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十多年来一直因为一种错误上电视,你一定会认为她在炒作或者傻吧。
但是他能平静地看完了从上个月到最早的她在电视上念检讨的视频。
视频里的她从成熟到青雉,声音空灵再到小奶音,一共十五年。
她成长真的很慢,但是互联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有记忆的,人们忘了还能在网上翻出来以前的事情。
“我不道歉,我没错,他绑我还拿刀捅我,我为什幺不能反抗!”电视里标志着十一岁的余霖铃坐在病床上,手上插满了针管,有的开始回血。
脸上最红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还有头发。
“哒。”
银色智能笔掉在地上。
在最后一个视频屏幕破碎时,她擡头。
眼里红中混黑。
“关掉。”她手掌张开。
手上的纹路少且浅,满满的一手戒指没有影响到她动作。
“我写字这幺累,你们在这里看电视倒是挺悠闲的啊,警察叔叔您平时都这幺闲的吗?”那双眼睛闭上。
“余小姐你也没自己写啊,我还比你小两岁呢,忙着闲着不都有余小姐在给我们帮忙吗。”警官将地上的笔捡起用床头的纸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尘递给她。
“蔺小姐送一次纸笔也不容易,这已经算破例了。”
“……”余霖铃罕见的闭了嘴。
不要脸,就知道威胁我。心里已经把他千刀万剐。
接过以后那支笔到了手里“活”了,继续在纸上比划着。
除了祥云字体是笔自己贴上去的,其他的每三行换一种字体,不带重样的,她放开笔让自己的手凉一会儿不出汗还嫌累。
这样的检讨自她十二岁以后就一直出现在视频里,不是高频率,是一直。
她落款的名字也是从小到大都一个样。
这字啊和她的人真的是两个极端,看了字给人印象都是零分,没负分都是同情分了。
“好累啊。”
在纸张上页眉处写下了张牙舞爪(划掉)歪七扭八的余霖铃三个字以后的人是这幺说的。
你动了几个字啊,安青玉很想这幺说,但是她是为了自己才影响了市容和治安的,他不能这幺没道德。
但是看到那比草书还狂草的余霖铃三个字,他真的想笑,也确实忍俊不禁了。
“再笑债务加十万。”
那支笔放回了水晶盒子。
安青玉看了看她,闭上了嘴,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起来。
“加二十万……”她把满满当当的一张杂志封面大的纸递给面前的人。
他想反驳却瞬间被瞪了一眼。
余霖铃:“辛苦了。”
坐在床上久了腿麻了起不来只能在床上给人鞠了个躬。
“余小姐每次见义勇为都是在减轻我们的负担。”
那份检讨和保证书被他放进公文包里的档案袋。
“那你们也少罚点检讨啊。”安青玉嘀咕道。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代替警察而且是暴力执法,那幺这个社会和原始部落还有什幺区别呢,虽然我明白但我也不会改的。”人走了以后她才开始把旁边的肉包子往嘴里送。
整个问话加上写检讨做笔录的时间用了二百二十分钟,除了问他一些当时情况和身体状况他也不懂也没怎幺说话,但是感觉她完全被当工具也不在乎她的手被子弹打中了人也要休息。
“你应该去当官或者是警察。”他用勺子舀了勺保温桶温着的蛋汤。
刚刚他们在吃东西的时候她头都没擡一下,完全在奋笔疾书。
“我没那幺聪明和有责任心,你高看我了,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暴躁的商人。”她笑了笑,用嘴包住凑过来的勺子。
这句身体看到她现在在笑的时候,心沉了一下的疼。
别让她假笑了,耳边有个声音对她说。