音的尾巴,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是的……我很喜欢,林夜。

于是他两根手指夹住了那颗小小的阴蒂,褶皱的花瓣在他指尖颤抖着,被刀枪磨砺过的指腹此刻开始磨砺那脆弱的肉粒,一下,又一下,把玩一样,把阴蒂由指尖按挤到指根,又挤压着送回指尖,这过程漫长得可怖,几乎是一种折磨。他把我抓牢了按死了,不容任何逃避和挣扎,手指以一种稳定可预测的节奏做着让快感几乎崩塌的事情。我抓住他的手臂,混乱的呻吟在胸腔里乱撞,从舌尖一句句胡乱地落出去。手指按在他的肋间,那里的肌肉也是迷人的,骨与肉糅成精密肌体。我颤抖地将指尖按上他的肋骨,一根一根,像被镶嵌进入的象牙琴键。林夜……我在难耐的呻吟中叫他,再快一点……不要这幺慢。

他的唇线松开了,不再抿紧如刀,手上的动作蓦然加快,像是飙车者毫无预兆的加速。粗糙的疼痛夹杂着灌顶的快感击打过来,腿根被濡湿的淫液淹没,我被吊在了高高的铁丝之上,自头顶打下一根细长而锋锐的铁线,直直贯到我的阴蒂。他知道了——他已经把我的高潮掌握在手里,一个狙击手不会在不熟悉枪的时候贸然射击。倘若他开始射击……他已经是世界上最了解这把枪的人。我的臀沟被濡得湿润,手指掐在他肋骨的琴键上,低得几乎发哑的呻吟被哽在喉间,急促而热极的呼吸从鼻尖声声落出。

手下,林夜的身体已经渗出一层汗,被我舔湿的喉结挂着自脸颊上滑下的一滴汗珠,轻微滚动。即便如此,他依然是躺在我的身下,除了手臂,整个人没有半分移动。我在剧烈的快感中喘息着往下摸索,按在他手感极佳的腹肌,指尖自他的鼠蹊划了下去,那里依然是汗涔涔的,手指被沾得湿成一片,像此刻混沌沸开的空气,最终被西裤的边缘止住。你……啊……我含住舌尖的呻吟,把裤子脱了,林夜。

撑在我阴阜的手掌抽开了,他的一只手在我腰后与我交握,残留着一股又一股黏稠的淫液,另一只手挑开纽扣,清晰的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刺啦,理智和清醒的布帛被撕裂,脑海里是被沸煮得溅落一地的赤红。床单上落着颀长的阴影,边缘暧昧色泽深重,混杂着两个赤裸的身体。我的裙摆被撕开,乳尖被咬在岩石一般的牙间,平滑整齐的牙齿,有些发粗的舌苔和柔软得过分的舌尖碾压乳尖,像一只滑溜溜的蛇类窜过,我塌软着腰撑在他的颈侧,一边喘息着一边揪住床单。手指从我腰侧抚摸而过,毫无调情的手法,唯独简单直白的抚摸,沉默的男人的眼底燃着黑魆魆的光。那根不知何时坚硬的性器沉甸甸地压在我的穴口,在阴唇和阴蒂之间来回挤压过一次,他修长的手指扶住了底端,按住我的腰间微微一沉,我哑声一颤,圆硕的龟头便推挤开已然发软的穴口操了进来。被性器进入的触感格外鲜明,身体被撑开,体内每一处嫩肉被一寸寸地碾压操弄过,我大腿颤抖得几乎乏力,说不清是因为如愿以偿还是快感的累积。

林夜开始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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